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哪裡做的不對嗎,讓森同學認為我是那種不知好歹的人?”
幸村精市說着,那白玉蘭般幹淨的臉龐上露出少許苦惱的神色。
“那倒沒有。”陽葵轉回頭,目視前方,說出了大部分人對他的印象,“幸村同學是一個很溫和的人。”
雖然面對絕大多數人他的溫和之下掩蓋着的是疏遠,但表現出來的溫和并不是虛假,隻是沒那麼容易深交而已。
“隻是你好像很抵觸的樣子。”陽葵說出了理由。
幸村精市沒多想,聽聞,眼神有些複雜,哂笑了一下,說道:“多少也有點預感。”
從前段時間開始,他就察覺到自己的身體會時不時出現局部麻痹的情況,一開始他沒放在心上忽視了過去。
到了現在,已經發展到喪失知覺的地步,就是再心大的人也能發現不對,更遑論幸村還是個心細的人。
隻是他有些難以接受,不敢深想而已。
不過,在被陽葵說破以後,雖然是被迫直面現實,但他反倒坦然了。
陽葵不語,任由他整理心情,直到即将抵達教室門口時,她才開口:“别擔心,隻是生病了而已,治好就行。”
“如果醫院的醫生不給力,你可以來找我,我認識一個很厲害的醫生,無論什麼病都可以治好的那種。”
她神色從容,口吻輕描淡寫,仿佛說的隻是一件再小不過的事情。
幸村精市腳步頓了一下,飄向陽葵的眼神透着一股子微妙。
講真,這話無論怎麼聽都像是在吹牛啊,有哪個醫生敢放言什麼病都可以治好?
但幸村敏銳的發現,對方說這話是認真的,認真到他都忍不住想要相信了!
不會是被騙了吧?
幸村欲言又止了一番,說道:“謝謝?”
不管是真是假,總歸是一番好意。
“……我說的是真的。”陽葵。
她說的就是她自己,當科技不行那就搞玄學,甭管你什麼病都給你瞬間治好。
隻是在這個世界,異能力對大部分普通人來說都是都市傳說,陽葵也不好直接說明。
主要是說了也沒人信,想證實的話場合不對,她不想給自己找麻煩,索性虛拟一個醫生……萬萬沒想到對方不僅不信還覺得她被騙了。
幸村精市溫柔的笑笑:“恩恩,我相信你。”
果然還是應該找個時間幫忙驗證一下是不是騙子。
被這個想法一扯偏,幸村精市莫名的覺得積壓在心頭的沉重石頭被挪開了,他有些放松的想着,說不定情況沒他猜測的那麼可怕呢?
陽葵張了張口,還不等她解釋什麼,兩人已然站到了教室門口。
幸村精市拉開門,紳士的往旁邊站了站,示意她先進。
陽葵閉上嘴,放棄了解釋,走了進去。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進教室,教室内原本有着的嘈雜聲音瞬間消失,安靜的仿佛掉根針都能聽到,坐在位子上的同學們齊刷刷的看向兩人。
陽葵不明所以的環視了班級一圈,走進,坐到自己的座位上——是靠窗的第三個位置,轉頭就可以看到操場的風景。
第二聲的響鈴在校園内響起,陽葵取出作業準備上交。
坐在她前面的帶着眼鏡的瘦弱少年偏着頭,自以為隐蔽的偷瞄着陽葵、以及坐在她身後的幸村。
其他的同學也是如此,或不經意的偷瞄,或光明正大的觀察,或相互之間擠眉弄眼,還夾雜着幾聲竊竊私語聲。
陽葵的耳力很好,将那些悄悄話聽了個全——因為她跟幸村精市同時晚到還一起進教室而引起的各種揣測。
她面色不變,視線徑直對上前方眼鏡少年偷瞄的眼神,直白問道:“有什麼事麼?”
“沒、沒事!”眼鏡少年似是被吓了一跳,結巴着的慌忙回答。
答完,他神色糾結的躊躇兩秒,還是沒忍住,轉過身,小聲問道:“森同學今天來的比以前晚,是因為跟幸村同學一起的原因嗎?”
他說話聲音不大,但教室内比較安靜,坐在周圍的人都聽到了,本就好奇的同學均是豎起耳朵,假裝不在意的偷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