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往是帶血的疤痕,清嘉隐約窺見了當年的慘狀。
她很想了解霍承。
“外面的動亂不會牽扯到會議室,會議室的話事人有駐軍保護,要是想成功,你必須得切斷他們與外界的聯系。”清嘉整理了一下思緒,緩緩開口。
她的聲音帶着些許沙啞,音色不似往常清亮,卻更顯沉着嚴謹。
“切斷通訊,制造混亂或者死亡,都可以達到上述目的。”
“之後你需要等,等到普通居民以及雇傭兵還有駐軍都看不到希望的時候再出面,這個時候他們才會走投無路的相信你。”
清嘉說到這就停了,她擡頭看向易瀾。
“你不會以為這些東西能說服吧?我也沒有那麼好忽悠。”易瀾聳肩。
“我想說,你擁有軍火庫的密鑰,你完全不用按照以上步驟來。”
“你要相信我嗎?”清嘉把問題抛給了易瀾。
易瀾眯起了眼睛。
清嘉一直穿着那身黑漆漆的鬥篷,整個人隻有紅紫斑駁的異常瞳色露在外面。
她看起來安靜且無害,也沒有強烈的情緒波動。
易瀾卻覺得,清嘉在挑釁她。
她問的不是相信,而是在問易瀾:你敢信我嗎?
***
餘林基地與沙海基地相接處,無主之地。
應天希等人在此安營紮寨很久了。
一直以來,人們對于研究員的刻闆印象就是冷漠刻薄以及脆弱。
好吧,其他研究員沒差多少,但應天希不是。
應天希在沙海基地的時候可以用肆無忌怛來形容,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攔住她,看她不順眼的人最後都消失了。
她拎着一把手斧,成了沙海基地内城無數人的噩夢。
在離開沙海基地之後,也是應天希提議的越獄。
一群研究員跟着她灰頭土臉地來到了這裡,應天希指揮着他們,真的在基地外建立了一個小型的庇護所。
應天希計劃半輩子,好不容易找機會離開沙海基地。
在她看見希望曙光的時候,發現清嘉居然跑到北方基地去了,她差點沒氣死。
她養大的兩個女孩,一個還在沙海基地關着,另一個從狼窩到虎穴。
她氣的想笑,但轉眼看到自己混了大半輩子,現在還在基地外面玩荒野求生,更是覺得好笑。
很好,都完了,全都去死吧。
“現在基地外的形式嚴峻,五大基地已經不滿足守坐标點,開始朝着基地外出手。”應天希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分析局勢。
有研究員提出異議:“應博士,基地無法供養基地外的散戶,并且基地外的資源有限,基地為什麼會對基地外出手?這不合理。”
“别讓我聽到這種蠢問題,”應天希頗為煩躁,“沙海基地一直在吸納基地外的人,那批人就關在外城當牛做馬,幹不動的早就被殺了,你見都見不着。”
“基地不是……”研究員還想說話,應天希實在受夠這群蠢貨了。
“你以為你們做實驗的活體樣本是哪來的?真以為那些人是自願為科學獻身的?在沙海基地關久了,出來忘記順上腦子了?”
說話的研究院被罵得不敢喘氣,剩下幾個研究院戰戰兢兢,更是不敢出聲。
應天希積威甚久。
“我不該對你們分析事情,你們給我聽好了,現在我預設的第一階段目标是吸納沙海-餘林交際處的所有散戶。”
“應博士,但是我們沒有物資,怎麼……”
那位頭鐵的研究員盯着應天希殺人的視線倔強發言,他曾經的同僚以一種緻敬的眼神看着他,活像在看不知死活的撲棱蛾子。
應天希很想宰了這個蠢貨,但她現在能用的人手太少,不得不忍耐。
她冷笑道:“你們對于吸納散戶就隻有散财這一條思路嗎?”
研究員們很想說,那不然呢?
自古人為财死鳥為食亡,沒有足夠的利益,誰會心甘情願人人趨勢?
尤其是應天希這樣的暴躁脾氣,膽敢質疑她的人,必須的時刻注意自己的頭會不會被她的斧頭砍下來。
“很好,蠢貨們,你們現在需要丢掉腦子,你們隻需要聽我指揮。”應天希扯出一個假得不能再假的笑,她維持這個笑容環視一圈,看得在座的所有研究員汗毛豎起。
“我不想跟你們重複你們的處境,總之你們記得,我的最終目标是找回清嘉和琳琅,阻礙我實現這個目标的人都會死,包括你們。”
“第一階段,我需要你們前往聚集地,透露我們的來曆。”
她說完之後,好幾個研究院臉色煞白,嘴唇開合但最終沒敢說話。
應天希這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