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酒,你是不是過于老實了些。”
這是梅拾酒通過傳送器抵達總部後,麥子穗看見她時說的第一句話。
瞧着麥子穗将臉拉得老長,梅拾酒卻是沒所謂地輕笑道:“即便我拖延,又能拖延多久呢。況且,我要是遲些回來,你不也要被問責麼。”
麥子穗扶額歎了口氣,她上前一步,壓低了聲音與梅拾酒道:“相比較你将面臨的事情,我的問責根本不算什麼。他們刻意挑了梅教授封閉式研究階段把你召回來調查,這意味着什麼,難道你一點兒也不清楚麼。”
“我當然清楚這意味着什麼。”梅拾酒平靜地回答道。
麥子穗恨鐵不成鋼地用鼻子重重地呼出一口氣:“知道你還……”
梅拾酒立刻打斷道:“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子穗,你知道的,一旦我拖延不來,不單單是你,還有我的隊員們都會被牽扯進來。要是因為我一個人,連累你們這麼多人,那就真真是得不償失。”
“行,我說不過你。可你應當清楚,他們可不會有什麼和善手段對待你。”麥子穗給梅拾酒打了預防針。
梅拾酒輕笑一聲:“但還不至于讓我死,至多也就是半死不活地拖着,等到教授出來,再尋個我因為出任務受傷,也就能夠翻篇了。”
“拾酒,這一點也不好笑。”麥子穗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梅拾酒點了點頭,故作輕松地說道:“看起來我是真的一點兒也不擅長安慰人。”
“比起安慰我,你還是安慰安慰自己吧。不,但是言語安慰恐怕是不夠的。”說到這裡,麥子穗特意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手表,抿了下嘴,“午休時間還沒有結束,你就給我好好待在這裡先再說。”
撂下話也懶得理會梅拾酒要不要說點什麼,就在邊上的長椅上随意找了個自己喜歡的位置坐下,雙手抱胸雙眼一閉滿是閉目養神的姿态。
瞧着麥子穗如此态度,梅拾酒又觀察了一下四周,确定了沒有其他人,這才走到麥子穗身邊坐下,也閉上眼睛休息。
隻不過,梅拾酒很容易被吵醒。她感覺自己剛閉上雙眼不久,就聽見了一陣刺耳的鈴聲。那個鈴聲梅拾酒十分熟悉,那是總部提示午休時間結束,該開始工作的信号。
梅拾酒緩緩睜開雙眼,身旁的麥子穗卻是半分要結束休息的很久都沒有。麥子穗如此态度令梅拾酒十分疑惑,正當她考慮着該不該把麥子穗叫醒時,麥子穗似是有了預感地緩緩睜開眼,十分精準地對上了梅拾酒看向她的視線。
麥子穗不滿地癟了下嘴:“拾酒,你不會以為你今天一回來就能和他們見面吧。”
“不,當我看見今天來接我的人是你,我就知道他們并不打算今天與我見面。”
聽見梅拾酒的話,麥子穗點了點頭,稍稍松了口氣:“看來你也不是蠢笨的厲害,那我也能稍稍放心些。”說完麥子穗站起身,“走吧,在四大集團來總部的會議結束前,你就得老老實實在禁閉室待着了。”
“禁閉室?這就把我給判了?”梅拾酒雖然想到自己被突然喊回來是有貓膩在,卻是沒能想到一回來就等于被判了是有責。
麥子穗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不然你以為呢,儀晷都已經提議讓你遲些回來,你非要老老實實地趕回來。還有,你以為在禁閉室就隻是被關禁閉麼。那些家夥可沒那麼容易放過你,你也知道總部這裡有多少人對你虎視眈眈的,隻要你一倒台,勢必就有不少人搶你的位置。”
“一個詭探小隊的隊長,總部還能缺我一個?”梅拾酒心裡當然清楚麥子穗話中之意,近期傳聞詭探的總隊長候選人就有梅拾酒,而且她是高層認可通過最多的那一個。而排行第二的就是那位喜歡給梅拾酒使絆子的親信。
“小隊隊長自然不缺你一個,你就别裝傻充愣了。”麥子穗無情地給梅拾酒戳破,領着梅拾酒抵達了一件禁閉室門前,“不過,你放心。他們想搞你,還是得需要些手段,但這間禁閉室是我管轄的範圍,沒有我的許可,誰也進不來,哪怕是上級要來提審你,也得先經過我這裡。”
聞此言,梅拾酒當即明白了麥子穗的話中意:“那可多謝你幫忙了。”
麥子穗挑了下眉,狡黠一笑:“你就好好休息吧,之後可有的你忙的。還有,我也想耳根子清靜些。”麥子穗象征性地挖了挖自己的耳朵,“儀晷那孩子每次都跑到我這裡瓜噪,我的耳朵都要聽出繭子了。”
梅拾酒忍俊不禁地接過話:“行,我多休息,之後讓你的耳根子清靜一些。”
麥子穗滿意地點了點頭,将禁閉室的門打開,“行了,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