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對你,我正準備好好跟他說。”
“說什麼?告訴他隻要努力修行肯定會有突破?”
任峰搖:“……”
怎麼會,這不是害人嗎?
任峰搖:“跟他說,别浪費時間在修行上,可以做點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那跟我說的有什麼區别。你以為你輕聲細語地跟他說,他就會好受一點?”
任峰搖白他一眼。
危宴甯道:“你什麼眼神?難道我說錯了?”
任峰搖懶再跟他争論下去,“啊對對對,所以我跟你說話從來不輕聲細語,因為這對你來說一點區别都沒有。”
說完也不理他,直接進了淨房洗澡,沒聽到危宴甯在他身後喃喃道:“你就是讨厭我而已。”
等任峰搖洗完澡出來,危宴甯也将自己收拾幹淨,正坐在窗前的榻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見任峰搖出來,也不說話,隻是定定地看着他。
任峰搖倒是想說點什麼,打破這尴尬的氣氛。
不過轉念一想,他跟危宴甯也不是那種雙修前要調個情的關系。
更何況危宴甯闆着臉,一言不發,難道還要自己主動去哄他?
任峰搖拿定主意,挑了一張離危宴甯最遠的椅子坐下。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了一會兒,危宴甯終于忍不住道:“你坐那麼遠幹嘛?過來!”
任峰搖道:“為什麼不是你過來?”
危宴甯沉默了一下,誠實回答道:“那張椅子太窄了,坐不下兩個人。”
任峰搖:“……”
危宴甯見他不說話,詫道:“你想在椅子上?”
任峰搖想象了一下,他不想在椅子上。
不過……
“你想在榻上?也沒比椅子大多少……”
“不是,”危宴甯支支吾吾道:“隻是,這裡可以看見月亮。”
任峰搖奇道:“為什麼要看月亮?”
危宴甯不想告訴他。
任峰搖上次被自己弄得很慘,将他罵了個狗血淋頭,那種情況,他又不能罵回去……
于是他就買了一本書來學,書名叫《風月寶鑒》。
書上說,做那種事之前可以帶對方去吹吹風,看看月亮……
剛剛禦劍趕回城裡,算是吹過風了,現在正好看看月亮。
危宴甯幹巴巴道:“你到底看不看?”
“看,”任峰搖起身去到榻上,銀盤般圓滿的月亮高懸于夜幕之上,清輝灑落,給窗前景色蒙上一層銀紗。
他跟危宴甯誤闖迷情陣,還不知道被人喂下什麼奇怪的東西,每月至少要雙修一次,那個最後的期限,就是在月圓之夜。
不雙修的話就會靈力喪失,淪為凡人,還會漸漸失去生命……代價那麼嚴重,雙修對象是危宴甯這件事,也變得微不足道起來。
任峰搖看着月亮,思維漸漸發散,從月圓之夜想到他爹曾經說過,月亮是死的……
危宴甯看任峰搖盯着月亮看得認真,心道,沒想到書上說的還挺有用。
那本書除了叫他吹風看月亮,摘摘花種種草之外就沒别的了,恐怕它的書名——《風月寶鑒》也是來源于此。
看完月亮以後呢,書上是怎麼說來着?
那天他買了書,耐着性子把前面風花雪月的東西都看了一遍,好不容易看到最後一頁,上面隻有幾個大字:剩下的交給本能。
交給本能!
上一次他就是全憑本能才讓任峰搖從頭嫌棄到腳。
所以危宴甯看到那句話當場就将書撕了,甚至有種沖動想去把書店砸了……
上次他們是怎麼開始的?危宴甯已經記不清楚了。
那次他跟任峰搖神志都不怎麼清醒,兩人自然而然就開始了,根本就不用考慮那麼多。
現在在清醒的狀态下,要做這種事,真是讓人焦躁不安。
危宴甯心亂如麻,不知道怎麼繼續下去,隻見任峰搖還在真地盯着月亮看,忍不住把他擰向窗外的腦袋扳正回來。
“月亮有什麼好看的,别看了。”
任峰搖都要被他一時一個樣的心思氣笑了,“不是你讓我看的嗎?”
“那現在别看了。”
危宴甯的語氣太過鄭重,任峰搖隻好認真的應了一句:“哦……”
兩人對視幾息,誰都沒有開口講話,屋内的一切似乎都靜止了。
這是,要來了嗎?任峰搖慢慢把眼睛閉上。
等了一會兒,一點動靜都沒有,他忍不住把眼睛睜開一條縫,危宴甯坐在對面,一動不動。
任峰搖扭頭看了看窗外,快要月上中天了。他擡腳踢了危宴甯一下,“你在發什麼呆?你剛才不是很急的嗎?現在要辦正事了就磨磨蹭蹭的……”
危宴甯支支吾吾道:“你就打算這樣閉上眼睛,什麼都不做?”
“我……還要做什麼的?”任峰搖思考了一下,“我覺得保持不動會不容易受傷……”
“不會讓你受傷了……”短短幾個字,危宴甯越說越沒有底氣。
不行,再糾結下去,真的沒有勇氣開始了。
危宴甯捏着任峰搖的下巴,傾身将自己的嘴唇貼上去。
嘴那麼硬,不過嘴唇……
嗯,是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