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就這麼去了教室,雙腿不自然地交疊、走路時細微的踉跄,一定會引來同學們探究的目光,說不定還會造謠他昨天晚上和哪個alpha睡了。
想到這兒,時言拿起智腦,向授課導師發送了請假申請,言辭間稱自己身體突發不适,需要卧床休息。
随後,他像被抽去骨頭一般,癱倒在柔軟的床鋪之上。
房間裡靜谧無聲,隻有時言紊亂的呼吸聲。
他的目光呆滞地望着天花闆,腦海裡陸枭的身影愈發清晰。
時言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對陸枭産生如此複雜的情感。
不是宿敵嗎?不是好兄弟嗎?
那好兄弟是不是應該撫慰一下什麼的呢?
借用一下信息素好像不是不行
那,深度标記一下,應該也不會被責怪?
反正宿敵之間是不會存在相互喜歡的情況的,陸枭易感期紊亂症,他可以讓陸枭安撫,都是兄弟,不用介意那麼多。
不過時言沒有太多時間胡思亂想,他昨天晚上訂好的毛茸茸的兔耳朵發帶和一身精緻的兔套裝很快到了。
時言趕快拿回宿舍換上,對着攝像頭整理頭發。
“啧,有點丢人。”他小聲嘀咕着,但是老老實實拿起智腦,開始給“渣男”拍攝視頻。
視頻裡,時言戴着毛茸茸的兔耳朵,身着俏皮的兔子裝,本應可愛的裝扮,在他身上卻多了幾分冷豔。
蓬松的尾巴垂在身後,柔軟的兔耳随着動作輕輕顫動。
時言看着鏡中的自己,竟帶着幾分他從未察覺的妩媚,覺得有點可怕,但是渣男應該會喜歡。
就在時言調整拍攝角度時,門鈴突然響了。
他警惕地皺眉,透過貓眼望去,竟是陸枭?
時言的心猛地懸起來,慌亂中想找地方藏起這身裝扮,可時間緊迫,已經來不及了。
幹!怎麼總是這樣!
門緩緩打開,陸枭的目光瞬間被時言的裝扮吸引,深邃的眼眸中翻湧着複雜情緒,喉結滾動,聲音沙啞:“又玩主人的遊戲?”
時言故作鎮定,梗着脖子說:“不好看嗎。”
陸枭一步邁進屋内,反手關上門,逼近時言,濃烈的咖啡豆氣息瞬間将他籠罩:“好看,可惜不是給我看的。”
時言别過臉,不想讓陸枭看到自己慌亂的神情,“那是給誰看的?好東西當然要給兄弟分享。”
可是陸枭突然伸手,輕輕撫上時言的兔耳:“那倒也沒說錯。”
時言渾身一僵,耳邊傳來陸枭低沉又蠱惑的聲音:“雖然你不承認,但是你在睡夢中喊的,分明是我的名字。”
“言仔,有你這樣對兄弟的嗎?”
時言瞳孔驟縮,猛地擡頭看向陸枭,憤怒、羞惱與慌亂交織在一起:“我叫你名字了?我還說什麼了?”
陸枭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怕了?你覺得你會說什麼?”
時言耐心告罄:“别賣關子了,要麼說,要麼走,你選一個。”
陸枭懶洋洋地說:“我選留下。”
時言:“那正好,陸枭,你給我錄個視頻。”
陸枭微眯雙眸,卻沒說話,接過智腦,對準了時言。
少年的身軀柔韌而修長,其實男女莫辨,變成omega之後,少年的皮膚有了更為細膩雪白的轉化,看着像一團雪,摸上去估計也是很柔軟的。
時言調整着兔耳朵的角度,撅起屁股,對着鏡頭晃了晃兔尾巴。
陸枭看清他的姿勢,眼睛都紅了。
alpha握着智腦的手青筋暴起。
鏡頭裡時言的每一個動作,都像一把火,在他心間熊熊燃燒,灼燒着他僅存的理智。
“言仔,你這是在玩火。”陸枭的聲音愈發沙啞,透着危險的氣息,“别對着鏡頭撅屁股晃尾巴。”
時言佯裝鎮定,側過身,故意讓蓬松的尾巴在鏡頭前擺動,挑釁道:“怎麼,錄個視頻就受不了了?這可不像你,陸大alpha。”
陸枭突然将智腦放在一旁,幾步上前,将時言抵在牆上。
兩人的身體緊緊貼合,陸枭熾熱的呼吸噴灑在時言耳畔:“你心裡清楚,我在意的不是視頻,而是你到底在為誰做這些。”
時言根本就不怕陸枭生氣,他今天非得治好陸枭愛管閑事的毛病,膽氣狂妄,可泛紅的耳根卻出賣了他:“我想為誰做就為誰做,你管不着。”
陸枭伸手捏住時言的下巴,迫使他直視自己:“管不着?從标記你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經是我的omega了,知不知道,好兄弟?”
時言愣住了,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兄弟也要守O德?”
陸枭冷哼道:“不然呢?随便給别的alpha撅屁股,想幹嘛?”
然而那段視頻已經發送過去了。
時言眨了眨眼睛:“也許我是在網戀呢?”
“……”陸枭憤怒地摔門離去。
大概半個小時後,陸枭那邊,沾着不明液體的手指輕輕劃開智腦的屏幕,打字:
【渣男a:見一面吧,寶寶。】
【渣男a:想看着你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