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試一下又怎麼知道。”
三娃兒走過來,剛好聽到後面兩句,以為他們兩個要幫忙幹活,連忙擺手道:“不用了,怎麼能麻煩客人?我自己來就行。”
任峰搖謹記着自己如今還扮着百草堂的弟子,不知怎地得出了百草堂弟子一定喜歡種菜收菜的結論。将衣袖挽至手臂,摩拳擦掌,“那怎麼好意思,我們吃了你的桃子,還向你探教了那麼多問題,怎麼能拍拍屁股就走人呢?”
說罷便蹲下身子,抓着一束蘆筍,仰身一拔,就把他連根帶泥地拔出來了。
他還沒來得及好好欣賞自己的勞動成果,隻聽三娃兒“啊”的一聲驚叫。正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任峰搖還不知道自己将三娃兒家工作了好幾年的老員工拔了下來,不明所以地問,“怎麼了?”
三娃兒咽了咽口水,“不用全部都拔起來,”他用兩根手指比劃了一下,“留下它的根在土裡,大概那麼長,還能再長。”
“啊?哦,哦。”任峰搖整個臉都紅了,手忙腳亂地把種蘆筍的洞挖深一點,又把那跟工作了幾年的蘆筍給塞了回去。
三娃兒觀察了一下他的手法,覺得這顆蘆筍肯定不能活了。三娃兒感歎,修仙界的奇花異草一定有強大的生命力,才能經得起這麼造。
将蘆筍插回去以後,任峰搖也不好意思多待,找了個借口,連忙告辭。
一回頭,看見危宴甯抱着手臂,眉飛色舞地看着自己,任峰搖很少在他臉上看到那麼生動的表情,走過去無奈問道:“看我出醜就那麼高興?”
危宴甯這才發覺自己笑了,原來自己笑了嗎?
他虛握拳頭掩在嘴邊,轉移話題道:“你又不是真正的百草堂的弟子,别去搗亂了,小心暴露。”
任峰搖盯着他好一會兒,确定他沒再笑自己,才回答道:“我才沒有搗亂,哪個宗門都有不成器的弟子,我看三娃兒對修仙界不了解,放心,暴露不了。”
危宴甯朝菜地那邊揚了揚下巴,“哦……那你繼續。”
任峰搖沖他翻了一個超大的白眼,“你讓我繼續我就繼續,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不管怎麼說,任峰搖也不敢去三娃兒的菜地“幫忙”了。兩人在村口附近,找了個陰涼的地方隐蔽起來。到了傍晚,三娃兒背着一背簍的蔬菜水果,出現在村口。
三娃兒走出了村子,往山裡走去,完全沒有發現自己身後跟着兩個人。
進了深山,三娃走上一條小道。說是小道,但這條小道兩邊都有樹木遮掩,地上的泥土也沒有太多被踩踏的痕迹,還被野草覆蓋着。不仔細辨認,很難看出這裡竟然是一條路,也難怪任峰搖他們在天上沒有發覺。
隻見三娃兒左拐右拐,進入了一片迷霧之中。
任峰搖一直在三娃兒身後不遠處觀察,看到他走進迷霧中,對危宴甯道:“剛剛三娃兒看起來在繞圈,但其實是在踩陣眼……隻有他踩對了陣眼,這片迷霧才會出現……我們要不要跟上去?”
危宴甯皺眉道:“怎麼了?”
“這個陣法不簡單,反正我布置不出來。”
危宴甯看了任峰搖一眼:“你是個劍修,布置不出陣法有什麼奇怪的。”
任峰搖無奈道:“我想說的是,布置這個陣法的人并不簡單。”
危宴甯問:“有多不簡單?把它換算成劍修,我倆打不打得過?”
任峰搖忍了又忍,終于忍不住在危宴甯的腦袋上拍了一下,“沒有這種換算!”
危宴甯摸摸被拍的地方,不怎麼疼,“你都不知道打不打得過,就想打退堂鼓了?”
“誰說我要打退堂鼓,跟你說話真費勁。”
“到底要不要進去?快點,等下人就不見了。”
任峰搖猶豫片刻,吐出四個字:“來都來了。”
兩人學着三娃兒的步法,來到那片迷霧前。任峰搖朝危宴甯伸出手,“拉着,别走散了。”
危宴甯也不扭捏,反手握住了任峰搖的手,兩人一同進入了迷霧。
在迷霧中步行數十步,眼前逐漸清晰起來。
這裡的地勢變得平坦開闊,也是郁郁蔥蔥的樣子,但這裡的花草樹木顯然有人打理,與迷霧外肆意生長有明顯的區别。
順着這些花草望去,不遠處有一個山莊。兩人用樹木遮擋身影,慢慢靠近山莊。
很快,他們變看到三娃兒的身影,隻見他走向山莊大門,叩響門上的門環,過了一會兒,大門打開,一個女人探出半個身影。
女人看了看三娃兒背簍裡的菜,然後拿着東西将菜裝好,就返回莊子裡。三娃也拿着空背簍走了。
期間兩人講了幾句話,無非是菜新不新鮮之類的,沒透露出什麼信息。
等到三娃兒穿過迷霧,消失不見,兩人才從藏身的灌木後鑽出來。
“剛剛那個,是潘瓊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