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哥撐着膝蓋費力地站起來:“這真的行嗎?”
蘇璃抱着手臂偏了偏頭:“咱就是說,感覺色差有些大。”
蘇茉楠貼了最後一塊,也跟着站起來:“好吧,确實有些大。”
這個靈機一動的點子确實是不是很行。
蘇茉楠想的法子是用拆下卡紙本的大紅色,然後墊在紅毯殘缺的下面。
但就是忽略了一點,紅毯褪色得有點太過于嚴重。
同事拍了拍蘇茉楠的肩膀以示安慰;“總比沒有的好。”
蘇璃跑到紅毯的遠處,想說點什麼安慰,最後也隻是擠出一句也:“遠處看……還行。”
好吧,其實也不太行。
可現在情況緊急,已經顧不了這麼多了。
收拾完這些以後,蘇茉楠又召集大夥們下樓去等候。
接下來的事情應該就是由後勤财務部的沈菲兒來負責了,蘇茉楠畢竟也就隻是一個跑新聞前線的。
别看他們公司小時小了點,但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每個人的分工不同,都各自有自己的工作。
蘇茉楠和郝哥兩人就是專門跑新聞的,這些招待的策劃應該和他們不沾邊。
隻不過公司小,有時得一人多崗。
衆人紛紛搭乘電梯下樓,郝哥超重,和蘇茉楠搭了最後那趟電梯下樓。
畢竟是新老闆,大家都不免有些好奇,彼此交頭接耳地低聲讨論,空氣中有着隐隐的躁動。
萬一真的是個貨真價實的富二代公子哥呢。
畢竟也沒有誰會有那個閑情去買這個瀕臨破産的小公司吧。
大家都被之前的想法帶偏,都開始興奮起來。
蘇茉楠後到,站在人群的最末端。
她對什麼新老闆并不感興趣,隻要她和家裡的小貓吃得飽穿得暖就好,要是公司倒閉了也沒關系,她已經和出租屋樓下開超市的張姨說好了,要是以後她沒工作,晚上就幫張姨看店。
說到這裡,她又想念米粥那像棉花糖一樣軟軟的肚皮了,她家米粥最喜歡躺在她懷裡,安安靜靜地翻着肚皮給她摸。
但是米粥最喜歡的還是摸摸頭,每次蘇茉楠摸頭順便撸兩下耳朵的時候,米粥都會撒嬌地往她的手心湊。
每次都能把她的心給萌化。
但是!她已經一天一夜加一個早上沒能見她的貓貓了,蘇茉楠覺得自己是一株被吸光陽氣的小草,不但沒有陽光照到,就連幾滴水也沒有。
正當蘇茉楠對自家小貓的思念又進一步加深的時候,沈菲兒突然就出現在她面前。
“小楠,你比較漂亮,男人是不敢跟美女講重話,你能不能……”沈菲兒眼中燃燒着希望,:“能不能,你走在最前面?”
沈菲兒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我實在是,有些腿軟了。”
蘇茉楠還沒發聲呢,沈菲兒突然雙手合十,表情懇切:“小楠楠,我就知道你最心軟了,你一定會幫我的對吧?下次你值班我替你,不,不單隻是下次,下次次,下次次次,下次次次次我都替你,好不好?咱們公司的成敗就在此一舉了。”
蘇茉楠看到有好幾個同事希翼地看着她,也許都是剛才沈菲兒求助但被拒絕的同事。
蘇茉楠是公司裡出了名的好脾氣,人又美,心又善,同事請她幫忙的事情她就沒有不答應的。
但蘇茉楠知道她不是,她總是不知道怎麼拒絕,也不知道要是拒絕以後要怎麼去處理那些複雜的人際關系。
所以她好像總是沒給自己留有拒絕的餘地。
蘇茉楠眨眨眼:“可是,我有點不太會說話。”這話在沈菲兒耳朵裡聽起來已然是答應的意思。
沈菲兒推着蘇茉楠往前走:“沒關系,他隻是有點兇,但不可能把你怎麼樣的。”
蘇茉楠走到前面,才反應過來沈菲兒說的那個長得很兇的人是誰。
這個陌生的男人背對着她,梳着大背頭,頭發挑了染了幾根,穿着松松垮垮的花襯衫,還帶着一根骷顱頭項鍊,看起來花裡胡哨,完全就是一副地痞流氓的形象。
蘇茉楠心想這應該就是電話裡那個自稱是新老闆助理的人,心裡醞釀着要說什麼開場白,沒想到那人冷不零丁地就轉過身來。
他把蘇茉楠上下掃視了一番,劈頭蓋臉地就來了一句:“怎麼這麼晚才下來?懂不懂得提前來是對老闆的最基本的尊重?”
“你們這幫人到底能不能上點心?”
蘇茉楠意識到這就是剛才和她打電話的助理。
這個助理感覺不像是一個在工作的正經人,反而像是一個要來找茬的小混混。
這助理往前踏了幾步,走到石化的人群中,像是在觀察他的領地,頭揚得高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