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含章摸了摸鼻尖,躲開這滿是‘威脅’的目光,看着桌上的飯菜轉移話題道:“今天這幾道菜都是我愛吃啊,正好我現在也餓了。”
“嗯嗯,好吃!”周含章夾起碟中的四喜丸子咬了一口,鮮香的味道瞬間充斥口腔。
他一邊吃一邊感概,看的時硯青都有些無語了。
這傻子。
“行了,你就安靜吃飯。不然等下又像上次那樣被菜嗆到了。”
時硯青将烏梅湯從食盒底部端出,送到周含章手邊,示意他喝點。
“我上次是被含規拍了一下背,才會嗆到飯的。”周含章小聲辯解道。
時硯青就笑笑不說話。
過會兒,周含章用完了飯菜。
他将空的碗碟放回到食盒裡,從袖中拿出一塊素淨的手帕,将桌面擦拭幹淨。
他一邊擦一邊看着時硯青,忍不住問:“早上那身衣服是不小心弄髒了嗎。”
時硯青低頭看了下手臂繡着蝶紋的輕紗袖,她不答反問:“我穿着這身不好看嗎?”
“好看!”周含章不假思索地回答,“這身衣裳穿在你身上很好看。”
時硯青滿意了,她這才回答道:“早上那身太素淨了。我是你的夫人,第一次到縣衙見你的下屬,最起碼要穿的符合身份。對你對我對他們都是尊重。”
見周含章聽了眸光閃動,時硯青心中不免好笑。
她想起林管家的事情還沒說,便正了正神色道:“還有件事情剛剛忘記說了。”
“上午林老爺的管家到府上遞帖,還帶了賀禮過來。不過我隻收了帖子,之後用不能替你做主為由拒收了賀禮。”
時硯青試探問道:“你應該不會怪我替你做主吧?”
不怪時硯青會這麼問,主要是現在她和周含章也沒發展起感情,兩人之間最多隻有友情。
就算平時睡在一張床上,那也是友情。朋友之間這般替對方處事,已經是越界了。
周含章沒想到時硯青會這麼問,在他看來,從時硯青撕掉那封和離書起,她已經是他的妻子了。
夫妻之間本該是相互扶持,互相尊重。就算一開始他們沒有感情,但也相處有一個多月了。
他已經對她有了愛慕之情,隻是還表達不出來。
“怎麼會怪你,府裡的事情都由你做主。我的事自然也是。”周含章語中帶了些情意。
時硯青沒有察覺出這其中的含義,她見周含章沒有生氣,也就不在意了。
“時間差不多我該走了。”時硯青瞧了瞧窗外的樹影,見樹影比先前漸長,她站起身道。
“我送你出去。”周含章也跟着起身。
時硯青轉頭看向他,見他面容疲倦,拒絕了:“讓十安送我就行。”
“我進來時就發現你和陸縣丞都垂着眉,書桌上還擺了那麼多文書,怕不是進了衙門就在看。還看的生出火氣來。”
見周含章想要開口說話,時硯青緊接着又道:“好了好了。真不用送我。你趁着午間睡會兒,不然下午沒精神。”
“那,那讓十安送你回去。”周含章最後憋出這幾個字。
時硯青也沒再拒絕,她點點頭答應了。
也行,正好她回去将兔蟲的記載抄下來後讓十安送給周含章。
出了院門,十安跟着時硯青身後,手裡提着食盒。
一路上又遇到不少穿着深藍色官服的衙役和穿着淺紅色官服的書吏。
他們雖然沒有見過縣令夫人,但消息都靈通着,見了時硯青就雙手交合舉于胸前微微見禮。
時硯青見着他們就微微點頭,随後快步離開了縣衙。
……
“夫人,奴婢聽說杏林堂的許大夫醫術高明,許多不孕的婦人找許大夫看過後都懷上了孩子。”
“此事可真?”劉安安正在吃點心,她聽了貼身侍女的話,着急問道。
手裡的點心也被捏出碎屑,掉到桌面上。
侍女肯定地點頭:“奴婢私下調查過幾個婦人,她們都是四、五年無身孕的,看了許大夫之後就懷上了!”
“太好了!”劉安安高興起身,她原地轉了一圈,等情緒稍稍冷靜下來後道,“這件事等老爺回來後再說,你再去外面打聽打聽許大夫的事情。”
“以前為了懷孕我吃了不少雜七雜八的東西,差點吃壞身子。這件事還需告訴老爺一聲,不然他再也不會管我了。”
侍女顯然也是知道這些的,她沉聲道:“夫人放心,奴婢會仔細調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