陳七咬牙:“咱們出來,就是來接她們的。”
陳七的聲音已經刻意壓低,但祝清方耳力好,聽了個清楚。他立時皺眉:“什麼意思?”
許芳晴幾人也是愕然,等着張送的回答。
聽到陳七的提醒,張送這才想起自己次次出來的任務。他眼睛一掃面前神色不善的幾人,心裡一怒再怒。他出生始便是玄風門少主,在玄風門耀武揚威多年,還從未有人像這群人一樣,如此欺辱他!
偏偏,他現在根本不能給他們懲罰!
想到門主命令,他隻能暫且咽下這口氣。
張送勉強地擠出笑,他清了清嗓子,抱拳俯身:“對不住對不住,此事多有誤會,方才是張送失禮。”
“聽門主吩咐,張送前來接諸位前往玄風門做客,請。”
許芳晴幾人冷着臉遲遲未動。
許芳晴收劍,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們。剛才這群人還對她們刀劍相向,現在想請她們走,想得到簡單。
張送抿嘴,将身子俯得更低,壓出來好幾層下巴:“我們門主知道諸位需要什麼,若有意去的,還請随我去一趟玄風門。”
許芳晴瞧見他壓出來的幾層下巴,忍不住笑出聲。反應過來立時憋回去,才注意到張送的話。
知道她們需要什麼?
許芳晴擰眉,望向宋知鸢。
宋知鸢跟她們對視一眼,點頭示意後,擡眼看向張送,道:“煩請張少主帶路。”
張送立刻帶着陳七幾人領路。
許芳晴瞪了張送一眼,匆匆跟上,江宿扔了手裡的茶杯,也擡腳跟上。
祝清方回房間取了行路的包袱之後,跟在最後面,視線原先鎖着許芳晴,随後目光一轉,盯着前面帶路的人。
不遠處,感覺背後發涼的陳七回頭,猝不及防對上祝清方的視線,他迅速轉過頭,抹了一把臉:“主子,我怎麼感覺,那個人的眼神那麼陰險?這群人看起來都不像好對付的,你……”
聞言,張送彈了彈寬大的袖子,聽到袖中響起幾聲輕微的鈴铛脆音,他不動聲色的瞥了随行的幾人,冷哼:“不好對付?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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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芳晴幾人跟着玄風門同行幾天,終于在第三日下午趕到玉螭城。相比青雲門,玄風門山下的玉螭城靠東南一些,環境其後比寒冷的虛山好得不止一星半點。
許芳晴是這麼認為,倒也不是胳膊肘往外拐,而是實話實說。
此時玉螭城已經是春月中旬,她跟師姐兄弟一路走進玉螭城,長空下隻見春花漫天,芳香怡人。
路上攤販吆喝不止,人來人往,熱鬧非常。
唯有令許芳晴不适的是,路上的人見了她們,都會迅速低頭讓道,顫顫巍巍,像是生怕下一秒被找上事。
一看就是被張送這賤人欺負多了。
許芳晴又瞪一眼張送,分明是玄風門少主,結果是這副令人作嘔的模樣。
張松送明顯察覺了她的目光,他不善地擠起眼睛。要不是門主命令在身,這女人敢這麼瞪他,他早就按着她的腦袋逼着她從從自己□□爬過去了。
不過,按門主打算來看,他報複也不急這一時,遲早有讓這群人跪地認錯的時候。
他擡頭,眯起眼睛,目光在許芳晴和宋知鸢臉上流轉。
她們若是不肯跪地認錯,倒也有别的法子。
一想到那些場面,張送便忍不住心猿意馬起來。忽地,身後一聲冷笑,他猛然回頭,看到祝清方規規矩矩跟在身後,垂着眼睛無甚表情,看起來毫無冒犯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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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到達玉螭城後,又馬不停蹄地上山前往玄風門。
甫一見到玄風門的大門,許芳晴就忍不住咋舌,心說怪不得别人不知道青雲門。青雲門跟這個一比,是真的像山溝溝裡的野路子。
白玉琉璃打制的山門,絲絲冒着涼氣,驅散一直趕路染上的一絲熱意。
琉璃門頭折射着山頭日光,更顯輝煌。踏過百級台階,映入眼簾的是參差不齊坐落在山林間的白玉建築,房頂皆鋪成金色,在日光照耀下顯得金碧輝煌。
許芳晴皺着眉,覺得這才是應該是小說設定的修道宗門。青雲門那幾個狹小的木屋小院跟人家這個比起來,簡直一個天下一個地上,青雲門是地下,玄風門是天上。
不過她覺得能修成這樣,恐怕是又貪又搶,怪不得一路走來,山底下人那麼害怕玄風門這群人。
相比許芳晴的震驚,另外幾人表情倒不明顯,細看才能看出眼裡的驚詫。
陳七是張送的走狗,一直知曉張送不好發作對付幾人。如今看這些人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他有了話題,當即開口替張送出氣:“呵,果然是野山溝來的,看你們這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你們青雲門真夠丢臉。”
許芳晴呵呵一笑:“我們不欺負人不貪錢财,心思純淨,你沒見過世面吧?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人吧? 你的心思黑成這樣,玄風門的笑話可真逗。”
陳七:“你!”
許芳晴怼他:“又你!你什麼你!怎麼?沒見過世面就算了還不會說話嗎?”
陳七氣得臉紅脖子粗,擡手指向許芳晴。
忽然,一張符紙飄過來,立刻把他的手摁下去,他匆忙看向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