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葵在女人面前站定,俯視着捂臉哭泣的女人,一手拎着蛋糕,另一隻手拿着一包紙巾遞向她。
盡管掩面哭泣,但仍舊關注着周圍的廣田美和子輕泣聲一頓,猛然擡頭,露出了那張普通的、流滿淚水的臉,神色凄惶、茫然,卻又透着一絲希冀。
在注意到陽葵、準确的說是看到陽葵那一頭長及後膝蓋的櫻粉色長發時,那一絲希冀瞬間在她瞳孔中放大。
她一把抓住陽葵遞紙巾的手,用力的就像是絕望之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孤注一擲般的哀求道:“拜托了,求求你,救救我的兒子!”
她的臉色因為沒有休息好而顯得枯槁又憔悴,紅腫的、流着淚的雙眼此時因為見到了‘希望’而睜的大大的、迸射着锃亮光芒,眼球上血絲盡顯,很是癫瘋滲人。
陽葵有一種錯覺,總覺得如果她拒絕的話,這個女人就會精神崩潰。
不,這并不是錯覺!陽葵面色不變,紫紅的眼眸中是一片冷靜。
她看的很明白,如果她拒絕,對方不僅會崩潰,毫無疑問,還會怨恨上她這個拒絕的人。
“擦一擦吧。”陽葵稍微一個巧勁,掙脫了她的手,将手中的紙巾往前遞了遞,并在對方急切的還想說什麼的時候,率先說道,“我答應你了。”
雖然答應了,但陽葵卻是知道,這份‘怨恨’她仍舊預定了。
……
半個小時後,陽葵出現在了橫濱那個被命名為鐳缽街的大坑内,某棟牆面破敗泛黃的房子前。
這裡,就是那群人販子的據點了。
之所以還用了半個小時,除了用了點時間聽廣田美和子說相關的信息外,還花了點時間找這個據點。
别看陽葵輕輕松松找到這裡,實際上這個據點并不容易找。
不說鐳缽街本就是魚蛇混雜的混亂地,這夥人販子還格外的小心,掃尾十分熟練,也就是陽葵開挂,換個人還指不定要花多少時間呢。
感受到從周圍傳來的幾道帶着惡意的視線,陽葵也沒理會,直接走到門前,擡腳——
“嘭——哐——”
一聲巨響,被她一腳踹的變形的大鐵門直接脫離門框,飛進了屋内,狠狠的砸在地上,掀起一陣灰塵。
“抱歉,打擾了。”
陽葵收回腳,禮貌的說着,但配上她那平淡的表情、無波的語調,就顯得格外敷衍。
與她對峙的是屋内一群早已提槍做好準備的人,有的站在明面上的、有的藏在暗地裡的,但無一例外,均是用黑洞洞的槍口對準着她。
“你是誰?”那群人中,一位嘴上叼着香煙的平頭男人出聲問道,眼神看似輕視實則謹慎的很,手中的槍對準了陽葵沒有絲毫的移動。
陽葵沒有回答,而是邁步往屋内走去,邊走邊問道:“那些小孩在哪裡?”
“啧。”平頭男人輕啧一聲,下令道,“射擊!”
周圍的人毫不猶豫的扣下了扳指。
“咔——”
但槍中并沒有射出子彈,每個人的槍都出現了卡膛現象。
“什麼情況?”
“為什麼我的槍射不出子彈??”
“怎麼……”
一時間,開槍的一群人中出現了慌亂。
平頭男人作為領頭人,明顯見識更廣,他謹慎的看着陽葵,肯定的說道:“你是異能力者。”
陽葵在房子中心站定,視線落在了腳下的地面,自言自語般的說道:“在地下室嗎。”
明明是一句疑問句愣是被她說成了肯定句。
平頭男人額頭蹦起青筋,他很想大吼一句‘就算是目中無人也給老子适可而止一點啊!’
但他不敢。
他見識過異能力者有多可怕,絕對不是他們這種普通人能夠抗衡的。
這個時候,平頭男人已經在思考該怎麼逃命了!
他看着準備打開地下室暗門的女孩,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餘光往右邊瞟去,那裡是一道緊閉的窗戶,但他知道,窗戶外是一條巷子口,通向的是鐳缽街七歪八折的巷子。
他确信,隻要他跑進小巷,就算是異能力者,但對小巷不熟悉的少女,也别想抓住他。
隻不過現在的問題是必須有人拖住對方,至少要拖延一段時間,人選的話……
平頭男人面上不顯,但在這一瞬間卻是思考了很多,他不動聲色的環顧了一圈正因手槍卡膛而焦躁不安又躊躇不前的小弟,心中有了決斷,給身旁的消瘦男子遞了一個眼神。
消瘦男人默契的微微點了點頭,突然面露惱怒,大喊:“快攔住她!就不信咱們那麼多人還拿不下一個黃毛丫頭!”
看着身形纖細的陽葵,周圍的人眼神變了。
的确,隻是一個小丫頭而已,就算是有異能力又若何,想必也強大不到哪裡。
對異能力隻是聽說過而從未見過的人販子們,直接根據陽葵的外形露出了輕視,不懷好意的朝着陽葵靠近,想要捉住她。
倒也有警惕的人,但也就是多拎了一根棍子?
看的陽葵直接無語,就這種貨色,為什麼橫濱警察能浪費那麼多天還沒捉拿歸案?
其中還有人惡意滿滿的說道:“長得不錯,賣掉的話不知道能值多少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