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晷當即輕笑一聲,沒有絲毫地慌張就接話道:“若司政之前也聽子穗說過了,這次的随行人員都是不可以被自己跟随的司政知曉真實身份的,我們這種狀況應該說是比較特意吧。雖然你我都清楚,我的上級這樣安排是為了什麼目的。”
若扶風冷哼一聲,又淡淡掃了眼此時正襟危坐的儀晷:“但隻要你不配合,她們想要的結果就不可能發生。”
儀晷沒有接話,這使得若扶風微挑眉梢,對着儀晷也不自覺地威懾性地眯了眯眼:“難不成,你還是……”
“若司政誤會了,我素來都是信守承諾的人。”儀晷瞧出若扶風眼中的敵意,面具底下的臉上竟是泛起了一絲微笑,“請若司政相信,我們是友好關系,不要将我們擺在對立面。”
一想起儀晷的上級讓儀晷接替了梅拾酒的位置,使得昴轄區的淨水資源這項任務成了儀晷的履曆,這讓若扶風很難不為梅拾酒鳴不平。好在,若扶風沒有被憤怒控制了自己的頭腦,這個火氣能夠暫時被壓制了下來。
“行,我當然可以暫時将你放在友好關系這一方,但我還是那句話,請你認清楚自己的位置,我們不可能成為那種關系,我喜歡的人隻有梅拾酒,哪怕你的基因和面容都與她相同,可你們終究不是同一個人。”
若扶風這一番話說完,儀晷絲毫沒有生氣的迹象,反而是輕笑出聲,還表示贊同地緩緩颌首道:“請若司政放心,我非常清楚自己的位置。你的心上人正在關押着,你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證明她的清白。”
“嗯,你知道就好。”若扶風略帶傲嬌地回應了一句。一開始提起來的心也稍稍放下,也決定暫時略過這個話題,“好了,我們各自看看想要吃點什麼。”
若扶風忽然又看向儀晷,滿是玩意地看向她戴着的面具:“不過,你吃飯的時候,是不是得把面具摘了?”
一聽若扶風這話,儀晷就知道她之前吃飯的時候,根本沒有關注過自己這邊。面具底下的臉笑意更濃了。帶着一絲看好戲的笑意道:“那可能要讓若司政失望了啊。”
說罷,輕碰了一下自己面具的某個位置,面具直接收起了下半部分,令儀晷那帶着笑意的嘴展示出來。同時,儀晷的手裡多了一隻新鮮的蘋果,她拿起蘋果咬了一大口,然後頗為嚣張和挑釁地對着若扶風做了個請的手勢。
若扶風沒有做出任何反應,目光落在儀晷手上的那隻蘋果,再度微眯了現下眼睛。
儀晷咽下嘴裡的蘋果,微笑着又挑釁了一句:“若司政如果想吃蘋果,你也可以自己弄一個出來。”
怎料,若扶風臉上忽然多了一絲之前從未有過的笑意。然後,主動湊近些儀晷:“我覺得你手裡的這個蘋果就很不錯的,不如讓我先來嘗嘗?”
“嗯?”
若扶風的這句話讓儀晷愣了一下,如果說若扶風這句話讓儀晷有所驚訝的話,若扶風接下去的動作才是讓儀晷徹底驚訝。若扶風居然直接探頭,對着儀晷手裡的蘋果就咬了一口。
若扶風慢慢咀嚼着,頗為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還不忘評論了一句:“嗯,這蘋果的味道的确很不錯,也難怪你喜歡吃。”若扶風特意着重了你喜歡這三個字。
沒有提儀晷的名字,而是用你字取代,這讓儀晷心裡不得不有了些猜測。
可是,儀晷又不能被若扶風瞧出自己心中的慌亂,隻是順着若扶風的話接了一句:“若司政覺得不錯的話,那你也可以搞一個。”
“嗯,的确可以搞一個。”
若扶風言出必行,下一秒手裡也多了一枚蘋果,拿起來小小地咬了一口。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心,沒頭沒尾地又問了儀晷一句,“要來一杯雷司令嗎?”
“不用了,現在是工作時間。”
剛回完若扶風這句話,儀晷頓感後悔,可是她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說這句話也沒什麼毛病,畢竟換誰也不樂意工作時候喝酒。
“嗯,也對。的确是工作時間。”若扶風緩緩點頭,又咬了手裡的蘋果一口,繼續問道,“那來點奶油面包怎麼樣?我記得你在昴轄區還挺喜歡的。”
儀晷拿蘋果的手下意識地緊了緊,故作淡然地繼續應對着:“若司政,奶油面包并不管飽,我還是選擇别的食物。”
“嗯。”
若扶風再度點頭,蘋果大約吃了一半,冷不丁地說了一句,“我改變主意了,我忽然覺得你們上級的想法可以考慮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