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話音剛落,突然,一輛黑色轎車猛地并排而來,駕駛員手中的槍口對準了她們的車窗。
“有希子阿姨,小心!”毛利蘭大喊。
“砰砰砰!”
槍聲劃破夜空,子彈擊打在車體上,車内的空氣瞬間變得沉重而緊張。汽車在急速的行駛中劇烈晃動,似乎随時都會失控。
有希子迅速轉動方向盤,險險避開了對方的攻擊,飛速加速。
“快打電話報警!”毛利蘭焦急地喊道。
“他們已經控制了通信信号。”灰原哀低聲說道,眼神凝重,她手中的手機顯示無法接通。
“咔——”
有希子突然猛打方向盤,車輪與地面摩擦發出刺耳的尖嘯。車身斜着擦過追擊車輛的保險杠,金屬相撞迸出幾點火星。
後座毛利蘭抱着采購袋撞上車門,灰原哀在颠簸中甩出弧線。
又是幾聲槍響,毛利蘭瞬間翻身,灰原哀已經縮到座位下方,後座的防彈玻璃在她倆的頭頂炸成蛛網。
有希子趁機從後視鏡觀察,發現第三輛黑色轎車正從後方包抄。
她咬着後槽牙,猛然拉下手刹,車子在街頭飄移,幾乎與追兵擦肩而過。
有希子踩着油門在車道間蛇形穿梭,後視鏡裡火花四濺。
子彈擊中了油箱。
“三分鐘後爆炸!”灰原哀的聲音從座位下傳來,帶着機械的冷靜。
有希子咬唇,突然加速沖向最近的匝道。
就在這時,一直打不通電話的手機響了——她們應該已經突破了信号屏蔽器的範圍。
灰原哀接通電話,裡面傳來江戶川柯南着急的聲音。
“灰原,有人要追殺你們——”
***
三個小時前。
日本,長野縣。
貝爾摩德貼着斑駁的磚牆挪動,黑色風衣的領口沾着夜露,呼吸間白霧與雨幕交融。
三天前,那個本該萬無一失的聯絡點被端了,七名組織成員的鮮血染紅了地下室的排水溝。
此刻,她耳後别着的微型接收器正傳來刺耳的電流雜音,日本公安和FBI的追蹤信号。
“真像嗅到腐肉的秃鹫……”
貝爾摩德扯動嘴角,瞳孔裡映出警用無人機閃爍的紅光。
真是讨厭。
貝爾摩德閃身鑽進巷口的公共廁所,從貼身内袋抽出一張薄如蟬翼的人皮面具。
指尖蘸着特制的膠水,在鏡前迅速塗抹輪廓。鏡中人開始蛻變,顴骨變高了,眼尾下垂,連唇色都泛着不健康的青紫。最後,她将假發套揉亂,任雨水将染成栗色的卷發貼在額角。
警笛聲由遠及近時,貝爾摩德正混在酒吧湧出的人群裡。
皮靴踏水的聲音如同催命符,手電筒光束掃過她藏身的紙箱堆。腐爛的果皮氣味沖進鼻腔。
“出來!”
貝爾摩德聽見頭頂傳來金屬刮擦聲。
生鏽的消防梯在月光下晃動,她像貓一樣竄上二樓陽台,玻璃門在身後轟然碎裂。警笛聲驟然拔高,她翻過圍欄跳向隔壁樓頂的泳池,刺骨冷水灌進口鼻的瞬間,追蹤信号戛然而止。
又過了一小時,貝爾摩德渾身濕透站在莊園雕花鐵門前。電子眼掃過她變換後的虹膜,大門無聲滑開。
全息投影屏泛着陰冷的藍光,屏幕中,組織BOSS的面容半隐在陰影裡,唯有金色戒指在昏暗光線下泛着寒光。
“貝爾摩德,你遲到了二十分鐘。”
貝爾摩德摘下滴水的鴨舌帽,露出恢複原本樣貌的臉。
額角傷口滲出的血珠滴在地毯上,綻開暗紅的花。
“他們設置了三重電子封鎖,我繞了遠路。”喉間湧上的血腥氣讓貝爾摩德話音發顫。
BOSS輕笑了一聲。
随機,他的話音一變,“貝爾摩德,解釋下你電腦裡那份被加密的檔案。”
貝爾摩德瞳孔微縮,指尖一顫。
“不過是些陳年八卦,”她努力裝作漫不經心,“您該不會連我收集明星八卦的愛好都要剝奪吧?”
“不是這個。”BOSS的聲音沙啞如砂紙磨過鐵器,“你猜我讓美國分部那邊追查……”
“那個叫藤峰、不對,現在該叫她工藤有希子的女人,我發現了一個什麼樣的趣事?”
Boss嗤笑一聲。
冷汗順着貝爾摩德的脊椎滑落。
昨日,有希子帶着毛利蘭和灰原哀入境紐約時,她聯系人删掉了監控記錄。
“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護着那個女人,我也就忍了。但你說,她為什麼會和組織的叛徒,雪莉——攪和在一起?”
BOSS的音量驟然拔高。
“你的小情人可真會藏人。”BOSS冷笑道。
貝爾摩德的手指深深掐進掌心,她的喉嚨發澀。
“BOSS,這件事……和她沒有關系。”
屏幕那端傳來文件翻動的沙沙聲。
“紐約的‘清掃行動’已經啟動,雪莉必須死。至于你的小情人……”
BOSS的聲音帶着不容置疑的冷酷,“聽說她在紐約過得很滋潤?正好讓軒尼詩他們捎句問候。”
看着屏幕裡BOSS的身影,貝爾摩德突然笑了,甩手将揚聲器砸向全息屏。
藍光炸裂的瞬間,莊園的警報聲震耳欲聾。
貝爾摩德沖向緊急通道,風衣在夜風中獵獵作響,如同一隻展翅欲飛的黑天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