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他就看到了罪犯朝着警局蜂擁自首的現場直播。
他頓時又高興了,噢耶!明天可以放假了~
“是小陽葵做的吧。”繪裡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不遠處,看着電視上的畫面,神色駐定。
“是呢。”亂步頭也不回的應了一聲,又停頓了一下,意有所指的說道,“繪裡姨很擔心吧。”
繪裡一怔,張了張嘴就想要否定,但又想到了亂步的推理能力,歎了一口氣:“被發現了麼,真不愧是亂步呢,這可是連小陽葵都沒發現的哦~”
要是換個話題,聽到這個誇獎,亂步肯定會孩子氣的得意一笑,神采飛揚的說:‘誰讓我才是名偵探呢!’
然後就會順勢略過這個話題。
但現在,他卻是意外的揪着不放了,一針見血的說道:“那是因為小陽葵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身上存在的問題!而且,無論小陽葵做出哪個選擇,你都已經決定好了吧。”
繪裡被堵得啞口無言,最終,她無奈的笑笑:“是是,那就拜托亂步大人保密了~”
要說以前,她不擔心,但被聖杯黑泥洗禮過的小陽葵,她确實擔心——她的小太陽會不會真的變成小太陽了?到那時……
嘛,無論如何,她都希望她的女兒能夠開心。
不管是做一個人,還是成為一個……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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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當太宰治得知這件震動黑白兩道的事件時,他在第一時間想明白了是陽葵做的,然後,他是真的被震驚到了。
他已經盡量高估了對方的能力,萬萬沒想到,他還是低估了。
輕描淡寫就讓至少十幾個組織在一個小時之内覆滅,其中有個别還是大型組織,就算是□□也要慎重對待的存在。
開挂到這種地步,說是世界的bug都不為過吧!她真的還是人類嗎?
太宰治很是懷疑。
直到當事人站到他面前,他忍不住用懷疑的目光瞅了又瞅。
“有什麼想問的嗎?”陽葵心平氣和的問道,對方打量的視線明目張膽到她想忽視都不行。
通過這幾次的接觸,太宰治也大緻明白陽葵的性格,索性直接問道:“你真的是人類嗎?”
問題直白到連一絲掩飾都沒有,絲毫不擔心對方會生氣。
事實上陽葵也真的沒有生氣,坦然回道:“這個問題很無聊。”
毫無疑問,抛開她那些各種開挂的能力,她的的确确就是個普通人,無論哪方面。
頂多就是稍微優秀了一點點。
太宰治定定的看了她兩秒,蓦然輕語了一聲:“原來如此。”
這樣啊,即使擁有着毀天滅地可以把世界當做後花園玩耍的恐怖力量,心态卻是普通人的心态麼……該說是對自我有着清醒認知還是……毫無自知之明呢?
“什麼?”陽葵疑惑,不是很明白他知道了什麼。
至于聽心音……算了吧。
或許是因為人間失格,或許是因為對方隐藏之深,從始至終,她就未曾聽到過太宰治的心音。
“不,沒什麼。”太宰治笑了一下,語調忽然歡快,“隻是發現陽葵醬果然很有趣呢。”
“恩?什麼啊,忽然喊得這麼親切。”陽葵一激靈,直覺突然預警,總覺得對方在打什麼主意。
太宰治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轉移了話題說道:“還以為陽葵醬來找我是來揍我的呢,我還特意選了個偏僻無人的地方。”
雖然這話有些莫名其妙,但陽葵能理解他的意思。
之前就說了,那個女人是沖着陽葵來的,而陽葵也知道這是太宰治安排的。
并不是說所有都是他故意算計,而是在知道了女人的情況以及她孩子已經死掉的情報下,他把陽葵的存在告訴了女人,給了女人一個希望。
接下來就看陽葵的選擇,是救還是不救。
其實這兩個選擇根本不重要,太宰治更想知道的是她能不能發現有他在背後推動這一點,他顯然更期待她能做出超出他想象的選擇。
但事實卻是,陽葵如他所料的選擇了答應女人。
陽葵都能想象對方在知道她的選擇後一臉不出所料、無趣的表情,漫不經心的等着她找上門樣子。
一般人的話,好心的選擇救人,結果女人的孩子早已死掉,她這個好心人卻被女人遷怒怨恨,心中多少都會升起一些負面情緒。
然後女人情緒激動之下暴露出對方的存在,讓她知道了緣由,最後,生氣?埋怨?不爽?将負面情緒發洩在對方身上似乎都理所當然的吧。
如果這是個攻略遊戲,毫無疑問,這妥妥的就是be了。
就算她沒有産生負面情緒,也知道了太宰治的插手,找上了他,态度平靜,他同樣也會因為覺得一切都在預料之中而感到無聊厭倦,然後be。
同樣的,如果陽葵選擇不救,沒有了後續,某人絕對會就此順勢遠離,同樣be。
然而讓對方失算的是,陽葵是在知曉一切的情況下答應的,看似按照劇本在走,實則她一開始就撕掉了劇本,導緻後續完全崩了。
造成的後果是連太宰治也沒想到的。
這才算是,呃勉強‘通關’?
想到這裡,陽葵忍不住無奈感歎:“你還真是别扭又矛盾啊。”
想要跟她交朋友又排斥跟她交朋友,以至于用這種手段想順勢遠離又期待她有超出他想象的反應。
直到這時,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或許那天早上,她不應該表現的那麼直白?應該委婉點?
不過,做都做了,她也不會後悔,畢竟她行事風格一貫如此。
“……不是很懂你在說什麼。”太宰治笑容無辜的說道,裝作聽不懂的樣子。
陽葵笑了,換個角度想想他這個樣子還是挺可愛的,追根究底,對方就是像她說的,别扭又矛盾而已。
在太宰治被她看的表情僵硬時,陽葵才悠悠的說道:“你說的偏僻無人的地方,指的是敵對組織的刑訊室嗎?”
說着她還擡手指了指旁邊的刑具,再上下掃視了一圈被拷在牆壁上的太宰治。
沒錯,他們此時正位于某個中小型黑手黨家族的刑訊室裡,之前對話時,也是一個像是犯人一樣被拷在牆壁上,一個像是審訊人一樣,坐在審訊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