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同柳無願猜測那樣,因着薛澄大肆消費這事,最近有不少原主的狐朋狗友到薛家做客,坐下喝茶聊上幾句就是打探薛澄是否發達了。
薛澄不認得這些人,也懶得同他們交際,為了不讓人起疑也隻是裝作原主那無腦的模樣拍着胸脯吹噓是雙親去世前給她留了筆娶媳婦的銀子,先前沒媳婦自然拿不出來花。
現在娶了媳婦,家中長輩就将這筆銀子給了她,她想着好不容易娶了個漂亮媳婦,自然要将這筆錢花在媳婦身上,媳婦裝扮得好,她面上也有光。
又道不知爹娘有沒有給她的孩子留了銀子,改日待她家媳婦生了娃兒,再去問問家中長輩。
衆人一聽就知道這是花完了銀子,已經在打下一筆銀子的打算。
都知道原主是個存不住錢的性子,也相信薛澄此番已是揮霍一空了,眼見從她身上讨不到好處,沒兩日,薛家門庭又冷落了下來。
柳無願本就不喜原主那些狐朋狗友,連着幾日閉門不出,尤其那些人來家裡還總想賴着蹭頓飯,薛澄才懶得搭理,每每都是随意煮點面條問别人吃不吃。
等人擺擺手走掉,她才趕忙拉着柳無願一塊兒吃點好的。
兩人相處還算融洽,就連柳無願對自己的笑容也多了不少,薛澄誤以為是她攻略十分用心所緻。
殊不知女主早将她換了個芯子這事看穿,否則被原主那樣欺負過的人,怎麼會僅憑這麼一星半點的好就能輕易原諒。
又過去了差不多五日,薛澄将珠兒姑娘請到家裡為柳無願把脈,想看看這段時間服藥成效如何。
畢竟距離上一次雨露期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距離新一次雨露期已經不遠,柳無願的雨露期又未必穩定,她怕柳無願的雨露期會提前,所以幹脆早點讓珠兒姑娘來替柳無願看看。
這些日子薛澄也買了一些醫書回來翻開,她自己到底是有一些現代醫學知識的底子在身上,她沒想着自己能學會傳統中醫替柳無願治療。
但是她對藥物配比研究很有天賦,穿越前做小組課業的時候,她總是最快能夠找出最好最穩定的藥物配比的那個人。
所以薛澄是打算先找大夫為柳無願把脈确認她身體情況,她自己再結合醫藥知識來為柳無願配藥治療。
隻是現代醫藥知識與古代自然有所差别,薛澄要花費很多時間重新學習和研究。
柳無願不知道她在做什麼,隻知道這人幾乎天天蹲在家裡看書,原來那個薛澄可不會幹出這種事來。
單純的薛大學生既沒有演技也沒有社會經驗,自以為馬甲捂得緊,好在是柳無願與常人不同,否則換作哪個膽小的坤澤怕不是要去請道士開壇做法收了她這不知哪來的孤魂野鬼了。
“就脈象而言,服藥之後确實有了一定效果,但我先前也說過了...”
珠兒姑娘撤回把脈的手,眉頭緊蹙,其實這段時間她自己也沒少研究古籍,也想為柳無願找到一個治療的法子。
可是這病迄今為止還沒見過哪一個能被治愈的案例,她隻能頗為遺憾地說道:“以我目前之力,隻能盡量為貴夫人暫緩病情,做不到治愈。”
她這話說得委婉,不想直接絕了柳無願的希望,隻說是個人能力問題,但柳無願也聽得出來,知曉病症幾近是不治之症。
但她表情淡淡,垂下眸子将手收回,還是平和有禮地道謝。
“多謝珠兒姑娘,能夠延緩夫人的病情,我已經不勝感激了。”
薛澄見不得柳無願這樣,雖然她不言不語,可薛澄總覺得她心裡在想一場瓢潑大雨。
于是薛澄轉頭看着珠兒姑娘問道:“不知西京城中可有名醫?”
珠兒姑娘一怔,回道:“自是有的,薛乾元是要帶你家夫人去西京麼?”
“是的。”
關于這事,薛澄覺得宜早不宜遲,她自己倒是不急,可柳無願的病症,珠兒姑娘說了,以後隻會越來越嚴重。
不僅需要頻繁進行結契行為,還可能因為信香問題導緻身體各個方面的機能也會因此有所損壞。
現下柳無願是無法說話,誰知道之後會不會在信香影響之下,雙目失明或是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
薛澄不願意讓柳無願變成那樣。
她多少有些理解了原書裡的劇情,或許書中的柳無願也并非自願與那麼多乾元有了糾葛,而是因為身體原因才導緻了那樣的結果。
薛澄在心中第一萬零一次怒噴原書作者為了搞顔色故意将女主設定成這樣,當時隔着文字去想象時已經很是心疼柳無願了。
如今與柳無願相處下來,薛澄默默發誓,無論有多難,她都不會讓那樣的劇情發生在柳無願身上。
珠兒姑娘正在收拾藥箱,她這次來是給柳無願送新療程的藥包,順便替柳無願把脈确認身體情況。
聞言便說道:“西京乃是國都,說是天下名醫都彙聚于此都不為過,我師傅曾說西京城最有名的便為千金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