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瑤青原本是以為二人不會在一個房間,現在看見楊善玄的種種不對勁的表現,又恍然聯想到對方與她說的一個經曆。
她有些不敢相信:“你媽給你下純/藥?”
她說話很小聲,即便如此,她還是回頭看了一眼門口,确保沒人之後才勉強放下心。
思考了不到半分鐘,商瑤青突然朝門口走去。
“瑤青。”楊善玄的嗓音早已沙啞。
商瑤青頓住了腳步,怕人掉下床,又連忙調轉腳步回去。
“我現在去找人,你是太子,沒人敢不管你。”
楊善玄不管她掙紮的手,眼眸盯住商瑤青的力道同比于他的手抓住對方的手腕,一字一頓說:“倘若我說,我、得、救、你、便、死、呢?”
商瑤青内心一驚,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什、什麼意思?”
“皇後這是用同樣的手段,讓我也厭棄你。今日隻要你敢踏出這個房門半步,你必死無疑。”
商瑤青後知後覺心底蔓延出一股冷意,她甚至四肢發冷。
“但你、”
沒有說完,商瑤青陡然轉了話,用不容置疑的力道将人按回床榻裡去,“你是因為我才會這樣,我不能讓你死。”
“你死了,我不會活下去。”
說完,商瑤青剛剛起來的身體就被攔腰摔在了床上,好一陣的眼冒金星。
在攔住那截纖細但不失肌肉緊實感的腰腹時,楊善玄探出去的頭,目光在那幾個香爐上停留了幾秒。
“抱歉,瑤青,你很疼嗎?”
“還好。”她還算神志清醒,借着對方的手臂半跪起身。
楊善玄是半坐起身的,烏黑的長發有幾縷掉落在了商瑤青的手上。
鬼使神差地,商瑤青并沒有拂開。
她還想細問,卻乍然看見一抹刺眼的猩紅,濃稠朱紅的血珠似連線一般掉落在被子上。
察覺到她的目光,楊善玄也看了過去,随後便事不關己似的将手放回了被子下面。
看起來沒有任何想要解釋的欲望。
“瑤青,勞煩你轉頭,我需要去衣櫃查看還有沒有多餘的衣服或者被子。”
商瑤青倏然擡眼,一手抓住他的頭發,一手摟住脖子,跪在兩邊,朝楊善玄壓了過去。
嫩滑的唇直接碰在了他的脖子上方,很癢,沒有章法地亂親一通。
“我救你,快點。”
頭皮被扯得微微刺痛,如果沒有感受到那處接觸到的皮膚的震顫,楊善玄還不能特别明确對方的想法。
他的嘴唇勾了起來。
不用言說,楊善玄知道自己這張臉是怎樣的光景,又知道它究竟有多讨女人喜歡,對商瑤青,也是格外的有效。偶爾的午後,她總是看着她的臉發呆,他并非一無所知。
眼睛裡的笑意與嘴角上揚的弧度一同落下去,楊善玄擡手,很輕地将商瑤青的臉掰正到面前,“瑤青,我不需要你的可憐。”
商瑤青管不了那麼多,一瞬間,她以為被下那種藥的人是她。
“你就當不是可憐。”
她第一次覺得楊善玄是個啰嗦的人,說完這句話,她又埋頭沿着臉的邊緣親。
進無可進的心跳,擋無可擋的氣息。
楊善玄眸光很亮,眼睛無知覺般滑下一滴淚來,仿佛握着絕世珍寶般迎合上商瑤青的一隻手,十指緊扣。
她們緊密不可分。
在他眼裡。
依蘭花香燃了徹夜,燭火躍動直至熄滅。
伴随着男人的聲音,一盆盆水被遞送進去,又端出去,來往的宮女均是面紅耳赤,話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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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花香缭繞。
昨夜數位宮人的其中一位,此時正無精打采地趕回睡覺的地方。
“你今日怎麼這麼困倦,沒偷偷打個盹?”
宮人面色一紅,卻還是有徹夜未睡的疲憊,歎了口氣說:“你是不知道,我在太子殿下與良娣的殿外守夜,一刻未停歇過。”
發問的宮人隻知道昨夜動靜還挺大的,畢竟還讓幾個人起來去快點兒多燒水,但再怎樣半夜也應該睡了,竟然折騰了一整夜嗎?
“許是那藥太厲害了?”她是受皇後指示給太子準備藥的人之一。
宮人心煩,語氣也差:“胡話,我親口聽到了蘭姑姑說,她們準備的藥也就撐個把時辰,哪能那麼久。分明是……是太子殿下他自己——”
對方張大嘴驚呼,良久,“太子殿下真是好身體。”
許是打開了話茬,守夜的宮人也暫且不困了,“現在還在叫水呢,還沒歇下。”
又是一聲驚呼。
她再接再厲道:“早年東宮還有傳言殿下不舉,沒想到如今竟然完全相反。殿下更是生生扛過去藥性也不碰太子妃,這才有那些莫須有的流言。”
“真是羨慕良娣,能得到殿下的專一寵愛。”
“哼,良娣有什麼好羨慕的,我還羨慕太子呢,有權有勢,美人在懷,美死我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