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好嘛。她父親有執法記錄儀,她有犯法記錄儀。哪天真要是跟青川明談崩了,發現他的其他罪證,就把它打包一鍵報警,警視廳最高長官會在一牆之隔的另一個房間光速出警。
——她幹的事情與長輩心中的形象完全不符,但阿笠博士對此接受良好。
他們兩人堪稱忘年交,博士曾經親眼目睹她懲惡揚善的豐功偉績,此次之後和她結盟。
“這是紐扣型竊聽儀器,還有另外一款,我把它放到了珍珠耳釘裡。”
“天呐博士,”她情緒價值給得極其充足極其真誠,“你應該獲得諾貝爾發明獎。”
還沒有成為老頭的博士已經有了老爺爺般慈祥微笑,他的臉上同時出現驕傲和羞澀兩種情緒,撓了撓頭
白馬櫻将東西妥善收好。
最近确實用不到。
她還不敢在沒摸清楚對手的情況下随便用這種東西。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可不是聰明人會幹的事情。
白馬櫻裝作沒有出過門的樣子,在約定時間前回到家中,青川明接她時才款款出現在門口。
今天她的穿搭也很明媚,花苞袖的白色公主裙,粉色的腰部裝飾勾勒出纖細的腰肢,在背後形成巨大的蝴蝶結,襯得她愈發明麗可愛。
青川明笑容如春風,向她伸出手。
白馬櫻把手放進他的掌心,雙手交握時溫暖的觸感讓兩人都産生不規律的心跳。
他們就這樣青澀地像高中生談戀愛一樣拉着手,一步一步向前走。
羊蹄山前有童話夢境一樣的湖面,天空是動漫場景裡才會出現的的蔚藍。湖面沒有一絲綠色,就像青川明的眼睛一樣湛藍澄澈,金光撒在其上,波光粼粼。
“第一次約會得留下點美好的紀念,”白馬櫻輕輕晃着他的手臂聲音甜甜,“給我拍照吧。”
拍的好就當藝術照,拍不好就是案底,雙重意義上的。
青川明借過手機:“沒問題,你站在那棵樹下,對,低頭。”
白馬櫻自己很會擺姿勢她低頭輕提裙擺,笑顔如花。
咔嚓,咔嚓。
青川明是無比盡職的攝影師,他完全不嫌累,拍了至少50多張照片,還不太滿意地搖搖頭,“下次帶相機來。”
白馬櫻以為有多不好,接過來一看再次祈禱他最好是無辜的複仇者。
因為拍的實在是太好了。
光影構圖動态捕捉堪稱完美,比花錢照的錢太多了。
因為要給她看照片,而且青川明比白馬櫻高太多,所以此時微微傾身以便女朋友能更方便地看到手機。
兩個人的頭幾乎挨在一起,女朋友發絲芬芳的玫瑰香将他圍住,諸伏景光短暫晃了晃神,想問對方是否滿意,但剛要開口時,溫熱的唇瓣突然貼到他的臉頰上,一碰即離。
女孩清甜的聲音和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耳邊:“謝謝,我很喜歡!”
完了。
粉色迅速漫上諸伏景光的耳際。
他後知後覺意識到任務也是會反轉的。
原先織網的人是他,小貓咪被誘捕到棉花糖編織的網中。
而他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不,女朋友是作家,說話應該文藝一些,是挖起蜂蜜陷阱把自己埋了進去。
諸伏景光内心活動驟然豐富了起來。
哦,對對對,該做出一點反應。
——厲害的卧底當然具備萬分敏捷的思路,以上内容均發生在3秒之中。
青川明反守為攻,輕輕攬住白馬櫻的肩膀,在他額頭落下珍而重之羽毛般的輕吻,平素溫和的語氣變得撩人。他将位置拿捏得恰到好處,聲音和呼吸會灑在她耳側,但沒有刻意貼到耳畔,尾音輕挑:“不客氣,禮尚往來。”
白馬櫻臉紅成了番茄。
真可惡,英國人皮膚白的特質終于出現了壞處。
“我們去坐船吧!”她快活地拉起青川明的手向前小跑
青川明彎彎眼睛順從着,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背影,她跳動躍起的蝴蝶結和發絲上,柔和得像天上的雲朵。
隻是有時卧底先生本人不會回憶自己的眼神。
“坐在船上遊覽果然不一樣。”白馬櫻伸直食指和拇指呈90度,将它們合成一個長方形,框住眼前的景色,“太美啦!”
“櫻醬喜歡的話,我們可以經常來。”他從包裡掏出一袋黃瓜味的薯片,“來破壞一下氣氛。”
白馬櫻聞聲綻開笑容,“你倒是懂我。美景美食都不可辜負。可如果我想吃你親手做的呢?”
青川明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從書包中掏出了一個便當盒:“我會說好呀,請櫻小姐品鑒。”
“怎麼又成櫻小姐啦?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的。”話到此處,白馬櫻細想了稱呼的問題,笑得像個軟軟的小蛋糕,“明~”
青川明像是害羞地笑了,但這反應并不符合白馬櫻的期待。
“你為什麼不讓我更改稱呼呢,難道你不希望我叫你的名字嗎?還是說……”
取名字取草率了,總感覺你在叫我哥,諸伏景光想。
一瞬間,白馬櫻福至心靈,纖細的手臂攀到男人的肩膀上,兩手抱着他的脖頸,拉長距離看着對方,滿眼期待。
還是說,青川明根本不是你真正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