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霍承也沒有多信任你。”她一錘定音。
清嘉整個人被鬥篷籠罩,話事人看不見她的神色,但她知道自己勝利了。
談判剛剛開始,她就已經壓了清嘉一頭,這如何不讓人高興?
清嘉皺起眉頭,冷聲問道:“你很了解霍承?”
“算不上了解,但應該比你知道的要多。”
北方基地的話事人似乎很滿意清嘉的反應,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浮誇到虛假。
清嘉對上她的笑臉之後,奇異地冷靜下來。
“你跟霍承有聯系。”她看向北方基地的話事人,“把雇傭兵帶進基地的人是你。”
“怎麼能這樣說呢,我隻是一個沒有實權的話事人,其他人要是不同意,我哪裡能做得成事情。”她捂嘴輕笑兩聲,“對了,你還不知道我名字吧,我叫易瀾。”
“霍承确實跟我有聯系,但我跟他可沒什麼好話能說。”
“霍承在基地外發生了什麼事?”清嘉感覺自己抓到了一點線頭,她問易瀾:“你把我叫過來應該是有其他打算,與霍承有關,對嗎?”
清嘉能猜到霍承的處境不會很好,早在她進入北方基地前,霍承就開始被雇傭兵工會的人難為。
“行,”易瀾冷笑,“我可以告訴你,霍承之前和我是有過合作,他告訴我有勢力私下與工會接觸的消息,作為贈送消息的報酬,他讓我弄一批雇傭兵好吃好喝地養在北方基地。”
“我還想着怎麼有如此無本萬利的生意,誰知道極星還藏着你這麼個禍害。”
易蔚越說越氣,但到最後她笑出了聲來。
“北方基地本來也關不住那麼多雇傭兵,他們跑出來是早晚的事情。”清嘉解釋。
“所以,那群雇傭兵還真是你們放出來的。”易瀾瞬間收了笑意,視線像刀子一樣落在清嘉身上。
“你應該不止跟霍承有合作,對吧?”清嘉聰明地繞過了這個話題。
“那當然了,聰明的人不會把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裡。”易瀾接過話題,“在我透露出想吞并雇傭兵工會的信息之後,工會那邊就開始狗急跳牆了。”
“我不知道霍承的打算,但現在霍承跟雇傭兵工會應該是徹底鬧崩了,基地外傳遍了他架空雇傭兵工會自立門戶的事情。”易瀾說到這裡,視線停頓在清嘉身上,“你又在這種節骨眼上鬧事,我真的會懷疑,你跟霍承是想内外夾擊吞并北方基地。”
“你是北方基地話事人,你覺得北方基地有什麼被吞并的必要性嗎?”清嘉問得很是直白,這個問題真給易瀾問住了。
“我隻是一個無辜的傀儡話事人,頂多騙騙基地外不懂行情的人,比不得你們這些兇殘的勢力。”易瀾搖搖頭,試圖甩掉腦子裡不正常的想法。
“我不知道你們的想法是什麼,但是基于我和霍承的合作條約,我希望你别太過分,勢力之間的鬥争不允許影響北方基地的安危。”
“那你說晚了,不出意外的話,現在應該已經打起來了。”
清嘉說話的時候,語氣一向不疾不徐,任何話從她嘴裡說出來,都帶着理所當然的意味。
現在也是如此,清嘉輕飄飄地說了那麼一句話,差點讓易瀾抓狂。
“你還有事嗎,要是沒有事情了我就……”清嘉得到了消息,剛想站起來就被易瀾叫住了。
“你真的不擔心霍承?你不好奇他的處境了?”易瀾問。
“我不認為你知道霍承的處境。”清嘉回答。
“霍承的處境是他自找的,現在他拿着複仇奪權的劇本,你是他被迫分離的親人,沒差唱起苦情戲了。”易瀾嘲諷。
“為什麼還有我?”清嘉不是很理解,“我什麼時候變成霍承被迫分離的親人了?”
“你不僅是他被迫分離的親人,還有各種各樣離奇的身份,總之在其他人口中,你是跟他有千絲萬縷關系的重要角色,是他從小定情的童養媳,是他父親的私生女……他架空雇傭兵工會就是為了見你。”
清嘉聽得兩眼放空,她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大腦轉不過來。
這都是什麼啊?
她的名字居然可以光明正大地出現在外面,還可以跟霍承并排傳謠?
“這些……都是在基地外傳出去的?”清嘉語氣裡帶了點不可置信。
“那可不是,誰知道你跟霍承在玩什麼。”易瀾嗤笑。
清嘉終于冷靜下來了。
知道她身份的人并不多,知道她目前所在位置的人并且與霍承關系的,還能将這種信息傳遞出去的。
隻有霍承本人。
她知道霍承的打算了。
清嘉眨了眨眼睛,她忽然覺得眼睛難受,但她中了毒,她的眼睛其實一直不舒服,就是沒有剛才那麼難受。
霍承想用真假參雜的傳言來掩蓋她沙海明珠的身份。
“你很在乎北方基地,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清嘉忽地開口,“一開始你就知道我和霍承的關系,你放極星與霍承取得聯系,以及答應霍承關押雇傭兵的條件都,是想看勢力之間發生鬥争,在你看來勢力之間的鬥争隻是關起門來狗咬狗,你可以從中獲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