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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第 8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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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朝的幾千号丘八把官寨團團圍了有小半個月,陸弘景這兒來了個絕想不到的客。當時進來報求見的兵說,外頭有個刺頭兒三不顧地就往主帳闖,拳腳功夫還挺硬紮,一路上傷了咱們好幾人了!三變一聽,這還了得!找事兒都找到家門口來了!當下便把寫了一半的戰報扔一邊,急驚風似的卷将出去——倒要看看是哪來的現眼貨!

來人被一群丘八團團圍定,尚且不慌不忙,手上耍一把絕短小刀,揚聲說道,“諸位弟兄!我這兒就是替人送封信的,咱們真犯不着這樣,多傷和氣!”

“誰和你是兄弟!讓你報上名來都不敢,怎知你送的是你手上那把刀子還是書信?!”王一矮墩墩地戳在包圍圈正中,和那人耍嘴皮。

“要不咱倆比劃比劃?”那人一雙蛇眼精光迸射,臉上還挂着笑,眼裡可沒一點笑意。

“比劃就比劃,誰不來誰是孫子!”王一老家在魯地,已經是北邊了,又隻在那盡北邊的虎牢關當過丘八,江南從來沒去過,因而他沒聽說過此人殺人殺出來的惡名聲。

一邊拔出了長刀,一邊把住了小刀,就要開打,三變從外圈殺進,見了來人的面,不自覺驚叫出聲:“二狗子!”

滿營的丘八都靜了。

二狗子這诨号與來人自帶的那股匪氣十分不搭,好似關公戰秦瓊,咬金殺李逵,挺亂套。也不知誰起的頭,一群丘八笑了個死去活來。

……

三變見這陣勢便知道自個兒說走了嘴,搞得來人不好下台了,于是轟雞似的把一幹丘八轟散,引着來人進了主帳,一副公事公辦的架勢。

“咱倆這是久沒見了,怎的?忽然千裡迢迢來這是非之地送信?”

三變大概齊知道是誰差遣他來的,這世上大約也隻有那人能差遣得動他。

“你當我樂意啊!江南到西南何止千裡,一路上山遙水遠,旁的不說,就說過這大仙關關口,差點沒和你那寶貝幹兒子打起來!”

“……”

“你說都這麼些年了,他還記着當年我捅了你一刀的仇,那架勢!我個天老爺!你是沒見着!”

“……”

怎的話頭忽然就跳到了幹兒子身上?

三變正不知如何接,來人又絮叨上了,“還真别說,你那幹兒子足吃足喝幾年,長得是真帶勁呐,黑俏黑俏的……”,邊說一雙眼還邊往三變身上溜,“就沒來纏你?”

“……”

纏了來着,但這貨敢說麼,他不敢,他隻敢打着哈哈把話頭往書信上引,讓來人行行好,别再在幹兒子身上打轉了。

“咱說正事兒吧,信是韓瑭讓你送的?”

“也是,也不是。”

喲,還賣上關子了嘿。

“信是韓君璧讓送的沒錯,但不是他寫的。”

“那是?”

“他姐。”

“……啊?”

韓如音寫的?自江南一别後,韓家姐姐雖說不至于音信全無,但書信往來絕是稀少,忽不拉的來了一封,還鄭重其事地送到金川來,得是出了多大的事?!

二狗子這麼一說,那封信登時變得有千斤重,弄得三變都不敢拆封,對着光望了好幾回,望見裡邊就是薄薄幾張紙,他還下不去手,怕信一拆開,真從紙上蹿出幾頭大老虎來……

一封小信來回來去地倒了有三四趟,才在二狗子一疊聲的催促之下拆開來。展信一瞧,三變眉頭越鎖越緊。

“信上說的啥?”二狗子拔長了脖子朝三變手上看。

三變把信團了,似笑非笑道,“你不知道?按說憑你本事,瞧過後原樣放回封好是頂平常的事,還不容易露破綻。”

“旁的人可,到了韓君璧那兒……不好下手啊……”二狗子手上轉着他那把小刀子,嘴裡說着半真半假的話。旁的人沒誰會讓他送信,真要送也是送死信,韓君璧被他纏扯這麼些年,估計是能不找他就不找他。這種人賬是一筆筆算的,肉也是一口口吃的,面上是韓君璧使喚他,私底下韓君璧對他都到怕的地步了——深怕哪天被他一口咬住,拖往森羅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韓君璧就沒透一星半點給你?我不信。”依着韓君璧的脾性,他不會幹這樣求險的事,他知你甚深,若是全不說,路上這麼些時日,難保你不會弄些歪門邪道。

“倒也不用他說,他要婚娶這事兒,我一早便知道了。”二狗子說這個的時候,臉上甚至還帶着笑,那把小刀子在他手裡翩翩翻飛,仿佛要把這一刀割喉再練熟些,盡量讓韓君璧那新嫁娘死得舒服些。

“……”見他那副狠叨叨的模樣,三變忽然不知從何勸起。或許他是多餘操心的,這種潑皮,老早就把自個兒給勸服帖了,裡邊不服帖,外邊做也做出副服帖樣子來。不然憑韓君璧今時今日的位子與手段,憑啥就得用他送這封信?可見這趟送信的差使,并不像面上看起來的這樣,是他韓君璧差使二狗子,而是韓君璧被這瘋狗一口叼住,甩不脫,不得已之下的權宜之計。

造孽……

三變硬生生把腦子轉回到韓如音書信上頭,裡邊說了兩件事,一件是關于她自己的——她已于前年嫁出,轉年添了麟兒,于今将滿周歲。另一件是關于韓君璧的——他與江南鎮守使宋雲京的長女定下了,兩家已合過生辰八字,放過聘書,下過定禮,婚期定在半年之後。今次千裡迢迢送來這封信,是專邀他屆時賞光,過來喝一杯韓君璧的喜酒的。

兩個消息都挺驚人,三變一時半會兒還沒緩過來,更别提那不死不休的二狗子了。

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

他原本以為,已然落草為寇、身陷泥途的韓君璧,此生絕不會再往婚娶這條路上走了,誰知這麼些年過後,居然收到他喜酒的邀帖。韓君璧不年輕了,一個專事劫掠的海寇,是怎麼搭上江南鎮守使的?宋雲京貴為江南鎮守使,封疆大吏,怎的就會将自家金尊玉貴的長女許給這樣的人?雖說這長女是否“貨真價實”尚且不知,但他宋雲京的名聲在那擺着呢,這是不要臉了麼?

“怎麼着?覺得韓君璧挺不要臉?”二狗子跟他肚裡蛔蟲似的,把他所思所想明白了說出來,唬他一跳。“韓君璧是不要臉,但這宋雲京更不要臉!個老不死的為着升官,什麼髒法子都想得出!韓君璧是爛烏糟的海寇不錯,可人家有鈔有寶有貌呐!雖然從面上看還是景非然做這海寇頭子,可底下那幫牛鬼蛇神清楚,景非然熬不了多長時日了,二當家的遲早要上去……”說了這個,二狗子話頭一轉,忽然評說起韓君璧的手段來,“哼,韓君璧那份狠勁你是不知道!下邊老三老四老五不老實,想要聯手做了他,他不哼不哈的,轉天這仨人就沒了影蹤,過了小半個月才叫海浪打上來,人都快爛沒了!”

“……”

韓君璧要沒這份狠勁,他能活到現在?當年一條燒火棍子就敢把兩江鹽運孫家的獨苗的手烙穿,韓君璧可不就是這樣人嘛,說不知道的,那是你把他想太好,跟他那皮相一般樣的好!

“這事兒我看不簡單,宋雲京這麼做,應當是得了默許的。”三變思量再三,給出了他自個兒的判斷。他說得了默許,是誰的默許不知道,但至少得是夠分量的人的默許。

“江南鎮守使的上峰可就是皇帝了——這小老頭子經年累月都在忙着煉丹修仙,哪兒那麼多工夫管這人間事?”二狗子起頭笑他多想,後來一思量,覺得話還不能說死了,“也不一定,萬一韓君璧手裡頭握着他想要的東西呢?”

三變覺着這千般百種蛛網一般糾結,從多年前北戎屠村案到江南兇屍案,再到這山高皇帝遠的金川,冥冥之中似乎有一根極細的線索牽連其間,答案呼之欲出,但他卻一直想不明白其中的關竅在哪。當年的兇屍,經由海運送進了海寇巢裡,兇屍上養出來的東西,究竟去了哪。這麼些年來,他們一直設法重啟舊案,但總在關緊的時刻功虧一篑——有人刻意阻住,不讓他們往深裡查。

“哎,你在韓君璧身邊這麼些年,就沒見過他們往外賣的那個?”三變一通比劃,比劃出個小藥丸來,“就這麼點兒大的,說是吃了能生死人肉白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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