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曦陪着朗希月回到宿舍,走到房門前,朗希月卻突然停下腳步,猶豫不前。林若曦見狀,輕笑了一聲,毫不猶豫地推開了房門。朗希月小心翼翼地探頭往裡看了一眼,隻見程景岚正疊着腿,坐在房門對面的椅子上,面前的筆記本電腦屏幕上定格着第六局9:5的畫面——正是她心态波動的那一刻。朗希月下意識地往後跳了一步,心裡咯噔一下。
林若曦笑了一聲,走進房間,看着程景岚,語氣帶着幾分警告:“不許吓狼狼。”
程景岚沉着臉,沒有理會林若曦的調侃,隻是冷冷地往自己身邊的椅子拍了拍,聲音低沉而威嚴:“過來。”
朗希月小心翼翼地挪到程景岚面前,聲音軟糯,帶着一絲讨好的意味:“師姐~”
“閉嘴。”程景岚冷聲打斷她,“你以為你不管犯了多大的錯,我都會無條件寵着你?”
朗希月見程景岚真的生氣了,隻好乖乖地坐了下來,低着頭,像一隻犯了錯的小動物。
“你憑什麼覺得你林隊需要你讓?”程景岚開門見山,直擊要害。
“因為她林隊5:9落後。”林若曦一邊說着,一邊走到朗希月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見程景岚沒好氣地瞪了自己一眼,她趕忙補充道:“回來的路上,我已經教育過狼狼了。狼狼也保證,沒有下次了。”
程景岚看了一眼低着頭的朗希月,語氣依舊冷硬:“你真知道自己錯哪裡了?”
“林隊都要退役了,”朗希月喉嚨發緊,鼻子發酸,眼眶瞬間紅了。她猛地擡頭看向林若曦,聲音帶着哽咽,“哪裡來的下一次啊。”
程景岚沉默了一會兒,臉上的冷意稍稍融化,聲音也微微放柔:“那我退役呢?你是不是準備也來一次?”
“肯定不會。”朗希月吸了吸鼻子,語氣中帶着一絲委屈和倔強,“你能當場把球拍扔我腦袋上。”
林若曦輕笑了一聲,伸手摸了摸朗希月的腦袋,看向程景岚,語氣輕松了幾分:“行了,狼狼已經知道了嘛。”她頓了頓,轉頭對朗希月說道:“狼狼,你先去找男隊的哥哥陪你玩一會兒,一個小時之後回來。我和你程隊,有些話要說。”
朗希月點點頭,站起身,小心翼翼地看了程景岚一眼,見她沒有再說什麼,才轉身離開房間。
房間裡,林若曦和程景岚對視一眼,
林若曦指了指屏幕上的那一幕,語氣溫和卻帶着一絲無奈:“狼狼心思很細膩,我能看得出來。她在之後的壓力也很大,心裡一直在猶豫——是該全力以赴打敗我來尊重我,還是換一種方式讓我圓滿退役。”
程景岚長歎了一聲,眉頭微皺,語氣中帶着幾分嚴厲:“她就不該有這種猶豫!不然我們也别比賽了,誰退役就給誰發枚金牌呗。”
林若曦輕笑了一聲,搖了搖頭,語氣中帶着幾分包容:“狼狼現在16歲都還沒到呢。她要是現在就跟你一樣把一切都想得明明白白了,那還要你這個做師姐的幹什麼?”
程景岚聞言,沉默了片刻,臉上的冷意稍稍緩和。林若曦見狀,站起身來,語氣輕松了幾分:“行了,不跟你說了。黃指現在指不定在想着怎麼罰狼狼呢。我不能讓人家小孩好心挨罰吧。”
程景岚微微蹙眉,也跟着站了起來,語氣中帶着一絲關切:“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
林若曦連連搖頭,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我們兩個單獨去,我才好跟他拍桌子瞪眼睛。”
程景岚無奈地搖了搖頭,但眼神中卻多了一絲笑意:“辛苦了。”
林若曦推開黃指房間的門,徑直走了進去。黃指擡頭見是她,不由得皺了皺眉,語氣中帶着一絲疑惑:“你怎麼來了?”
林若曦在他面前坐下,神情坦然,開門見山道:“我來就告訴你兩件事。第一,狼狼因為心态波動導緻打球猶豫不決的事,我和景岚已經說過她了,她也保證以後不會再犯。第二,你要想禁賽,那就禁我;想要罰款,也找我。檢讨我也會幫她寫。”
黃指一聽,頓時怒了,一巴掌拍在椅子扶手上,聲音提高了八度:“曦姐,你護犢子不是什麼事都能護的呀!你這樣護下去,是要把她給寵壞的!”
林若曦毫不示弱,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聲音比黃指還要狠:“我不是說了,她答應了不會再犯了嘛!更何況,你以為是個人就能打到奧運半決賽?而且,和她熟的,有可能在她之前退役的,就我、她林隊和南瓜。她自己也知道,她要是敢給景岚放水,景岚能直接向她飛拍子;她要是給南瓜放,南瓜會當場放回來。也就我不要臉,逮着她猶豫不決的時候下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