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灰狼!還在裝呢,蘇茉楠在心裡偷偷呐喊着。
蘇茉楠低下頭,扯了個半真半假的慌:“我就是有點餓了。”
張姨立馬從身後拿了個小面包給她:“飯煮上沒有?先吃這個墊墊肚子。”
張姨吃的早,五六點就吃晚餐,連帶着張恒之也早地就吃完了。
想到這裡張姨打住了話頭,催促到:“對了,楠楠還有紀老闆趕緊回家吃飯吧,瞧我這嘴,一說就說個不停。”
兩人雙雙被催促上樓,張恒之被留在超市幫忙。
樓道間隻有兩人沉默的腳步聲,樓梯的聲控燈亮起。
突如其來的兩人單獨相處,讓蘇茉楠有些不知所措。
鎖眼緩緩扭動,蘇茉楠推開門走進去,平常很少有朋友來家裡做客,她也沒什麼招待客人的經驗,此刻正絞盡腦汁說點什麼開場白。
紀淩洲卻先開了口:“今天謝謝你。”
“诶?”蘇茉楠詫異地瞪大眼睛,沒想到紀淩洲突然蹦出一句道謝的話。
蘇茉楠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明明剛剛在超市的時候還想着紀淩洲是個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資本家,但他現在就說了一句道謝的話,她剛才的想法就有些動搖了。
蘇茉楠試探地問道:“你是想起些什麼了嗎?”
兩人都心照不宣地指在車裡發生的事情。
“一點點。”紀淩洲說,:“等會我們談談?”
沒有征兆的,蘇茉楠猛地想起車裡那個吻,臉“騰”的一下就紅了。
紀淩洲有些不明就裡,從他的角度看,隻看見蘇茉楠突然撇過臉,白皙的頸脖紅遍,丢下一句“先去廚房看看”就躲開了。
紀淩洲往裡面走了幾步,房間裡突然竄出一個毛茸茸的雪團,真的是白得有些反光,但看得出來質地是軟的。
那雪團本來是跑的,但似乎瞧見他之後就慢慢地踱步,仰起頭慢條斯理地踱步,如果頸邊再系一隻蝴蝶結,就更像是隻高貴的小貓咪了。
上次說到紀淩洲是害怕這些帶毛的動物,其實也不完全對,準确來說,他是有一些厭惡,因為自己也有那麼一對耳朵,打亂了自己的生活,不過他不會明面上也不會表現出來,頂多就是不親近。
兩人在餐桌面前吃完飯,不知道是不是紀淩洲的錯覺,總覺得蘇茉楠好像在躲避他的目光。
吃完飯後兩人決定将談話地點移到客廳,蘇茉楠讓他先等一下,随後閃進卧室。
等紀淩洲再擡起頭,就看到全副武裝的蘇茉楠,戴着一頂農家草帽,口罩也戴上,架着一副墨鏡,臉和脖子都完完全全遮擋。
“蘇茉楠?”
“嗯?怎麼。”蘇茉楠挺直腰杆。
雖然說那個吻的發生是個意外,但她現在隻要一看到紀淩洲就會臉紅,她不清楚在這種狀态下還能不能好好談話,所以她加了層保護。
紀淩洲也沒說什麼,似乎接受了她這副稀奇古怪的打扮。
蘇茉楠咽了咽口水,決定先發制人:“你想談什麼?”
“談今天在車裡發生的事情。”
蘇茉楠知道此刻的臉已經紅得滾燙,她下意識地伸手要擋住臉,但想到臉上有一層遮擋,懸在半空中的手又放下了。
蘇茉楠鼓起勇氣擡頭:“你之前說記得的一點點大概是多少?”
“說到這裡我先跟你說聲抱歉。”紀淩洲直視着她,:“在車裡把你壓疼了是不是?”
雖然知道這是正經談話,但蘇茉楠覺得自己的臉還紅了一個度。
可跟那個吻相比這都不算些什麼,蘇茉楠搖搖頭,把腦子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
“沒事。”她遲疑了片刻又問:“……就這樣?”
蘇茉楠微微歪着頭,墨鏡的尺寸過于寬大,順着她的鼻梁滑下來,又被她手忙腳亂地推上去,接着以為碰到口罩,又伸出手去急忙整理。
這一連串滑稽的動作莫名讓紀淩洲的心情愉悅起來。
紀淩洲輕扯嘴角:“你是說,後面還發生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但我不記得?”
“沒有沒有沒有。”蘇茉楠把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墨鏡被她甩飛又迅速撿起戴上
紀淩洲莫名起了逗弄的心思:“真沒有?”
“沒有沒有沒有。”蘇茉楠捂着墨鏡搖頭。
停下來,蘇茉楠覺得自己腦漿都要搖勻了,眼前有些暈,恍惚間看到紀淩洲眼裡閃過了一絲笑意。
蘇茉楠定眼一看,好吧,是她錯覺,紀淩洲還是那一副萬年不變的冰山臉。
“好吧,下一個話題。”紀淩洲敲了敲桌面,一臉正色:“你今天為什麼要跑到那個小街?你知不知道那裡很危險?”
紀淩洲這副嚴厲的表情莫名讓蘇茉楠想起了高中班主任,她縮了縮肩膀回答道:“我去找小貓了。”
紀淩洲沒聽清:“大點聲。”
蘇茉楠微微提了一點音量:“我去找小貓了。”
“喵——”空中突然飛來一個雪團,穩穩地落在蘇茉楠的膝上,喵喵叫個不聽。
蘇茉楠一拍腦袋,忘了,米粥是一隻醋性很大的貓咪,它不許自己偷偷去看别的小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