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能分辨出來??
解書琴心中震驚不減,但面上不敢透露,她總不能說是許安喂的吧?喝人血和喂人血,這,哪個聽起來都很詭異吧?
“嗯……你剛才受傷了,可能是不小心沾上了。”解書琴心虛地别過頭去,即便許安現下看不見。
不過,最悲慘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許安湊了過來,鼻尖動了動,有些疑惑:“不對,味道是從你嘴裡散出來的。”
“……”
鼻子這麼靈?
“你不知道不能随便喝我的血的嗎?殷博士沒有和你說嗎?”她的語氣茫然,雖然是問話,人卻乖乖站着。
解書琴聽慣了許安平常懶洋洋又随時警惕吐着信子的語氣,忽然這麼一聲,讓她生出一種許安在撒嬌的錯覺。
許安見她不說話,向前摸索了幾步,“你怎麼不說話?你在哪啊?”
解書琴趕緊抓住她的手,“我們先走,這裡異種太多了,沒有機甲,不動用異能我們很難出去。”
許安點點頭,随後疑惑問道:“為什麼不飛出去呢?”
“機甲壞了,怎麼飛?”
聞聲,許安勾起唇角,拉下礙事的帽子,快速在地上抹了一層鐵粉,随後抓着解書琴的腕子就往外跑。
“快點快點!我聽到飛行異種的聲音了!我們去抓它!”
解書琴被拉得一踉跄,她剛擡起頭,就看見身前一個兩人粗的柱子。
“等等,許安!”
“?!”
許安被磕得一懵,雙手摸索着柱子,有些委屈地轉過身來,“你怎麼不早喊我,疼死我了。”
“學級長,不是天黑了麼?你為什麼能看見,而我看不見?”許安揉了揉腦殼,疑惑地捏着眼睛上的紗布,“這是什麼?我是瞎了嗎?”
解書琴呼吸一滞,緊緊握住她的手:“沒有。殷博士……殷博士提議說,想鍛煉一下你其他感官的反應能力,所以才蒙住的。”
許安遲疑地點點頭,她還要說什麼,耳尖忽然動了動:“聽風聲!它來啦!”
風雨被翅膀的呼嘯聲撕開,許安抓着解書琴一躍而上,手中鐵粉在異能下散出絢麗的藍光,周身磁場波動陡變,飛行異種重重搖了搖腦袋,迷茫地原地打轉。
“學級長,你看沒有機甲我們也能飛!”許安抓住它背上的羽毛,笑着問:“我們接下來去哪?”
“去……”解書琴愣了愣,也許是許安的笑太過灼眼,又也許,是她沒有想到過,許安也會這樣笑。
“去東邊,四環線。我們的隊友在那。”
許安轉換磁場,異種頓時騰風起,風雨中,穩健地飛去。
風聲在耳畔吹拂,翅膀扇動時一上一下的浮動都帶着雨滴墜落,像一個快速移動的小烏雲。
許安搓了搓手,回過頭時,卻聽到身側的人呼吸一滞。
“你是在偷看我嗎?”許安迷茫地問,“不然為什麼會這麼緊張,呼吸都漏了一拍。”
解書琴:“……”
也沒人告訴她,許安的五感這麼敏銳啊。
她剛想着,就聽見許安繼續說着:“學級長,我感覺我的身體很奇怪。”
解書琴疑惑:“怎麼了?”
“身體很疼,感覺每一處都很疼。”許安擡起頭,她的鼻子有些紅,細看還有些抽噎,“特别是脖子,總感覺有什麼東西嵌在了這裡。這也是殷博士要的考核嗎?但是殷博士不是說,不會再有人拿我做實驗了嗎?”
“學級長,你可以帶我去找殷博士嗎?我一會兒再來練機甲好不好?”
一股溫熱劃過臉頰,但很快被雨水沖刷,許安有些遲疑,聲音卻控制不住地哽咽:“對不起,我就是身體疼得厲害,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特别想見殷博士……學級長,你帶我去見見她吧,就這一次。”
解書琴伸手抹掉她臉上的淚,輕聲安慰着:“别哭,我們馬上就到了,殷博士在那等着呢。等會讓她給你看看,一會兒就不疼了。”
“真的!”許安吸了吸鼻子,“隻要能見殷博士,疼這點不算什麼!就算是把我再抓進實驗室十天十夜也沒事!”
“再?”解書琴愣了一下,她湊近,輕輕撫上許安的頸側。
平日裡許安都戴着帽子,她還從來沒有發現過,原來這裡全是密密麻麻的針孔。
解書琴頓時覺得,書上說魚身上整齊排列的鱗片也不過如此了。
“你别摸。”許安扯了扯衣領,“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