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言一把捂住陸枭的嘴,左看右看,果然,大家都在用一種看八卦的眼神盯着他們。
就是說,有點暧昧了兄弟。
其實他們倆就不應該坐在一起的,陸枭表面上看上去很正常,但是一到擡杠的時候就特别顯眼包,表情很生動,他平時就可冷着一張臉了,就很高傲。
“你有病吧,”時言的手指微微拱起一個小弧度,避開陸枭的嘴唇,“你又不是alpha,為什麼有愛咬腺體這種毛病?而且我又不是omega,你别幻想了,要不要我替你找個omega試試交往?”
陸枭眨了眨眼睛,長睫毛一擡,鋒利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時言。
舌尖抵在唇邊,飛快地舔了一下時言的指縫,與此同時那眉毛飛得跟竄天火箭似的,又壞又痞,要笑不笑的。
時言:“……”
少年的嘴唇很軟,很熱,手掌心貼在上面的時候,有種莫名的想要蹂.躏的沖動。
時言有時候也挺懷疑自己是不是有點什麼大病來着。
陸枭挑着眉毛,一副你敢松手我就敢問的架勢,時言咬了咬牙,最終還是硬邦邦地說:“沒、有被alpha咬過,行了吧。”
陸枭的眉眼微微松動,帶着一點點笑意。
時言有點難以啟齒,“那種病…不就是分化不出來ABO性别嗎,誰會咬我?”
陸枭慢條斯理地點了點頭,目光緩緩下移,落在了時言捂他嘴的手上。
然後,少年的手輕輕擡起來,蓋在時言的手背上,緩緩地揉了一下,快得好像一場錯覺。
“松開我。”陸枭含糊不清地說,“時小言,你就這麼對待你的青梅竹馬?”
時言頓時像被火燒着了一樣,手心濕漉漉的,是少年留下的一抹水痕。
時言手指一彎,準确無誤地掐住了陸枭的臉,盯着少年皺着的眉頭,警告他:“再鬧揍你。”
“那我好怕怕哦。”陸枭笑彎了眼,“可惜了,言言的拳頭沒有嘴硬。”
“……”
時言怕再捂着陸枭就影響不好了,還是把手放了下來,自己憋氣憋了半天。
陸枭好整以暇地整理了一下制服的領口,也轉頭去看舞台,也不說話了,一雙瞳仁剔透幽遠,像藏着無盡的秘密。
一邊的柚木葉都看傻了,戳了戳時言的胳膊,“時哥,你倆有仇啊?”
時言還在氣頭上,笃定地說:“有仇。”
柚木葉哦哦了兩聲,很好奇地問:“是做恨那種嗎?”
時言沒聽懂,“小葉子,你說的是哪個星球的話?”
柚木葉立刻說:“诶呀,沒什麼,做不了愛就做恨嘛,我懂的。”
說完還一臉可可愛愛的微笑。
時言聽不懂,氣都氣不起來,隻好杵着下巴,認命地看節目去了。
節目是很精彩的,可是,時言看得出神,眼前好像浮現出小時候的畫面。
雨夜小巷子的水泥地上,小獅子一樣的少年陸枭被打得體無完膚,拼了命的反抗,一身雪白的衣服已經髒污,握着一把手槍,卻已經沒有了子彈。
alpha們猙獰地笑了。
他們是星盜,想殺死一個6歲小孩簡直是輕而易舉。
這些成年的、已分化的alpha們已經進化出了二級形态,所以在陸枭面前出現的不隻是身強體壯的alpha,而是豹子、雄虎、森林狼、白熊alpha男性。
就在陸枭打算和他們玩兒命的時候,幼年期時言跌跌撞撞出現了。
5歲的小幼崽時言和他爸時指揮官一樣嫉惡如仇,不苟言笑,用軍部特制的精神力幹擾器把10個alpha都弄暈了,然後把自己的槍給了陸枭。
“你要報仇,”小時言一本正經的,“你不可以讓自己被欺負,誰要是打你,你就拼了命的打回去,這是爸爸告訴我的。”
小陸枭抹了把臉上的血,冷酷的小臉沒有一絲恐懼,接過槍,一槍一個alpha,崩了他們。
他把槍還給小時言,嘴唇顫抖了半天,什麼也沒說出來,然後在大雨中緊緊抱住了小時言。
小時言這才注意到他其實一身的傷痕和血迹,被大雨沖刷,蹲下來給他洗洗幹淨,然後用随身攜帶的繃帶給他纏好傷口。
小時言拍拍他的手,“好啦,咱倆去玩吧!那邊有好多好多水坑喔!”
小陸枭點點頭,顯然是第一次有人對他這麼好,他牢牢捏住了小時言的手,頭也不回地跟他跑了。
這是他們的初遇,那個被打死也不認輸,流血流汗不流淚的小少年,就是聯邦數一數二的天才陸枭。
他父親陸上将被聯邦判處與星盜有地下交易行為,哪怕最後星盜被逮捕,星盜首領澄清對陸上将的污蔑,但是給這個家庭造成的傷害已經無法避免。
作為陸上将的兒子,陸枭從小就生活在被指着鼻子嘲笑,辱罵毆打的環境下,他沒瘋沒黑化,還能考第一,就已經很不錯了。
和他6歲就端槍和十個alpha互毆這種事來看,偶爾逃學、上課睡覺那就是小意思。
也許對小時言來說,随手救下小陸枭是自己多管閑事,但是對小陸枭而言,至少得到了一把保護傘。
隻是這把保護傘現在特别想爆炸,然後遠離長大後的陸枭。
搶他的傘,讓這個讨厭的男生被雨淋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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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新儀式結束之後,所有單兵系一年級新生到食堂簡簡單單吃了個飯,然後統一在1:30之前到西區12訓練場集合。
巨大的穹頂籠罩着一片金屬的冷光,空氣中彌漫着機油與金屬特有的氣息,一台台機甲靜靜伫立在場地中央,流線型的機身閃耀着冰冷光澤,機械臂上的能量炮口散發着威懾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