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手的熱度一靠近那脆弱地方,時言就想跑,奈何陸枭早就料到他有這一出,胳膊往下一壓,時言就被勒住了肩膀。
時言艱難地說:“那裡,不可以…”
陸枭眼皮都沒擡:“别勾我。”
時言:?
我勾你什麼?
然後陸枭骨節分明的手指捏住拉鍊鎖頭,快速地往上一拉,冰冷的金屬擦過底褲的一瞬間,時言耳邊就隻剩下“嗚嗚嗚”的忙音。
…腦瓜子嗡嗡的。
這輩子可能也就這樣了。
時言絕望了,猛地一推陸枭,他勁兒大,陸枭高高瘦瘦一個男生就硬邦邦地砸在了牆上,牆都跟着一震,路過的同學立刻躲着走。
陸枭的五指張開,捂着胸口,歪着頭,皺眉咳了咳:“…言仔,你這是謀殺。”
時言一愣,然後木了,“你别謙虛。”
他太知道了,陸枭看着瘦,全是肌肉,一身腱子肉特結實,徒手掰彎機甲側方翼都不在話下,拿手好戲是機甲真人對抗,每次成績都第一。
綜上所述,他根本就不可能疼,百分百裝的。
時言不自在地整理了下自己的制服衣服和褲子,嘴硬說:“你在公寓樓幹嘛?”
陸枭說不出話,又咳了咳。
時言看了看他,怕他真撞骨折了,忍不住問:“陸枭,你沒事吧?”
“有事。”陸枭,“我疼死了。”
時言硬着頭皮說:“那你把衣服脫了,我看看哪撞傷了。”
陸枭眼尾一垂,看上去要哭了,“在這裡就脫嗎,哥哥?”
時言咬了下嘴唇:“你、你别瞎叫啊你!要脫也回屋脫。”
他受不了别人叫他哥哥,尤其是從陸枭嘴裡說出來。
因為陸枭比他大一歲,就問,哪個直男受的了被膩膩歪歪地語氣叫哥哥啊?
陸枭微微低頭湊近,輕聲說:“回屋脫也行,你要睡的話,算你便宜點。”
時言:“……”
陸枭從小就是這樣,隻要一使壞,嘴上肯定叫哥哥,一旦時言放松警惕,這個狗就開始對他幹一些不可描述的事。
包括但不限于打着兄弟的旗号摸他,摟他,扛他,抱他,拖着嗓子喊他言言,不管旁邊有沒有人,反正一定要把時言弄暴躁了,才心滿意足地順着毛捋,但是通常這種時候,時言都得給他點顔色瞧瞧。
所以時言煩他,特别煩他!
陸枭看見時言這個咬嘴唇的小動作,慵懶地倚在牆邊,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無的壞笑:“緊張什麼,怕我幹你?”
“……”
時言面無表情。
幹架就說幹架,說什麼省略詞?
死直男,你就應該是O。
燒O。
時言就靜靜站那跟陸枭耗。
陸枭的眼睛是深邃的琥珀色,帶着一絲侵略性:“怎麼,看我這麼久,迷上我了?”
時言舉起404号碼牌,面無表情地說:“因為你擋了我的路,這是我租的房間。”
陸枭看了一眼房間号,确定是404,見好就收,居高臨下地看着時言,碎發墜在額前,也沒說話。
過了會兒,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指腹就搭上了時言的手背,随後一手單手攏住了他兩隻手腕,另隻手很随意地屈起手肘抵住房門,态度惡劣,極其挑釁。
時言抿了下唇:“……”
要幹嘛?
陸枭的手指更粗糙,骨頭更硬,從小就摸槍,微用着力,青筋凸起,威懾力極強。
而這個動作,時言隻在單兵入學手冊上看到。
勝利者對待俘虜時,單手甩手铐,束縛住對方兩隻手腕,然後把俘虜推倒,打開腿,卡進對方腿中間,就可以實行不可描述的折磨了。
時言頓時心裡一陣不爽。
他們是死敵。
他又不是M。
陸枭聲音略帶一絲沙啞:“行了,我能收你的錢嗎?我的身體,你免費看,看哪兒都不收費。”
“……”
陸枭開口:“怎麼不說話?”
“免費的不是好東西。”時言翻了白眼,把他扒拉到一邊去,用芯片刷開了門。
陸枭很自然地跟着就走進來了,反手把門一關,走到租房的小陽台邊看風景,時言立刻閉了閉眼。
心裡默念一百遍:咬人犯法,咬人會中毒,咬狗會被傳染上瘋病。
陸枭在陽光下回頭看了一眼時言,重點看了看他的制服:“言言,你衣碼大了,怎麼不去換?”
時言不想回答這個問題:“關你什麼事?”
陸枭很尖銳的指出:“你是不好意思給老師提要求吧?”
時言:“……”
讨厭,他真的很讨厭!
陸枭還真猜對了。
時言就是不好意思麻煩老師,才将就着穿大号制服。
這就是時言讨厭陸枭的原因之一。
陸枭雖然招人煩,但是很聰明,非常聰明。
從小到大他們倆都一個學校,所以時言很了解他,就算陸枭隔三差五就逃學,上課除了睡覺就是看書,路上見誰都冰塊臉,不聽老師話,但是各班老師一看到他成績單的理論分和實踐分那明晃晃的A,立刻就改口說自己班走丢了個學生叫陸枭。
但是陸枭就跟着時言,時言在哪班,他就在哪班,時言坐哪,同桌肯定是成天睡覺的陸枭。
時言最來氣這個。
陸枭睡覺都保送聯邦排第一的赫墨斯軍校,時言就算考第一都被他壓一頭。
陸枭就和他倆這排名一樣,一點邊界感沒有。
陸枭看時言不說話了,微微側身,胳膊慵懶地搭在陽台的欄杆上:“言言,你為什麼要租公寓?因為宿舍裡有我嗎?”
時言:“你不是也租公寓了?”
陸枭已經開始脫衣服了,拉鍊随意地拉着一半,露出裡面白色T恤,下身搭配一條制服褲,腳蹬黑色軍靴,聽到時言問他,他說:“我不租,指導員讓我來排查一下,班級裡有誰是在外面租公寓住,備個案。”
時言一點也不意外:“指導員找你當班長?”
“差不多。”陸枭把制服疊好,給時言:“我不巧拿了件小一點的,給你穿吧。”
時言接過來,看了一眼尺碼,這麼小?
不巧?
“小一點”?
怎麼可能!
時言和陸枭的身材比例差不多,但是陸枭更高,同樣的衣服,陸枭穿着正好,他穿就會袖子蓋住手背,而且陸枭肌肉明顯一點,這制服對他來說可不是小一點。
被看透心思的感覺真是讓人窒息。
時言憋着嘴,憋着氣,隻好把自己的制服脫了,老老實實換給陸枭。
陸枭一穿,對着鏡子看看自己,“嗯哼,這回合适了。”
他看向時言,舊話重提:“那你是嫌棄我了,不想和我住一屋?”
時言嘴巴一下子就很幹。
不能說是騙alpha網戀,那簡直是面子掃地,而且陸枭一定笑話他一輩子!
想想就毛骨悚然。
時言強撐着尊嚴,用漫不經心的語氣說:“我最近有流感,先自我隔離一段時間,你出去,唾沫也能傳染。”
陸枭眼皮都沒動一下,恹恹地說:“不親嘴也能傳染?”
“……”
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