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的。

他有些困了，想趴在桌上眯一會兒。

：再說，再說。

每天早上起很早，晚上睡很晚，因為感情而疏忽了的學業都是他熬夜補回來的。

疲勞，太疲勞了。

-

高三五班。

下課。

秦揚一個沒注意睡了大半節課，剛從桌上睡醒起來，他看向旁邊的座位，沈绮不在，空空如也。

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一班的小弟齊凱居然跑到後門匆匆忙忙叫他：“秦揚哥！沈哥好像又和許辰飛約架了，在高二教學樓側面。”

秦揚有點不清醒地反應了一會兒，大叫道：“啊？這段時間不都好好的嗎，怎麼突然又杠上了……”

說着沒多耽擱，起身出門小跑去找人。

沈绮從初中開始的死對頭叫許辰飛，陰差陽錯地和他又上了同一個高中，三年又三年，沒少打架。

是現在唯一不怕沈绮、能和沈绮1v1打個平手、也真毫不手下留情的人。

而且這倆時不時約架，下起手來隻顧着自己爽，誰都不甘落下風，瘋狗一樣，得有人拉着才行。

高二教學樓側面對着的是校外樹林，算是比較偏僻隐蔽的地方，沒監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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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绮站在陰影中，身形筆直，雙手插兜很不屑的樣子，但嘴角已經挂了明顯的血色，應該是被掄了一圈。

他嗤笑一聲，“許大少爺，留不住自己男朋友就别怪别人了吧？”

對面人的臉色仿若風雨欲來，眼神死盯着他，像是一匹盯着仇敵的狼。

俊逸的臉龐陰雲密布，也挂了彩。

“我、說的是這個嗎？”許辰飛緊緊咬着牙關：“你還缺追捧你的人？不喜歡你就好好拒絕。”

沈绮的臉上是挑釁的神色，心情仿佛随着這種“占上風”而好起來：

“他喜歡我，關我什麼事？喜歡我的多了。”

許辰飛依舊死死盯着他，沒話可說。

沈绮也盯着他的臉，再次添油加醋：“他追我，也是他的事，說不定哪天我也想談了，我就跟他試試。

哦對了，你沒和他親過吧？”

許辰飛的表情越來越崩，眼神像是要撕碎人。

沒親過，嚴格意義上來說甚至不算男朋友，頂多是暧昧對象，暧昧了兩年的小竹馬。

沈绮在學校的幺蛾子隔一段時間一個，吸引人得很，許辰飛明顯注意到對方的心思不在了，直到最近，對方向他坦白在追沈绮。

沈绮一桌子的情書裡，不止有樂常夏的，也混了些别人的。

其中就有他小竹馬的。

說起來，沈绮上一次打籃球，還接了他小竹馬的水。

他再度隐忍開口：“我隻有一個要求，你不喜歡，就拒絕他。”

沈绮在他對面，挑起嘴角一抹邪惡的笑，像是朵媚人的妖花：

“不，你沒聽清嗎？”

嘴裡的字一個一個，慢慢吐出：

“我說，我不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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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由小弟齊凱推測後，

“什麼？？！你說那天來塞情書的我不認識的那個是許辰飛相好？？？”

秦揚的嗓門回蕩在空地，一群人正繞到教學樓側面去找人。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這下好了，積怨double了。”

沈绮的性子，呵呵，是真的完了。

他作為好兄弟肯定不能就看着沈绮又和這個人掐起來啊！

等到他們焦頭爛額趕到時，沈绮在一對一中居然罕見地落了下風，還差點兒被許辰飛鎖暈……

被松開後大喘了幾口氣，靠坐在牆邊，嘴角竟然還蓄着一點笑。

秦揚：……無語。這是變态吧？對吧？

上課鈴響起，教學樓裡一群圍着窗戶看熱鬧的同學先後散去。

沈绮起身抹了下見血的嘴角，沒理周圍的一圈人。

兩人的單挑結束了，一衆人跟在沈绮旁邊回了高三教學樓，各自回班。

“哎，至于嗎，你是不刺激他了，幹嘛這麼瘋。”秦揚在他身後問道，“你們倆……”

沈绮沒有溫度地瞟了他一眼，秦揚背後發涼，閉上了嘴。

嘴裡血腥味蔓延，他忽然有些口渴，回來路上視線掃過周圍并沒見到熟悉的那人，問道：“樂常夏呢。”

那個無處不在的纏人的舔狗呢？

需要的時候怎麼不見人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