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瑾回頭,神色溫和:“你也是。”
太傅府,燈火輝煌。
今日太傅溫崇七十大壽,滄都上下,無論權貴勳貴,還是朝堂官員,幾乎都前來慶賀,府邸之内賓客滿堂,處處熱鬧非凡。
這位曆經三朝的重臣,雖然早已辭官隐退,但在朝堂上的影響力依舊舉足輕重。朝中官員幾乎都收到了太傅府的帖子,各個家族都在精心準備賀禮。尤其是當今太子宇文璟也會作為太傅的學生登門,這次壽宴無疑也成了皇室勢力的一次明暗交鋒。
沈淮序按時抵達太傅府門前,随行隻有顧言一人。
門前人來人往,燈火輝煌,沈淮序卻步履從容,神色淡淡,眉眼間不見絲毫情緒起伏。
顧言低聲道:“王爺,溫家與太子向來走得近,這次壽宴太子必然會出席,咱們此次前來,是否需要有所避忌?”
沈淮序淡淡地掃了眼四周,道:“太傅府今天賓客衆多,有的是人盯着,本王就算不做什麼,也有人會拿我說事。”
顧言微微一頓,低聲道:“屬下明白了。”
沈淮序眼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深意,擡步踏進府門。
……
壽宴設在府中後花園,廳堂中人頭攢動,各府貴胄雲集于此,一片熱鬧喧嘩。
沈淮序一現身,場中微微一靜。
他本就少在滄都露面,明面上是鎮北王,實際上無異于軟禁于滄都之中。可今日既然來了,自然還是有人上前寒暄。
“王爺今日竟來了,真是難得一見啊。”一名官員笑着迎了過來。
沈淮序不鹹不淡地應付着,目光卻不經意間掃過遠處正與人交談的溫懿。
溫懿此時穿着一襲寶藍色錦袍,眉目俊朗,舉止溫潤有度,站在衆人之中,自有一番不凡風采。
作為主人,溫懿自然也要上前與沈淮序見禮。
寒暄間,忽聽府門外侍從高聲唱報:
“太子殿下到!”
廳堂内一瞬安靜下來,衆人紛紛放下手中杯盞,理了理衣冠,跟随着太傅溫崇禮一同迎了出去。
太傅溫崇禮雖然已辭官多年,但如今這位當朝太子宇文璟曾受教于他門下,因此今日太子親臨賀壽,也在衆人意料之中。
沈淮序随在衆人之後,也面容平靜地踏出廳堂。
門外燈火映照,一行随從簇擁着身着常服的太子宇文璟緩步而入。他神色溫和端肅,唇角帶笑,舉手投足間盡顯儲君風儀。
“學生拜見老師。”宇文璟邁前一步,朝着溫崇禮恭敬行禮,姿态謙遜。
溫崇禮連忙伸手虛扶,笑容滿面地道:“殿下折煞老臣了,今日殿下駕臨,已是給老臣莫大的面子,怎還行此大禮?”
“師恩難忘,理應如此。”宇文璟溫言道,神色真誠。
兩人這一番師生情深的場景,令周圍人心中都暗自掂量幾分。
溫懿也适時上前,恭敬而得體地道:“見過殿下。”
宇文璟颔首一笑,拍了拍溫懿的肩膀,語氣溫和:“溫懿兄弟不必多禮,今日你祖父壽誕,你忙着招呼賓客便是。”
溫懿躬身應道:“多謝殿□□諒。”
宇文璟目光掃過溫懿身後的衆人,很快落到不遠處的沈淮序身上。他目光微動,略一沉吟,唇角勾起一抹更真誠的笑意,緩步上前,道:“淮序今日也來了,你我兄弟二人等下可得飲一杯。”
“太傅壽宴,殿下既然親臨,淮序自當到場恭賀。”沈淮序神色也恰到好處,又躬身道,“殿下雅興,淮序自當奉陪。”
宇文璟目光晃了晃,随即笑了笑:“今日太傅壽宴,大家随意些。”
衆人自然笑意盈盈應是,宇文璟又與其他人寒暄了幾句,便在衆人的簇擁下往宴廳而去。
溫崇禮作為今日壽宴的主角,自然是親自陪着太子落座。
“今日老夫六十壽辰,諸位能賞臉前來,老夫深感榮幸。”太子入座之後,太傅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溫聲道,“不過今日此宴,諸位不必拘束。”
話音落下,賓客們紛紛開口道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