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從琴酒出現那一刻就在觀察、分析,這次琴酒居然沒有穿着他半永久的黑色風衣,而是穿着一身高定西裝,外面披着一件黑色羊絨大衣,也沒戴他那頂黑色禮帽,看上去也沒帶什麼武器。隻不過大衣口袋裡鼓鼓囊囊的,八成是帶了他的愛槍。
“不是‘我’的任務,是你的任務,波本。”琴酒将帶着金邊的邀請函遞給登記人員,被畢恭畢敬地領往另一個入口,腳下踩着金紅配色的地毯,直接把人丢在了房間門口。
“給你一晚上時間休息,具體任務會發到你郵箱。”琴酒對波本說,丢過去一張房卡,“我在休假,沒事别煩我。”
波本捏着房卡,看着琴酒遠去的背影心想:萊伊,你說對了,琴酒他真的在休假。
以及……琴酒,現在是淩晨四點。
「不限方式,郵輪靠岸前找到這艘郵輪的船長。附件是郵輪的設計圖和内網密鑰。——琴酒」
相當符合琴酒個性的任務指令,隻給他一個總目标,中間任他發揮。說起來琴酒給行動組其他人的指令明明是具體到地點時間和什麼時候開槍的樣子,怎麼到他就開始不限方式了……但是這也給了他很大的操作空間。
但是這次降谷零沒打算聯系公安,在這樣敏感的時間段,他們最好斷聯一段時間。
12月12日早晨七點半,波本推開房門,看着剛巧經過他門口的服務生,露出人畜無害的微笑。
‘先生,先生……’
耳邊傳來小聲的呼喚,男人睜開了眼睛。
眼前依舊是仿佛蒙了一層陰霾,隻能隐約看到光斑和人影,隻不過這次沒有伴随着深入靈魂的疼痛,渾身也沒有什麼知覺,木木的,依舊動彈不得。
‘先生,你聽的到嗎?’是個微弱的女聲,再一次呼喚他。
聽得到,但是說不出話。男人想。
‘沒關系,想,就可以了。’聲音的那邊像是松了口氣,又問,‘你還好嗎?你在這裡躺了好久了,剛才你的數據有波動,他們好像對你做了很多測試。’
‘測試?’思維有些混亂,男人隻是機械地重複了一遍。
‘他們給你的大腦通電,好痛的樣子。’
‘給,大腦通電?’
‘你好像還有些迷糊,也是,你的大腦都被子彈貫穿了。那你還記得你叫什麼名字嗎?’女人的聲音裡帶着同情。
‘不記得了。’男人似乎有些困頓,再次閉上了眼睛,‘我好像,忘了很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