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輕輕一推,發現房門推不開,便知道其内拴上了,薛澄才剛出去,自然是被柳無願從裡面給反鎖了,那就說明柳無願肯定人是在裡面的。
梁端十分興奮,他又在用力推了推,佯裝不知情般地喊道:“薛妹子,是我啊?你不是約我來家中做客嗎?怎得關上門來不讓哥哥我進去?”
柳無願聽見他的聲音吓得一抖,卻努力鎮定情緒,連呼吸都放輕了,那股臭味刺得她快要瘋了,她隻能努力捂住口鼻。
更何況她如今尚在雨露期,如此強烈的乾元信香刺激之下,柳無願已經隐隐察覺到後頸信腺被刺激得陣陣作痛。
畢竟薛澄并沒有對她進行結契,之前她雖然咬了薛澄一口,也沒有向薛澄體内注入信香,後來薛澄隻是努力釋放信香來讓安撫她。
柳無願來不及思考薛澄為什麼沒有對她進行結契行為,此時此刻她竟然有些希望薛澄能夠快些回來救她。
無論薛澄去了哪裡,無論這人究竟是不是被薛澄邀請到家中來的,隻要薛澄能夠及時出現來救救她。
她願意原諒薛澄犯下的任何錯。
柳無願無助地縮着身子爬進來床底,黑暗帶給她些許安全感,門外梁端見哄騙她開門不成也漸漸暴躁起來。
開始大力踹門,口中還罵道:“臭娘們,我知道你在裡面,别以為你不開門就有用,你家乾元早就不知摟着荷花樓哪位小娘子快活去了,比起獨守空房,倒不如你開門與你梁哥哥我好好翻雲覆雨,也好同享人間極樂...”
他話說的粗俗又下流,柳無願緊緊咬着下唇不讓自己洩露一絲聲音,眼淚無聲流淌着,嘗到了血腥味,不知不覺間已經将下唇咬破。
薄薄的門闆是她唯一的希望,柳無願不敢想,當這扇門被那人踹開之後,她又該如何才能保護自己。
可有時人生就是這樣,你越是不願意發生什麼,下一刻偏偏就會發生了什麼。
一聲巨響過後,房門被踹開,柳無願縮在床下陰影中止不住地抖,而那梁端一步跨入房内,直直沖着床榻而來,卻發現上面沒有任何身影。
氣急敗壞地道:“沒人?小娘們還挺能藏,再不出來,等你梁哥哥我将你找出來,定要好好罰一罰你這不聽話的小東西。”
他視線在房間内梭巡,先走到窗邊确認柳無願沒有翻窗逃出去,窗戶半開着,但他伸出頭去左右看并沒有看到任何身影,再低頭看一眼窗沿,沒有鞋印。
所以他笃定柳無願定然還在這間卧房之中,也不知是不是這種尋找獵物的刺激讓他更加興奮,信香更是不要錢地往外冒。
柳無願被這股信香嗆得差點流淚。
梁端擡步,再落下,他像個勝券在握的獵人,一步一步走向衣櫃,在一片寂靜之中,腳步落下的聲音宛如驚雷,而柳無願就是那快要被吓破膽的獵物。
“唰”地一聲,衣櫃被打開,梁端皺眉,裡面沒有躲藏着的人影。
他懷疑地看向房中其它地方,薛家也沒什麼錢,這個屋子算不得多大,一眼就能看清所有擺設,如果不是衣櫃裡藏了,那就是......
躲在床底的柳無願已經絕望,心知今日大概難逃此劫,眼裡看見那雙沾着泥灰的舊布鞋慢慢向自己靠近,已經準備咬舌自盡。
雖然她沒了許多記憶,可她絕不願任人淩辱。
梁端走到床邊,彎下腰身查看之時,床底柳無願流着淚的雙眼,對上了一雙色欲熏心的血紅雙眼,那雙眼之中的邪欲快要滿溢而出,讓人下意識便想作嘔。
他邪笑一聲,“嘿嘿,找到你了。”
柳無願閉了閉雙眼,齒尖發力,正要狠心咬下之時,忽而一陣風掠過,随之而來的是一聲怒吼:“給我滾!”
薛澄的聲音和她的人影在同一時刻出現,宛如天神降臨,一腳将沒有防備的梁端踹飛。
薛澄又驚又怒,沒想到自己隻是出去買點食物的功夫,家裡可憐的啞巴小美人差點就要被人禍害了,直接沖過去摁着梁端一頓胖揍。
直把人揍得連連求饒,之後拉着人丢出去,并讓鄰居幫忙報官,她還顧念着房裡受了驚吓的柳無願,又匆匆返回家裡。
回到卧房床前,趴下身子将床底下瑟瑟發抖的柳無願拉出來抱在懷裡不住地安慰着:“不怕不怕,我回來了,沒人能傷害你,不要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