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站得高,視野才會遠。
“話事人小姐,現在我們還有談判的餘地嗎?”黎淵亭摘下軍帽,朝着易瀾遙遙行了一個脫帽禮。
易瀾冷着臉,朝着駐軍下令。
炮火朝着黎淵亭直直飛去。
黎淵亭身形敏捷,在炮灰的攻勢下有些狼狽。
易瀾見他一路躲閃,最後跳下城牆,到了靠近城門的位置。
她瞬間就明白了黎淵亭的想法。
沅陵基地的胃口太大了,易瀾想,這可能是她走過最爛的一步棋。
無異于與虎謀皮。
她可以接受沅陵基地在她身上暫時撕下一塊肉,但是不接受北方基地在她手裡衰敗。
易瀾取過駐軍手裡的槍支,跳出了嚴實的保護圈。
她落在比黎淵亭更靠近城門的位置,槍托破開空氣,攔在了黎淵亭面前。
“沅陵基地到底想要什麼?”易瀾問。
“我們想要的一開始就說了。”黎淵亭輕松躲過了易瀾的攻擊,但下一秒,迅猛的攻勢席卷而來。
他這才正眼打量起易瀾。
這位北方基地的傀儡話事人,似乎并不如面上看着這樣簡單。
“沅陵基地在北方基地隻是一時占優勢,我相信黎軍長不會做出一些愚蠢的決定,光憑你帶來的人,無法将北方基地逼到絕境。”
“人要學會适可而止。”易瀾語氣冰冷。
“您說笑了,我們提出五份物資是有原因的。”黎淵亭解釋,“首先是您,北方基地的最高級别話事人要與沅陵基地交易物資,價格公道童叟無欺,唯一的要求是,要沅陵基地帶人前來自取。”
“可是到了沅陵基地之後,有其他的勢力聯系了我們,繁律勢力說可以與我們交易物資,但需要我們配合行動;璨星勢力想用物資雇傭我們幹點私活;餘潤勢力幹脆利落,先發了一堆事項,事成之後才給予我們物資……”
黎淵亭裝模作樣地向聯系,似乎是沒想起來,朝着易瀾說:“好像有好幾個勢力來找我們,但是我不記得其他的了,算上話事人您在内,一共有五個。”
“我要求五份物資,不過分吧?”
易瀾冷笑:“可惜你答應早了,現在北方基地沒有勢力,勢力話事人已經将調配全和駐軍權給了我,你所說的璨星繁律已經成了過去式。”
“沅陵基地若是還想無理取鬧,我可以保證你們把北方基地犯個底朝天都找不出一分物資。”
黎淵亭啧了一聲。
好極了,誰都知道他們沅陵基地窮困潦倒,物資就是他們的死穴。
這也瞞不住,易瀾還真拿捏到他了。
“我們有話好好說,不如先歇戰?”
易瀾朝他開了一槍,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
北方基地内。
徐雁把林風揚和葉遷都帶了回來,順帶把李知維也帶了回來。
順手的事。
李知維看見霍承的時候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他似乎是認識霍承,或者說是認識跟霍承長得像的人。
好在他識趣,沒說什麼。
現在北方基地的勢力基本上被易瀾看管,駐軍行走在每一個街區内,清點街區的人數。
他們能夠清理的,也就是遠離城牆的街區。
李知維和章延上去與駐軍交涉。
駐軍不是很聽安排,徐雁閑得有些沒事幹,很樂意過去充當威懾武器。
霍承畫出了幾個安全的街區,讓駐軍帶着居民前往街區。
他自己則是帶了一隊駐軍去到了臨近城牆的街區,讓駐軍把人帶走。
一切有條不紊,有鬧事的也很快被摁了下來。
清嘉還留在極星。
霍承在出發前改了主意,他不太想帶清嘉去有動亂的地方。
清嘉還是适合在安全的地方待着。
總之最後,清嘉沒能跟霍承一起出去,她還留在房間内。
現在房間内躺着重傷剛愈的林風揚。
林風揚在那添油加醋,描述他在會議室受到的慘無人道的待遇,尤其是說到整個會議室隻有他一個人重傷的時候,語氣都開始憤恨起來,頗有股怨天尤人的氣勢。
葉遷顧念他是傷員,忍了一次又一次,最後沒忍住說了一句你活該。
林風揚原地自閉。
清嘉也有些自閉,但是她沒說。
這時候,之前那個跟他們走了一路的老頭悄悄靠近了屋子。
他禮貌性敲了敲門,發現屋子裡隻有三個年輕人在,沒有他相見的那一個。
在他身後,站着一個老太太。
老太太的目光掃過他們,語氣溫和:“你們都是霍承的朋友吧?”
“很冒昧地打擾到了你們,我和老頭有一個請求,你們能說一說霍承在基地外的事情嗎?”
“我知道我們不是合格的長輩,沒有資格了解霍承的過去,但是我們想知道,霍承在基地外過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