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以後可以不跟二舅媽來往,可媽總不能不回外公外婆家吧!”
妹妹還小,看事情肯定會以自我為出發點,但大人有他們的立場,所以處理起親戚之間的人情往來時總會顧及許多。
王賢夏撇嘴,看就是不贊同姐姐的話。
“難道你想讓土連巷裡的人都戳媽脊梁骨,說她不孝順;說她沒良心……連帶着爸也被說閑話?”
“……”
幾十年的鄰裡,要是口碑被傳爛,以後許多事将寸步難行。
眼下可不是關起門過日子的年代,家裡就算要打口水井都得旁邊兩家人同意,否則就打不了。
“讨厭死了!”王賢夏把玉米杆團塞進竈口,火鉗憤憤地戳了好幾下:“看到田青花就煩。”
“二舅媽怎麼你了?”王賢春很好奇,按理來說兩人根本沒什麼交集。
“我說了你不會馬上就跟媽說吧!”王賢夏目不轉睛地盯着王賢春,忽地驚叫:“你怎麼拿得動大菜刀!”
王家傳四代的大菜刀,刀柄換了好幾回刀都岑亮,也不曉得到底是什麼材質打造。
關鍵……刀死重,就連黃桂英平時切菜都不會拿出來用。
可腰子不知道什麼時已經切成了兩半,白色腰騷也片得幹幹淨淨,利落得讓人不敢相信。
那把大刀在王賢春手裡跟玩兒似的,要不是王賢夏親手試過,絕不會驚得站起來。
王賢春“……”
剛才剛顧着接收菜刀的記憶,而且上手時隻覺輕巧靈活,根本沒有意識到沉不沉的問題。
不管心裡如何詫異,演員的心裡素質都讓她臉上沒有半點慌亂,反而笑着挑了下眉。
“我還能這樣!”說着握刀轉了兩圈,靈活地仿佛耍雜技。
别人唬沒唬住暫且不論,反正王賢夏雙眼瞪大,從驚訝迅速轉為了滿目崇拜。
“姐!你是不是偷摸着練武術,是不是是不是!”
成果展示的有點歪了……不過沒關系,達到讓人相信的效果就行。
王賢春很嚴肅地搖頭:“不是武術,而是刀工。”
“刀工?難道是專門練刀的門派?”
“你想什麼呢!”王賢春笑着推開湊過來的王賢夏,哭笑不得地指指菜闆:“是切菜的刀工。”
“你學切菜幹什麼?”
“還不是……”朝門口努努嘴,許許多多的話都用眼神所替代就足以,嘴巴最後總結:“我就想幫着家裡幹點力所能及的事。”
“你是嫌媽炒的菜不好吃吧!”
雖說很讨打,不過說得确實是實話。
王賢夏現在還記得去年吃菌子沒熟,産生幻覺從二樓樓梯滾下來的事。
“你說媽會學習做菜嗎?”
“不會。”王賢夏堅定搖頭。
“那不是隻有自己學了?”王賢春說,拿起刀刷刷幾下炫技似的将腰子切成花刀。
原以為金手指是知識類金手指,沒想到還帶力量屬性的,隻要接收過記憶,連使用方式都會一并接收。
要是去武館摸一摸真正用過的武器,那是不是意味着就能學會那門武術?
各種可能讓王賢春心頭一片火熱,手下越發靈活起來。
“你就看人家怎麼切怎麼炒菜你就可以學會?”王賢夏半信半疑。
“會不會今晚咱們試試不就知道了。”王賢春挑眉。
“……”
“大姐,爸讓我去叫陸叔叔晚上過來吃飯。”
王賢秋揣着指令從兩個姐姐身邊走過,出去前還奇怪地回頭看了眼王賢春。
看得赫然也是那把菜刀。
“回來的時候看看路邊有沒有薄荷和大芫荽,有的話買點回來。”王賢春叫。
這兩樣江平特有的調料一年四季都有,便宜的就幾分錢一把,所以王賢春根本沒提錢。
王賢秋擺擺手表示記下了。
“别說菜刀的事,你還沒說到底跟二舅媽怎麼回事呢!”王賢春轉移話題。
“就是今年開學第一天,我去叫海棠表姐上學……”
聲音特意壓低,說着還小心地往地壩看了眼,随後才湊到王賢春耳邊說:“我看見一個男人從田青花屋裡出來,還邊走邊穿衣服。”
“你沒看錯?”
“肯定沒看錯!”王賢夏趕忙保證,語氣焦急起來:“我認識那個人是誰,他根本就不住那個方向。”
王賢春追問:“是誰?”
“趙三子。”
“……”
趙三子是趙黨成的外号,而趙黨成是趙良勇親三叔。
“我說怎麼今早田青花是從趙家的方向來……”
先前還以為隻是嫉妒王家日子才介紹了這門婚事,原來其中還關乎她相好的。
王賢春嘴角壓下,眼神瞬間變得冷峻。
“姐……想什麼呢?”忽然的冷硬讓王賢夏有些摸不着頭腦,忙推推王賢春:“咱們就當沒看見就行了。”
“不能當沒看見。”王賢春擰緊眉頭:“田青花和誰是相好我不管,可趙黨成是什麼人土連巷誰不曉得……”
要不說田青花看人隻看臉,這趙黨成除了那張臉還有幾分看頭,就是個實打實的二流子。
早些年第一個媳婦被打得上吊自殺,前幾年才有人給他介紹了個農村的寡婦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