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正在啃食着一個生物,從他嘴裡叼着的部分,梅拾酒已經認出了那是小型鳄魚的前爪。
也不知道怎麼地,梅拾酒想到了自己之前救下的那隻小鳄魚,一聯想眼前這家夥啃食的極有可能是那隻小家夥。一股莫名的怒氣油然而生,手中的筆架叉已經做好了攻擊的準備。她身旁的蛟木卻出聲阻止道:“梅隊,這家夥到底是個什麼實力,我們還不清楚,可千萬别輕舉妄動。”
幾乎是剛說,蛟木就猛地被梅拾酒拉到一旁。蛟木在被梅拾酒拉走的瞬間,眼角餘光睨到了一道黑影從自己身後竄了過去,同時那令他反胃的惡臭味讓蛟木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後怕地捂着自己胸口,光是腦補了一下如果沒有梅拾酒将自己拉開,自己被這家夥咬上一口,别說被撕咬的疼痛感,單憑這家夥身上的惡臭味就能把蛟木活活熏死。
蛟木下意識地用手捂住口鼻,縮了縮脖子:“不是,梅隊。你不是說你手裡那玩意可以迷惑這家夥麼,怎麼他還……”
“你看清楚他的樣子,你确定這家夥和我們之前見過的蛇頭怪是同一個等級麼。”梅拾酒冷靜地開口。
這時,蛟木才發現方才看見原本是蛇頭模樣的家夥,不知何時頭部已經變成了與一般的人類無異,明顯的區别就是他臉部的那鱗片暗紋以及如蛇一般的瞳孔。這家夥現在嘴裡往外吐出黑氣,細長的瞳孔也泛着鬼魅的血紅色,彷如随時都可以将梅拾酒和蛟木給撕碎。
“梅,梅隊。這,這家夥。”
梅拾酒沒有回話,而是直接将手裡的玩意往蛟木懷裡一扔:“蛟木,你往邊上退退。”
當梅拾酒雙手持筆架叉之際,紅瞳孔的家夥已經瞬移到了梅拾酒的面前。
驚得蛟木疾呼:“梅隊,小心!”
電光火石之間,梅拾酒手中的筆架叉已經格擋住了紅瞳孔的攻擊。這家夥的喉嚨裡發出令人發憷又刺耳的咯咯笑聲:“梅拾酒,好久不見啊。想不到你居然還活着,你的那些隊友還好嘛。”
“托你的福,他們都很好。”
一旁的蛟木聽着梅拾酒和這紅瞳孔的對話,就覺得這兩人應該很早之前就認識彼此。
“是嘛,那還真是可惜啊。我明明記得你的那些隊友已經被我手底下的小朋友們給玩弄的差不多了。其中好不少已經被廢去了根源,哪怕能活着也隻是一介廢人,對你們而言應該是一無是處了。”紅瞳孔的話語裡不乏令人厭惡的挑釁。
“你的嘴還是一如既往地臭,還是一樣地令人讨厭。”梅拾酒冷笑一聲,嘴角滿是輕蔑挑釁,“說起來,你這金貴之人居然淪落到如此蓬頭垢面,還真是令人意外。怎麼堂堂武玄的統領居然隻能躲藏至此,你不覺得丢人麼。”
“我變成現如今這樣,不就是拜你所賜麼。”紅瞳孔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殺意,與梅拾酒對抗的力道随之加重,口中吐出的黑氣愈發濃重,“如果不能啖爾肉,飲爾血,又豈能消吾心中之恨。”
“我很早之前就說過,我不喜歡你這刻意地咬文嚼字,顯得非常格格不入。”梅拾酒說話的同時,竟是輕而易舉地将對方硬生生地推開。
紅瞳孔的眼眸中有了一閃而過的愕然,顯然他完全沒有想到梅拾酒居然能推開自己。下一秒又是故作鎮定地呵呵笑道:“多年未見,梅拾酒,你的能力也是見長不少。”
“武統領謬贊,不是我能力見長了。而是你年紀大了,體能衰弱了。”
梅拾酒打從和對方搭話的第一句開始,就是不斷地嘲諷刺激對方。這一點讓蛟木很是詫異,他之前與梅拾酒的接觸中,從未見她如此針對過一個人。如此一瞧,蛟木很快就猜到了一種可能性,眼前這兩人是死敵,之前就有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搏鬥。
豈料,梅拾酒的發言不僅沒有刺激到紅瞳孔反而令他發出讓人更加不寒而栗的笑聲。紅瞳孔先是低頭輕笑,旋即仰天大笑:“是啊,與你這可悲的三十年壽命相比,我的确就如同一個老不死。不過,沒關系,你活不過今天。”
下一刻,紅瞳孔口中吐出的黑氣竟然化為一條條紅瞳黑蛇紛紛朝梅拾酒襲來。這一條條紅瞳黑蛇張着血盆大口,哪裡隻是想咬上梅拾酒一口,分明就是要将梅拾酒撕咬成肉碎。
面對如此數目居多的紅瞳黑蛇,梅拾酒卻如同沒事人一樣,竟是輕輕閉上雙眼,原本微微舉起的筆架叉,也直接輕輕放下。
蛟木驚聲大叫:“梅隊,不可坐以待斃啊!”
就當蛟木以為那些紅瞳黑蛇就要咬住梅拾酒的身軀之際,梅拾酒猛地睜開雙眼,她的瞳孔在那一瞬間泛起了金色的光暈,也隻這一瞬間,那些紅瞳黑蛇又再度化為一縷縷黑氣原地消散。
沒等蛟木緩過神,那紅瞳孔的怪人早已将手搭在了梅拾酒的肩膀上,臉上滿是輕蔑的壞笑:“梅拾酒,就算你看穿我的幻術又如何,被我抓住還不是如此簡單。”說話間,怪人的手已經變成了滲人的黑爪,那尖銳鋒利的爪子隻需稍稍一用力就能刺穿梅拾酒的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