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前兩天夜裡從放棄任務的狀态轉向繼續任務,緊急裝修收拾購買食材天天做蛋糕這種事當然是不能說出來了。
女人的思路極為跳躍,她從擅長料理想到新小說人設,想到這一元素要不要加進去,又想到這樣的男人很适合居家過日子,所以話一出口就變成了:青川先生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呢?
“诶?我的話……”青川明微訝,裝作這隻是日常談話,自己沒有誤會她的意思,“還沒談過戀愛,大概會喜歡相處起來比較舒服的女孩子吧,可以一起讀書一起出門踏青曬太陽,有共同的愛好和共同話題——”
夾帶了一些“私貨”,但是不多。他輕聲笑笑:“話雖如此,但理想型這種東西就是用來打破的嘛。”
白馬櫻則發現了自己提問有歧義:“原來是這樣……啊,我是說,你知道的,我的新小說的主人公參照了青川先生的一些性格特點,所以想問一下您。”
“我的榮幸。”男人的目光清澈,可能是過于專注,白馬櫻竟覺得有些與他平日溫柔不符的銳利,“那,櫻小姐呢?”
“诶?”白馬櫻感覺話題要不受控制了,她思考着,微微皺眉,眼神迷茫,“其實我不清楚。我談過三段戀愛,都很快就分手了,倒是有一些原因啦……”她對此事明顯不欲多談。
“戀愛對我而言更多的是一種感覺吧……”
“贊成。”男人目光溫和,起身到櫃台後拿出一盒小餅幹,“差點忘了,黃油曲奇,減糖版。”
“謝謝!”白馬櫻開心接過,“你怎麼知道我不愛吃甜的?”
青川明歪頭眨眨眼睛:“不是很明顯嘛?其實我做的蛋糕朋友說客人會嫌不夠甜的。”
“哦……”白馬櫻心想,看來你也不愛吃甜的,也對,男生嘛,很正常。
“說起來連環殺手案結束後,東京平靜了不少。”青川明邊說邊收拾盤子,完全是閑聊的姿态。
“看起來是這樣,”白馬櫻表情嚴肅幾分,“實際上暗流湧動。”
貓眼青年開始洗盤子,背對着白馬櫻,讓人看不見他的神色:“确實,前些天港口好像出事了,還上新聞了呢。”
沒錯,就是他幹的。
“倒不是因為這些。”
如他所料,對方說出了他想要的信息:“過些日子是大選,那些财團……”
白馬櫻輕哼,似乎是将更具體的說法變模糊:“手段層出不窮。”
青川明刷盤子的動作未停:“這樣啊……”
送走白馬櫻,蘇格蘭在店裡将牌子轉成“暫停營業”,他在電腦前調查了許多信息,并給兩頭上司各送一份報告。
青年不笑的時候顯得有些嚴肅,他還研究起了今晚的任務詳情——沒錯,黑衣組織向來把一個能幹活的人當成五個用,琴酒愛爾蘭波本蘇格蘭這些人裡随意抽出一個都是打工皇帝,全年每天二十四小時無休的那種,接了蜂蜜陷阱的任務就能不幹别的活?做夢。
諸伏景光隻能在心裡想,藤堂長官在這方面還是低估了組織,想用白馬櫻的情報彙報去反挖組織情報?笑話,他得先能見到人再說。
何況……就他最近觀察來看,白馬總監應該确實不讓女兒接觸他的工作,隻是白馬櫻心裡另有成算。這成算既包括自己掌握甚至探索一些信息,也包括不會在外随意言明。
前路多艱啊。
諸伏景光将蛋糕一塊一塊收進來,不能浪費。他的午飯和晚飯都有了。
至于每塊切角的本體另四分之三,應當正在被zero想辦法瓜分。
幼馴染用什麼方式他就懶得細想了,他隻知道對方收到時一定睜大了紫灰色的雙眸。
想到此處,諸伏景光不禁莞爾。
白天是書店老闆,晚上是組織成員,蘇格蘭在這兩種身份之間切換的非常絲滑。
夜色降臨時,貓眼青年穿上藍色連帽衫背起“樂器盒”走出門去,這次的目标地點是個僞裝地還算可以的黑色世界。
但他沒想到,居然在那樣的地方遇到了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