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言瞪眼睛了:“我是這種人嗎?你罵誰?你再罵?”
對不起,我太是這種人了……
陸枭懶洋洋地斜睨他一眼,“怎麼,要哭鼻子?”
時言眯了眯眼,“你什麼時候見我哭過?”
“沒哭過嗎?”陸枭順勢把他撲倒在草叢裡,“還真是,想讓你哭挺難的。”
時言在混亂中摔倒在地滾了兩圈,渾身沾滿了草屑,理直氣壯地咬了陸枭一口,後知後覺地咬了一口草,“呸呸”兩聲,“陸枭你有病吧?你死那天我都不會掉一滴眼淚!我不僅放鞭炮,我還要炸煙花,歡送你回到快樂老家。”
陸枭慢條斯理地“哦”了一聲,蠱惑似的笑了一下,昳麗的臉在夜色朦胧中愈發潮濕:“老公死了你都不哭?時言,你夠狠。”
時言炸了:“什麼老公!你少在那胡說八道!”
陸枭曲起手指,輕拂過時言的側臉,猶如濕漉漉的水藻,帶着青草的清香:“你有我一個就夠了,你還想被誰标記?”
時言冷笑一聲:“這話該我問你,身為一個alpha,你得了易感期紊亂症,别人一個月一次易感期,你一周三四次易感期,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你應該給我開工資。”
陸枭的重點完全不在開工資上面,他隻聽見了前面一句話:“你怎麼知道紊亂症周期的?”
時言抿了一下嘴唇:“這你不要問。”
陸枭怎麼可能不問?“你是不是偷偷查過了?”
時言立刻白了他一眼,“我查了,怎麼了?你别以為我暗戀你,我隻是關心朋友。”
陸枭慵懶輕笑:“你放心,我不會标記别的omega。”
時言咬牙切齒:“誰要你的保證啊?”
時言根本不擔心陸枭會生氣,因為陸枭不會責怪他,他從不會因為這些瑣事而患得患失,對陸枭,他可以毫無保留,時言雖然不承認他們是朋友,但是他們的關系遠不止死敵那麼簡單。
但最近陸枭對他可是有所保留,有話不說,時言覺得憋氣,十幾年朝夕相處,這小子還學會騙人了。
時言揪着陸枭的領子,看了眼遠處同學們沒過來,又看了眼陸枭,“我警告你,别喜歡我。”
陸枭平靜地問:“否則呢?”
時言:“否則我閹了你。”
陸枭:“這麼狠?那你後半生的性.福不要了?”
時言:“我沒跟你開玩笑,你亂來的話,我真的會閹了你!”
陸枭擡手握住了少年清瘦的手腕,大拇指腹在骨骼上摩挲,盯着少年臉蛋一點點變紅,越過他肩膀看了眼遠方,又把視線轉移回他臉上,“那閹了我之前,驗驗貨?”
陸枭拉着時言的手,在自己褲子上一蹭。
并不算柔軟的觸感,讓時言不敢去想那裡是什麼狀态,都是男生,他也不是想象不到,溫度那麼高,那麼有存在感……
時言那一瞬間腦子裡劃過的居然是,渣男有那麼好的身材,居然趕不上陸枭。
自己也趕不上陸枭……
幹。
“認識這麼多年,都沒給你看過,實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陸枭慢條斯理地說:“今天哥脫褲子給你道歉。”
時言臉都快紅出血了:“停!你你你不許脫了你!你怎麼耍流氓呢?”
陸枭歪了歪頭說:“怎麼算耍流氓?這是友誼的見證,我是A,你是O,天經地義地當朋友,你去問祁司嶼他們幾個,我會不會給他們看?”
時言:……好像不會哦。
陸枭循循善誘道:“因為你對我來說是不一樣的,所以我什麼都願意給你看。”
“言言,我們是最好的夥伴,對嗎?”
時言遲疑地點了點頭。
“你不會喜歡别的人,你隻喜歡和我待在一起,别的人都配不上你,隻有我,才能出現在你眼裡。”
“因為言言是最棒的,不論做什麼,都會成為第一名。”
“你是我見過的最優秀的人。”
“你可是FAO唯一的omega,你會被寫進曆史,我自願加入時言教,我很在乎你的感受。”
時言:“……”
時言喜歡被誇獎,因為他從小到大無論做什麼都不會被誇,總是有更好的與他做比較。
所以隻要被老師或者教官誇,他腦子就會變的暈乎乎的。
陸枭是很喜歡誇他的,有的時候時言能聽出來陸枭隻是為了誇而誇,但他不在乎。
隻是時言看不到,身後的人在他頸間輕笑,眸底的情緒與瘋狂交織,冰涼的手指仿佛毒蛇般纏繞上,撫摸着他的後頸:“言言,好乖…你現在好乖……”
這句話似曾相識,時言已經快忘了這句話出現的前情是什麼,隻是迷迷糊糊地接話下去,“……乖孩子應該得到獎勵?”
“是啊,乖孩子,要什麼獎勵比較好?”
陸枭三言兩語就把時言騙得找不着北。
對時言的喜歡是骨血中流淌着的興奮,由内而外,他的臉在光線下恰好有一半隐匿在了暗處,臉上挂着時言最熟悉不過的壞笑。
“言言驗過我的貨,也應該讓我驗驗貨。”
少年輕柔的嗓音,像是常年生長在潮濕陰暗角落裡的藤蔓,無聲無息地糾纏上來。
“好…”時言差點就順口答應他了,“不,不行,omega怎麼驗貨?”
時言的思路已經完全被帶偏了,陸枭在用那種微弱的眼神盯着他,有些說不清的情緒,在看不到的地方慢慢将他纏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