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視之間,都感到有些莫名,晏元青還以為自己進錯了屋,往裡面一瞅,林竹分明在啊,那這二位是......
林竹立刻起身介紹:“晏公子,這是我爹娘。”
晏元青立刻對長輩行禮,還為自己的唐突抱歉。
“爹,娘,這是我們的金......”想起來沒和他們講過金主是何概念,林竹又改口,“這是我們團隊的财神爺。”
“哎呀。”林遠山搓了搓手,和藹道:“财公子好啊。”
晏元青:......
被夫人踹了一腳,林遠山後知後覺:“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有點緊張。”
晏元青笑着擺擺手。
“我不知您二位在這裡,今日實在是打擾了,不妨礙林姑娘同家人叙舊,晏某改日必再來看望。”晏元青客客氣氣道,說着便要離開。
誰知詹夫人大喝一聲:“站住!”
林竹眼看着她的金主背影一顫,顯然被吓得不輕。
晏元青僵硬着站住不敢動彈。
“娘,你把我們财神爺吓到了。”林竹使勁用胳膊肘怼她娘。
詹修賢趕緊調整情緒,裝出一副溫柔和藹的長輩模樣來:“"晏公子既然來了,不如一起用飯?不會打擾我們,一會姗姗也來呢。”
林遠山聽夫人的:“是啊,你們不都是一起的嗎?”
晏元青隻好苦笑着改而就座。他帶來的點心不夠分,趕緊遣無痕去買些長輩喜歡的吃食來,自己硬着頭皮跟二位聊了起來。
詹夫人偷摸打量了下晏元青,見此人身形修長,神明俊朗,暗紅皂靴踩在腳下,氣度不凡。
"晏公子今年貴庚?家中可有婚配?"
"咳咳!"晏元青被湯嗆到,林竹下意識伸手去拍他的背,一巴掌扇了上去。
隻聽得“啪啪”兩聲脆響,晏公子不嗆了。
晏公子了解到林竹的手勁有多大。
他覺得自己雖然人還在飯桌上,看似在吃飯,但實際上走了有一會兒了。
詹修賢看得頻頻點頭,趁熱打鐵:"晏公子覺得我們家竹子如何?"
這次換成林竹險些嗆到。
沒等晏元青出聲音,林竹反駁道:“娘,您想太多了,我和人家是合作關系,合作!”
正巧院門被推開。成姗姗抱着個青瓷罐蹦蹦跳跳進來:"竹子姐!我娘新腌的醬菜......"
話未說完,無痕和飛雁拿着不少東西跟在她後頭進來,一時間,小屋子裡頭熱熱鬧鬧。
眼見着自家娘親八卦地意猶未盡,還欲開口,林竹忍無可忍:“娘!您再這樣,我明天就搬去城東!”
無痕沒忍住:“林姑娘,正巧我家公子在城東也有個小别院。”
詹修賢聞言狂笑,甚是滿意,林竹抄起筷子就要砸無痕去,被飛雁幫忙擋下了。
晏元青回頭斥責無痕,佯作發怒,想跟林竹解釋解釋,卻被回塞了一口點心。
他隻好閉着嘴吃點心,暗中觀察,衆人笑鬧成一團,詹夫人問完晏元青,又笑眯眯地問無痕和飛雁今年多大,兩個侍衛不知所措,又不能誤了禮節,支支吾吾地回應着。
林遠山微笑卻添油加醋:“你們尚且婚否?”
兩人又連連擺手搖頭。
林楓和成姗姗也湊過頭來聽他們閑聊,林楓還順手把林竹手邊的點心拿過來吃了。
成姗姗直告狀:“姐姐,他把晏公子給你帶的點心吃了!”
也不知無意還是有心為之,姗姗特意加重了“給你”兩個字。
點心的原主人聞言瞧過去,隻看見氣鼓鼓的林竹耳尖泛紅,怒視她哥,渾然未覺這邊暗戳戳的視線。
晏元青低頭悶笑,手指無意識摩挲着茶盞邊沿,盞中倒影晃動的不是茶水,全是她鮮活靈動的影子。
這裡的氣氛和逼仄壓抑的宮中全然不同,這裡充滿了溫暖。
好像之前林竹說過一句什麼話:“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
他有點感謝自己一時頭熱的沖動了。
吃過飯,大家招呼着林父林母坐着休息,年輕人們搶着要去收拾碗筷,晏元青本也起身,卻被硬按下去。
“你都帶東西來了,下次讓你幹活。下回來吃飯你清洗碗筷吧。”林楓吊兒郎當道。
無痕驚恐地看向林楓,還沒人敢這麼随意地支使晏元青,雖是改換了姓氏,隐瞞了身份,那他們家王爺也是 ,除卻他個人喜好做些菜品,可未曾幹過活計。
他家主子可是連禦賜狼毫筆都要用錦帕墊着拿的主兒!
“沒問題——”晏元青懶懶地支着下巴回答道。
他一點兒也不生氣,本來也沒有架子,林楓說話不客氣其實是因為他們已經把他當作自己人。
晏元青反而感覺很新鮮,是從前的生活中從未有過的體驗。
環視四周,見那邊林竹正踮腳去夠櫥頂的桂花蜜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