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硯青發覺他的異樣,大聲呵道:“醒神!陸同!”
“我沒說治不了!”
幾秒後,陸同的散開的視線凝聚起來,他晃了晃腦袋,身體靠門而站:“夫人,您剛剛是不是說有辦法治好安安?”
時硯青可不敢再刺激他了,點點頭:“是有辦法。我先回去準備一下,明早再過來準備治療。”
說完,她又道:“剛才我給安安紮了幾針,差不多兩刻鐘後她就會醒來。”
“她現在身體十分虛弱,怕是沒什麼胃口。能喝下一小碗白粥就行。”
陸同此時已經恢複過來,他認真記下這些話,“多謝夫人。”
……
出了陸府,時硯青微微歎氣。
淡葉道:“夫人,已經到午飯時間了。我們不如先回去用飯,之後再去小荷村?”
“這就到中午了嗎。”時硯青踩着小矮凳上了馬車,心中隻覺得疲憊。
她這忙活了一上午,到頭來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白忙活。
“算了。等下就在街邊買幾個炊餅填填肚子,”時硯青靠着車廂,身體放松下來。
“清酒,我們去小荷村。”
中午,街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
馬車走的很慢,淡葉趁這會,跑去下面買了幾個雞蛋肉餡的炊餅。
她給清酒分了兩個,剩下的她和時硯青一人一個。
炊餅的面皮吃着不幹,軟香酥油,十分好吃。
時硯青本來還有些累,她吃完手中的餅子後,整個人都精神起來。
也有心思去想,等下見到老漢後她要說些什麼。
馬車出了城,一路上沒碰到什麼人,一直在小荷村外才見到人。
此時正是飯後休息的時候,村口也沒有小孩在玩耍。
清酒扯了扯手裡的缰繩,車前的駿馬步子平穩的進了村。
時硯青掀起車窗布簾,視線落在道路旁的屋舍上。
忽然,她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不過還不等她認出那個人是誰,那道身影就消失不見了。
等到了老漢的院子外,淡葉上前敲門。
院内沒有動靜。
淡葉又敲門。
這次裡面傳來老漢的聲音。
“誰啊?”
時硯青回道:“阿爺,是我。”
門很快被打開,老漢看着時硯青,轉身道:“進來吧。”
清酒和淡葉依舊等在門口。
時硯青跟着老漢往院裡走,房屋的門都關着,老漢也沒有要進去的意思。
他坐到門口的矮凳上,語氣肯定:“想清楚了,是要跟着我學醫。”
時硯青站着,她點點頭。
“想清楚了。硯青希望阿爺傳授我巫醫。”
老漢笑了下,整張臉透着一股喜氣。
“行。既然你肯讓我教你,那今後也不要怕苦怕累。你要學的記的多着呢。”
時硯青神色堅定:“我不怕這些。”
老漢滿意地點頭。
“你師父是時輕輕,我也不收你為徒,隻當教個學生。我姓龐,你以後稱呼我老師就行。”
時硯青心中默念,姓龐?
她沒有任何印象。
不過現在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時硯青沒有忘記來這裡的目的。
她道:“老師,硯青有一事請老師幫忙。”
龐觀心中了然,他就猜到這個女娃今天是有事過來的,不然他還有的等。
“是遇到巫蠱了?”
時硯青一一道來:“我遇到一位婦人,她體内有無子蟲,本來好解。可是她之後又服了含有兔蟲的藥丸。兩者在她體内相撞,使她身體虛弱,氣血相耗。”
“我學藝不精,無法治好她。不知老師可有辦法?”
龐觀眼中閃過一絲心虛,他幹咳幾聲。
“這個,這個我自然是有辦法的。”
時硯青露出驚喜的神色,“既然老師有辦法。不知明日可否與我一起去替那婦人治療。”
龐觀一口答應下來:“明日一早我來找你就是。咳咳,為師等下還有事,硯青你先回去。”
知道有解決辦法,時硯青心情輕松許多。
她也不多留,欠身朝龐觀拜了拜就離開了。
在她走後,龐觀打開關閉的房門。
他走了進去,“你看你做的好事。”
穿着青衣外衫的男人坐在床鋪邊,面上帶了幾分笑,“師父,兔蟲的事情你不也同意了。”
“隻不過我确實也疏忽了,沒有看出劉夫人身上有無子蟲,就将藥丸賣給了她。”
許多盡面露愧色。
龐觀擺手:“你學藝不精,我也不怪你。”
“幸好這事沒有讓他們知道,不然你就麻煩了。”
許多盡皺眉:“師父放心,徒兒會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