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流的床與書桌·
上床下桌的設計,因為台燈很亮所以不覺得逼仄,上下樓梯改裝成收納反季衣服的儲物箱,最大化利用空間。桌子上有固定書架、放置筆記本電腦的支架、經常翻閱的書及其立夾,筆筒。桌子側面三個抽屜放滿了日記本和獎狀獎章小紅花之類的紀念物。
·星流的書櫃·
高1.8m、長1.2米、寬0.4米的五層書櫃。頂上擺着和大家一起出去玩買的各種小物件,郵票套組、明信片、遊戲城戰利品玩偶與動漫周邊。
第一二層負擔了部分儲物櫃功能,放電子産品和各種零碎雜物,包括鑰匙門禁卡飯卡、收據小票、學生證、平闆電腦、耳機、未拆封的遊戲卡帶和switch的盒子。
第三層放人文社科書籍、圖鑒、詞典及一部分教輔資料和練習冊。
第四層全是棒球相關的書籍,從專業比賽規則書到打擊姿勢講解,到職棒球隊風格雜談與隊服與手套鑒賞,還有一些職業選手的采訪雜談。有一個a3大小的本子卡在最邊上,是星流曾經制作的剪報畫冊。
第五層塞滿了漫畫和輕小說。
·其他的設施·
洗衣機上層是烘幹機,旁邊大衣櫃。繞過牆正對玄關,左邊是衛生間+隔門+浴室,右邊是嵌牆的儲物櫃(棒球)、細窄的鞋櫃和卡在凹槽裡的小冰箱,上方是一排是雜物/零食櫃。
房間正中間有五平米的“空地”,時常鋪着地墊地毯,堆着很多毛絨玩偶/布玩具,圍着一個小方桌,冬天可以在這裡放被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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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關系】
父親星出鴻上,母親風間英香。兩人在星流小學三年級時離婚,五年級時分居,撫養權挂在星出先生名下。
離異後父母各自重組家庭。星出鴻上和兒子比星流大兩歲的女人同居,原定在星流初中畢業後結婚并補辦婚禮,但因為女方強烈要求,婚期提前。
風間英香則回老家京都發展,和一個兒子比星流小一歲的男人結婚,在星流初中二年級時生有一女。
原來家在世田谷區,鄰近神奈川縣的川崎市(離橫濱北部很近)。星流加入大京青少棒後初中讀寄宿制學校,很少回家。後為了準備高中升學,和星出鴻上協商成功,初中三年級秋季開學就簽了年租合約搬去杉并區的學生公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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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揮棒無能”·yips的産生】
風間女士對星流的要求很嚴格,學習成績和體育成績,要做就要做到最好。星出先生是棒球迷,十分鼓勵支持星流打棒球。在父母争吵最激烈的時期,星流被托管到少棒隊。
他在打擊表現出色、被教練誇獎時,兩位大人會短暫和解,将注意力轉移到星流身上。這個現象加重了星流對于棒球的偏執,認為棒球即父母與他的聯系,如果打不好就什麼都沒有。
初中三年級,正賽和寶谷對上。
比賽前,星出鴻上向星流宣布他就要結婚的好消息,因為需要籌備各種東西,無法到場支持比賽,他已經給前妻風間女士發了簡訊,“你媽媽會去看的”。
……
但是和寶谷的比賽輸掉了。
星出星流忐忑地收拾東西,依照媽媽留的消息往外找,出通道口時看見了抱着幼兒的媽媽。
風間女士什麼都沒有對他說,光顧着照顧年齡尚小的女兒,也拒絕了星流一起吃飯的請求,說外面的餐館做不來輔食,最後上了她丈夫來接的車。
在寒暄和告别時,星流也拒絕了那個叔叔一起吃飯的提議,說監督請客聚餐。風間女士還是沒有說話。
……
星流假裝去找監督,折回更衣室,卻聽見了隊友的交談,或者說抱怨。
“靠着星出不還是沒赢嘛,每次都要圍着他轉,真煩!”
“他可是大京的明~星~啊,啧啧。”
“要是我有那樣的技術,肯定混得比他好多了!每次都打那麼多界外球,在網上被噴成那樣還不改,可勁兒地舔監督呗——”
“人家不是被大阪陽盟那邊邀請了嗎?”
“都去年的事情了!明星說因為以後不想走職業路線拒絕了——那怎麼可能啊,多大的面子就張嘴瞎編!他身高都不夠……”
“别說了,你們這些話被人家知道了怎麼辦?”
“反正最後一年了,知道又怎麼樣,我煩他好久了!闆張死人臉也不知道在壓力誰,他心情不好我心情還不好呢!誰家背号一天天給強打當墊子。”
“星出君……他說今天媽媽來看所以要好好表現,這會兒早走了吧?我看到他出通道了。”
“什麼嘛,家人來不來看不都是一樣打嗎?故意這麼說想在采訪裡刷好感?好遜。”
……
還有一些更過分的臆造與詛咒,星流靜靜聽完便輕手輕腳走開了。
……
這是沒有打好棒球的代價嗎?
他不明白。
為什麼比賽結束後會寬慰他“星流你别在意”“你的揮棒軌迹是最完美的”“今天打擊姿勢很漂亮哦”的,和更衣室裡對他成見那樣大的,是同一批人。
他……他不明白。
……
嗚咽和幹嘔的聲音被水龍頭打開的聲音掩蓋,眼淚混入放出的水流,在洗手池的壁台上激蕩。頭痛,強烈的頭痛,天旋地轉,呼吸困難,胸口絞緊了一樣難受,心髒也砰砰砰跳動,比盜壘時還緊張急促,讓星流幾乎站不住。
想不明白的事情在腦袋裡沖撞,星流一時之間隻能把原因都歸咎于自己的無能——控制不住比賽走向,控制不住人際關系,甚至現在也控制不好自己突然崩潰的情緒。
他想起來風間女士停下逗弄女兒小臉的手指,擡起頭來淡淡對他說的“你現在這麼自立,我就放心了”。
可是風間女士走的時候還沒告訴星流,她的女兒叫什麼。
媽媽、媽媽……一個人獨自穿過悲喜,這根本不是自立。
……
一周後,星流退出了大京少棒隊。
而在将隊服疊好封存進儲物櫃後,他再也揮不了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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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出星流翻開日記本,記錄和寶谷最後一場比賽的那頁,字迹糊成一團。
“完全看不清楚寫了什麼……但這是眼淚的痕迹沒錯。”
星流摸摸變得粗糙不平的紙張,有些震驚地看向滿臉茫然的投捕二人,“大京當時輸多慘我才能哭成這樣啊,你們賽後嘲諷我們了?”
清峰葉流火:“沒有。”
要圭跟着一起看向清峰葉流火。
清峰葉流火:“……我也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