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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風雲詭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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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望說,霍成君今日去了終南山。

她便再攔了一架車,讓車夫送她去南郊果園,她想,病已一定能阻止這件事。

馬車一路颠簸,她的心思急不可耐,大約巳時末,她終于來到了南郊的桑葚園。

……

在茫茫山野之中,病已和杜佗站在山道上,正要回程。

遠處的車架疾馳而來,病已首先看見了平君,平君坐在車上身姿挺拔,一襲月白色的淺色長裙化為山野間一抹亮色,如一朵爛漫綻開的山花。

杜佗看着病已如癡如醉的模樣,揶揄道:“正所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與這位許姑娘是離不了片刻的了。”

病已便大喊了她的名字,欣喜地朝她揮揮手,平君也見到他,随即從馬車上跳下來,朝着病已狂奔。

見平君跑得這樣急,病已也奔過去,他從未有今日一般的心情,平君的突然出現對他而言是莫大的驚喜,杜佗其實說得不錯,他會在離開她的每時每刻心生思念,也會在看到她的每時每刻心潮澎湃。

跑得近了,病已一把接住跌跌撞撞的平君,見她滿頭大汗的,臉色卻出奇的白,眼底又還是心急如焚的模樣,疑惑地問她怎麼了。

“大事不好了!”平君好不容易咽下了口水,道:“我聽燕吉說……公主……公主要謀害大将軍,就在今日,她要在府中設鴻門宴!”

病已心中一凜:“當真?”

平君又喘了兩口氣,反問:“這話燕吉敢亂說麼?”

病已于是有了主意,眼中神色一冷,反應倒是出乎意料的平靜,他放開平君,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那口氣立刻融入陣陣山風之中。

山風吹起他的衣襟,平君看着他沉寂如月的目光,恍覺他早已不似過去掖庭裡那個少年。

她突然就好奇,病已到底是要怎麼阻止這次謀殺。

杜佗走過來,病已便将情況又說了一遍。

所謂一山不容二虎,皇帝的制衡之術已經是不管用了,對于殺瘋了的長公主而言,她與霍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朝堂之上,霍光與反對他的勢力早已經水火不容。

那結果呢?如果長公主刺殺霍光成功,她不可能面對皇帝的問罪,所以她會至少需要一批軍隊穩住長安和皇宮的局勢,她需要控制劉弗陵。

幫她調動軍隊的是誰?是左将軍上官桀,還是燕王劉旦?

病已的雙手藏在水袖中握緊了拳,他知道,長公主的目的不止是霍光,更是皇帝,她不止是為了擺鴻門宴,而是為了……謀反!

但他的面上雲淡風輕,他還在想,這些事情究竟牽扯了誰,哪些人又會被動的受到關聯。

可若是霍光得到信息,最終反制了公主,結果會如何?

他不會放過這些人,朝堂上反對他的勢力将被他一掃而空,他将真正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當朝第一權臣。

甚至皇帝,都要徹底被他掣肘。

病已忽然想知道,當時托孤的先帝可料得如今的局面?

那個一生金戈鐵馬從不服輸的孝武皇帝,知不知道自己選擇幼主即位,摒除外戚影響之後,那些在他手下忠心耿耿的臣子,會在他死後如同脫缰的野馬,為了各自的欲望想要在這朝堂的疆場肆意奔騰?

“病已,你打算怎麼做?”杜佗的聲音幽幽傳來。

他的表情陰郁不明,一雙眼睛緊緊盯着病已:“你會幫大将軍麼?”

平君聽言不禁屏住呼吸皺起眉,她原本以為杜佗所言“怎麼做”是指怎麼告訴霍光此事,卻沒想到他竟然是在問幫不幫霍光?

他對這個問題居然會有疑問麼?她于是注視着病已,等他的答案。

杜佗也在等他的答案,對于杜家而言,與霍光交好多年早已沒有别的選擇,但對這位皇曾孫殿下而言,他其實可以選擇……袖手旁觀。

病已看着杜佗滿面的愁容,自然知道他在擔憂什麼。現在公主手中有多少籌碼他們并不知曉,霍光有哪些應對之策亦不清晰,選擇必然會帶來風險與代價,縮頭的烏龜往往才能活得百年。

說實話,公主勝了對皇曾孫殿下而言恐怕不會有太多影響,霍光赢了對他也不會有多大好處,皇位上無論還是不是劉弗陵,都還得是他劉家子孫,但也都極有可能變成勝利者的傀儡。

可這些利益,是他如何選擇的理由麼?

“我不是為了幫大将軍。”病已道:“是為我心中的道,得需阻止謀逆的亂臣賊子。”

鄂邑公主為一己之私造成朝野動蕩就是她的狹隘,讓這樣狹隘之人當政是對百姓的蔑視,是對君權的亵渎。

“杜公子,我義無反顧啊。”病已歎道。

“好。”杜佗神色動容,眼裡露出幾分惺惺相惜之色:“我知道我沒有認錯你。”

平君提着的心也終于重新安定,她不太明白病已與杜佗内心的較量,隻覺得當下時間緊迫,若有打算,得需盡快回城。

病已道:“杜佗,大将軍那邊可請你安排,我需回宮。”

杜佗一愣,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目光堅定地點了頭。

三人坐上車架疾馳往城裡而去,四處山野農田正是春日的氣象,有桃花漫山的點綴,也有農夫的勤勞背影,泥土的氣息滿布在空中,清新而帶着芬芳,絕不似人心詭谲的長安城,在表面的繁華之下,藏着那許多的污垢。

……

病已與平君在宮門前下了馬車,兩人繼續往宮門裡跑。

平君聲聲喘着大氣,自出生以來,她恐怕還沒有跑過這許多路,但她并沒覺得累,心裡的惴惴不安反而化為動力,支撐着她這一路緊緊跟着病已。

病已卻突然道:“平君,你回掖庭去等我。”

平君本想多陪他一段路,但他的态度堅決不容置喙,平君也不扭捏,隻點頭道:“無需擔心我。”

她看着病已的身影消失在前殿巍峨的宮牆後,看着未央宮諸殿這樣巋然不動,自有天威。

但她并沒有直接回掖庭,一路上,她聽懂了病已和杜佗的擔憂,心裡自然緊張那位皇後娘娘的處境。

平君加快腳步往椒房殿奔去,她顧不得觐見皇後的儀容,隻恨自己肉體凡胎沒長一對翅膀。

進了椒房殿宮門之時,她瞧見阿巧站在前殿角落,對面站着一個侍衛模樣的人。

平君搖手大喊:“阿巧,皇後娘娘可在?”

阿巧似是驚慌失措的轉過身,一雙手更是無處可放,最終隻是死死攥住裙擺,緊抿着唇欲言又止。

她身邊的侍衛适時離開。

“阿巧,說話呀,皇後娘娘呢?”平君再跑近了些,繼續問。

“娘娘……娘娘去陛下那裡了,過會兒才回來。”阿巧愣了半晌,好歹把這句話說全了。

平君看阿巧臉色着實不好,心裡更加緊張,她和上官萦陽都是上官家的人,到底知道多少今日之事?

雖然萦陽那個人實在是心思單純,但她既為皇後身處内宮,上官家又怎會不把她安排在自己的計劃之内?

平君審視一般看向阿巧,她雙手握緊阿巧的肩膀,這才切實感受到阿巧渾身竟在顫抖。

“阿巧,你知道些什麼?”平君繼續逼問。

“嗯?”阿巧僵硬地搖搖頭:“我什麼都不知道。”

這是明顯的謊言,平君一眼分辨出的謊言,由于這謊言,平君反而确認了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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