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慎不想得罪危宴甯這種人。
這種世家弟子他們雲墨峰也有一兩個,按理來說,以他們的資質,是進不了雲墨峰的。但他們的家族每年都會給玄天宗捐獻靈石。作為玄天宗掌門的親傳弟子,雲墨峰的首席,他當然知道那批靈石的數量。看到那個數字之後,江慎覺得,一個内門弟子的名額而已,給出去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況且,那些世家弟子天資有限,不會跟他争權,隻要時不時哄哄他們,第二年的捐贈就不會少,這種人他還巴不得雲墨峰多幾個。
不過危宴甯倒是跟雲墨峰那幾個世家弟子有所不同,别人花錢做大爺,他花錢做狗腿。每次他想向任峰搖開炮,危宴甯總是要插一腿!雖說他們同屬于孤霧峰,但他以前怎麼沒覺得這師兄弟倆居然那麼要好?
江慎瞬間就看不慣危宴甯來了,就算他捐再多的靈石,身為孤霧峰的弟子,孤霧峰有這批靈石的優先使用權,自己沒有花他一分錢,憑什麼對他那麼客氣?
他剛想再說些什麼,一旁的韓煦道:“好了好了,别再吵了,又不是什麼大事,趕緊開始,趕緊結束。我新練了一爐丹藥,等這裡結束,還要趕回去看火呢。”
有人和稀泥,江慎也不想表現的太不依不饒,他的臉色并不好看,但也沒多說什麼,一場小小的風波就此消失。
在要帶人進入寶盒前,危宴甯找到任峰搖,“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
剛剛任峰搖說身體不舒服的時候,他心頭就一跳,背一下子繃直了,腦海裡隻剩下一個念頭,他昨天晚上明明已經很小心,很溫柔了,為什麼任峰搖還會身體不舒服?
正當他的心七上八下的時候,江慎那個用嘴放屁的家夥又來挑釁,他心中正煩着呢,對準江慎就是一通嗆。
任峰搖也顯然沒有今天剛起來那副看什麼都不滿意的樣子了,他坐在角落裡,眼睛看着人群,目光卻沒有聚焦,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危宴甯想,今天早上任峰搖又挑剔又矯情,但起碼精神十足,不像現在,整個人都蔫蔫的。
危宴甯不确定道:“是不是我昨天晚上又弄疼你了?”
“不是!”任峰搖趕緊捂住他的嘴,不讓他說下去,這裡人多口雜,萬一被人聽到了,都不知道會被傳成什麼樣!
危宴甯下半張臉被捂住,但是一雙眼睛還是炯炯有神地看着他。看來他不把事情弄清楚,肯定是不會罷休的。
于是任峰搖三言兩語,剛剛碰到寶盒發生的事情跟危宴甯說了一遍。
危宴甯想了一下,“那等時間到了,我陪你進去那裡,再探索一次。”
“到時候再說吧,”任峰搖推了推他的肩膀,“你先帶人進去,那麼多人在等你呢。”
任峰搖找到一個無人的房間,這裡本來是給從小秘境裡面出來的修士休息用的,不過他們才剛進去不久,這個房間裡一個人都沒有。
而他也終于可以摒除雜念,好好地回想一下,自己究竟在寶盒裡幹了什麼,會被踢出來。
日常,遊戲,闖禍……任峰搖回憶起在幻境,不禁眉頭皺起:不想長大,是什麼要緊的話嗎?
這種話不比要以身祭刀,或者給狗當狗要正常多了?
還是寶盒……或者說他父親,因為這句話,覺得他想永遠待在盒子裡面,就把他踢了出來?
那這種待遇是他獨有的?還是所有人都有的?
那麼多修士進去過,要以身祭刀之類的事情發生不少,都被他們及時将人帶出來了。如果讓他們待久一點,會不會也會被寶盒踢出來?
任峰搖趕緊搖搖腦袋,試圖把這種想法從腦子裡搖散。收了别人的靈石,還想拿别人做實驗,任峰搖,你真是個混賬!
十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轉眼間就到了玄天宗招新考核的時間。
考核當天,任峰搖一大早就帶着一衆孤霧峰的弟子前往看台。葉滿庭早已在那裡占好了位置,等他們趕到時,台下已經人頭攢動,都是前來參加考核的考生。
羅茗心坐在任峰搖後面,興緻勃勃地問:“師兄,你是不是知道題目啊?”
任峰搖看他一眼,那小子滿臉興奮,想來這些天去悟真樓幫忙真是憋壞他了,“嗯,知道。”
羅茗心身體前傾,都要竄到他們這一排來了,“是什麼,是什麼?”
任峰搖伸手将他按回去,“現在就告訴你,還有什麼樂趣?你看着就行,很快就能知道了。”
諸事宜突然從人群中冒出個腦袋,炫耀道:“我知道!”
羅茗心瞪大眼睛,“你為什麼會知道?”
諸事宜嘻嘻一笑,調皮地說:“厲害吧,還有很多事情是我知道而你不知道的。”
羅茗心不服氣地撲過去,徒手跟她比劃起來,“快說!”
諸事宜很快就被他控制住了,連忙求饒:“我說我說。”
她壓低聲音,神秘地說:“前些天我不是代替師兄去悟真樓嘛,但在此之前,我一直都有在幫忙準備考核的事情啊。”
任峰搖解釋道:“負責考核的人不能同時負責悟真樓,這也是為了防止消息洩露給考生,不過小十一是被我臨時抓過來幫忙的……小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