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該不會也是去七樓吧。
蘇茉楠頓時心中警鈴大作,7樓就隻有他們公司還有一家工作室,工作室前一個月已經搬走了,那這個男人去七樓幹什麼?
她可沒見過他們公司有這麼一個人。
大家都喜歡往繁榮的地方上靠,所以這個地段也越搬越空。因為人少,所以他們前老闆幹脆連業務費都不交了,這就意味着他們公司連一個保安都沒有……
一時間蘇茉楠的腦海中翻滾過幾個看過的新聞标題,“一女子電梯被害”“某女子電梯離奇失蹤”“電梯失蹤案”……
明天同事來的時候自己大概率是躺在地闆上的。
“叮咚,七樓到了。”
電梯報數聲響起,就、像一個索命的惡魔在耳旁低語。
蘇茉楠腦子都蒙了,她終于明白原來有些人面對危險來臨時四肢是不聽使喚的。
電梯門開,男人先一步下了電梯,蘇茉楠靠在電梯角落,還在遲疑自己到底要不要下。
“你下不下?”男人突然回頭,轉過身擋住了要關閉的電梯門,:“你不是視界解碼社的人?”
面對這種知道你身份的壞人該怎麼做?不順從的話,男女力量懸殊,把他惹怒了,怕是一刀就要砍下來了,要是順從的話,或許還有一點生存的生機。
蘇茉楠在心中已經和米粥告别了。
“我是……”蘇茉楠點點頭,挪着僵硬的四肢出了電梯。
男人卻是一眼看也沒看,就進了他們公司……的老闆辦公室?
此時夜幕已經降臨,他們公司隻有老闆辦公室亮着燈。
老闆還在加班。
所以剛才那個男人,也是老闆的助理嗎?
蘇茉楠的心緩緩落了地,摸到自己的工位上,點亮了桌面上的小台燈,揉了揉有點僵硬的手臂。
距離正式上班還有十分鐘的時間,蘇茉楠一邊整理自己的桌面,眼神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辦公室緊閉的門。
那陌生男人進門以後那門就緊緊關閉。
今天老闆工作的時候都不關門,怎麼這個男人一來,他就把門關上了呢?
該不會老闆在裡面被謀殺了吧?可裡面似乎沒有什麼奇怪的聲音傳來。
蘇茉楠側耳傾聽,辦公室似乎有隐隐的交談聲,但門關着,她也聽不清他們在講些什麼。
蘇茉楠覺得她自己越來越有點捉摸不住這個新老闆了,白天也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張恒之是一個不太靠譜的助理,可紀淩洲還是把他帶到了身邊。
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蘇茉楠覺得這個新老闆是個靠譜的人,雖然說現在還沒什麼現實依據。
想了會,蘇茉楠點開word開始寫稿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辦公室的門打開,陌生男人走了出來。
“你好,老闆叫你把……”
直到男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蘇茉楠才頓時驚覺有人在和她講話。
“你說什麼?”蘇茉楠把沒放音樂的耳機摘下。
這是蘇茉楠從大學以來一直都有習慣,凡是幹什麼專注的活都喜歡塞耳機,但是又不喜歡放音樂,這會讓她很快進入心流狀态,得别人走近說話她才聽得到。
陌生男人看起來就像一個執行程序的機器人,表情也跟紀淩洲一樣毫無波瀾:“老闆說,讓你把公司近兩年發的報道,還有報道的各項數據全都整理後發到他郵箱。”
“現在?”蘇茉楠瞪大眼睛,這可不是十幾分鐘就弄得的。
陌生男人點頭:“是的,能整理多少就多少,要盡快。”
蘇茉楠瞄了眼時間,已經九點多了,這個陌生男人在老闆辦公室呆了三個小時。
這件事看起來就是簡單的彙總,但最難的也是彙總,蘇茉楠手頭上就隻有報道的最初版本,實際上的正式報道和數據分析都在推廣部那裡。
而且因為推廣部那邊換了幾個人,數據也零零散散地分布,等蘇茉楠整理完發送到紀淩洲的郵箱時已經是兩個多小時後。
蘇茉楠本想着那個陌生人走後,紀淩洲也會離開,卻沒想到,辦公室裡的燈一直都在亮着。
蘇茉楠心想老闆或許是在等她的郵件,自己馬不停蹄地收集資料整理資料,最後在點開送鍵的時候松了一口氣。
完成任務的蘇茉楠肩膀塌了下來,渾身上下像卸下了百來斤重的石頭,瞄了眼電腦屏幕上的時間,都已經快要十二點了。
周圍靜悄悄的,似乎隻有老闆在辦公室翻文件的沙沙聲。
人一放松下來,腦子就喜歡東想西想,蘇茉楠想着這個點大概米粥也已經上床蓋被子睡着了。
蘇茉楠伸了一個懶腰,側頭趴在桌子上,看着馬路上還在孤獨亮着的路燈。
這邊地段不算繁華,雖然晚上走夜路不至于漆黑黑的一片,但就一個人在路上的話還是有些心驚。
蘇茉楠看着樓下空蕩蕩的街道,心也跟着空蕩蕩的,想抱着小貓睡覺的想法也越來越強烈。
可還有一份稿子沒寫完,明天天亮就要交了,可自己此刻的腦子有點不聽使喚。
蘇茉楠覺得自己過了十一點以後腦子就有一點遲鈍,況且自己剛剛完成了一項大工程。
先把稿子寫完以後再趴到桌子眯一會吧,蘇茉楠這麼想着,又支棱起來敲鍵盤,也差不多完成一半了。
蘇茉楠感覺自己是在吊着一口氣寫,要是能抱着米粥加班就好了。
“蘇茉楠。”
什麼……誰在叫她名字,是幻聽嗎?怎麼感覺又熟悉又陌生的。
蘇茉楠繼續敲鍵盤。
直到有一道高大的身影立在門口,蘇茉楠的瞌睡蟲立馬走了一大半。
男人的聲音和夜晚一樣沉:“蘇茉楠,進我辦公室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