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茶說給你花錢送東西可以拉進我們的距離……”多鯉聲音越來越小，突然把方澍拿了一路的蛋糕盒接過來往方澍胸前推，“反正都失敗了！你你快吃吧！”

方澍拉着方澍進屋，把蛋糕放在桌子上，掀開盒蓋，金箔碎成一片片，泛着星星點點的光，看起來賣相很好。

他用刀叉切了幾下，戳了塊沾着芒果流心的蛋糕遞到多鯉嘴邊：“張嘴。”

“我不想吃，我不餓——”抗議被甜膩的奶油堵回去，多鯉鼓着腮幫子瞪他，舌尖卻誠實地卷走叉子上剩餘的蛋糕。

“想要讨好我的話，”方澍突然開口，手上不忘拿紙巾幫多鯉擦沾上的奶油，“比起花錢，我更喜歡手作的東西。”

多鯉愣了兩秒，腦海中隐約浮現出一些零零碎碎的記憶，起身往貓窩方向跑去。

挨個把貓窩翻了一遍，他在最後一個窩裡面找到裝滿星星的玻璃罐。

五顔六色的紙星星擠在罐子裡，每個都鼓鼓囊囊的，藏了很多很多秘密。

他抱着罐子，跑回方澍面前，把罐子推到他面前。

“這個可以嘛，我就隻做了這個。”

方澍晃了晃罐子，裡面的星星滾了兩圈，他慢條斯理打開，取出一枚淺金色的星星：“每天給我一顆就夠了，作為交換，每天你可以許一個願望。”

多鯉眼睛倏地亮起來，脫口而出：“那我要你今天陪我睡！”

方澍拆星星的動作停頓了下，才繼續拆下去，随着紙條展開，歪歪扭扭的字迹映入眼簾。

【希望方澍永遠喜歡點點】

他若無其事地把紙條疊回原樣：“行，但是我們得分開蓋被子。”

多鯉有點不滿意，但今天能和方澍一起睡已經是意外之喜了，也不好再得寸進尺，隻好同意了，心裡暗暗發誓明天許願望要讓方澍和他一個被子睡。

蛋糕很大，多鯉吃了一小半就飽了，因為是方澍一口口喂的，所以他也忘記了向财神爺許願，隻好把剩下的蛋糕放回冰箱打算明天再吃。

到了晚上，多鯉迫不及待洗完跑床上躺好，等着方澍來陪他睡覺。

方澍在旁邊鋪好被子，沒有第一時間上床，而是打開床頭燈，問多鯉要不要聽睡前故事。

多鯉點了頭，他就順手拿過床頭櫃裡一本貓繪本，坐在床沿翻開。

暖黃色台燈在床頭暈開一圈光暈，多鯉裹着印滿小魚幹的珊瑚絨小毛毯，隻露出半張臉。

“從前有隻勇敢的小貓，”方澍指尖劃過繪本上的小橘貓，“他決定像人類幼崽一樣獨自睡覺。”

多鯉立刻從被窩裡拱出來，尾巴不滿的拍方澍的手腕：“這隻貓肯定偷偷哭了！”

方澍捏住亂晃的尾巴尖，繼續念：“小貓很堅強，每晚都自己哄自己睡覺。”

“騙人！”多鯉把繪本搶過來壓住不讓念，本來就大的眼睛瞪得溜圓，“沒有主人的被窩都是冰的！爪子都捂不熱！”

睡衣領口随着動作滑下肩膀，露出鎖骨上若隐若現的紅色繩子。

方澍有點頭疼，沒有繪本了就直接講：“小貓的爸爸媽媽準備了夜燈和玩偶……”

“玩偶又不能暖腳！”多鯉氣鼓鼓地爬到方澍鋪好的被子裡，又往方澍懷裡鑽，用冰涼的腳丫子去貼對方小腿，“你看！我現在就是那隻可憐小貓！”

亂動的腳被溫熱掌心捂住，方澍歎了口氣合，把繪本從床上撿起來放回床頭櫃：“你是不是小壞貓，說好的分被子睡呢。”

“我就是壞貓！”多鯉得寸進尺地整個人纏上來，發梢蹭過方澍下巴，“壞貓要有主人哄着才能睡着！”

床頭小夜燈“啪”地熄滅，多鯉在黑暗裡眨眨眼，突然感覺後頸被輕輕撓了撓，是他還是小貓點點時最喜歡的安撫方式。

“閉眼。”方澍翻身上床，把炸毛團子按回枕頭上，“睡前故事講完了。”

多鯉在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聲裡偷偷睜眼，月光透過窗簾縫，恰好照亮方澍垂落的睫毛。

他又悄悄把尾巴變出來，毛茸茸的尾尖勾住對方手指：“最後一個問題！故事裡的小貓後來怎麼樣了？”

帶着困意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他發現自己根本不用當勇敢小貓……”

多鯉等了半天沒等到下文，急得用腦袋頂了頂方澍下巴。

“因為隻要鑽進主人被窩——”溫熱呼吸突然落在發頂，方澍把亂動的毛團子圈進懷裡，“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就在這裡。”

多鯉被安撫好，剛剛消失的睡意也卷土重來，迷迷糊糊閉上了眼。

朦胧間感覺有人輕輕撥開他額前碎發，呢喃消散在夜色裡。

“算了，反正都是我的貓，不懂事一點也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