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波本收到朗姆的郵件那天。
已經是美國時間深夜淩晨三點,但是降谷零沒有絲毫睡意。在剛才,朗姆軟硬兼施,威逼利誘他吐出了關于琴酒的情報,他在剛獲得的情報中挑挑揀揀,選擇了一些并進行了部分藝術加工發送給了朗姆。托神秘主義的福,朗姆并沒有追問他的情報來源,反而是誇獎了他的小心謹慎。
「Time is money,Bourbon。你很有天賦,不要在無意義的事上浪費時間。——朗姆」
朗姆看中了他。
波本輕輕摩挲着手機,按照他現在的人設……
「感謝朗姆大人的擡愛,我隻是不想過于鋒芒畢露。——波本」
「能從琴酒手裡活下來,說明你的能力不僅于此。——朗姆」
「有一件事要你去做。——朗姆」
在搖晃的燈光下,波本榨出新鮮檸檬榨汁,加入15ml的糖水和30ml的GIN,再加入足量的冰塊搖合,最後加入蘇打水,将一杯Gin Fizz(金菲士)推至坐在吧台欣賞自己剛做的美甲的貝爾摩德面前:“朗姆大人,是個什麼樣的人。”
用欣賞的目光看着金發深膚的混血帥哥用一種炫技的手法調了杯完美符合她喜好的雞尾酒,氣泡發出‘吱吱’聲,散發着淡淡的檸檬香,維持着微妙的酸甜平衡,喝起來有着舒爽的清涼,貝爾摩德端起高腳杯輕輕搖晃,看着澄澈中帶着氣泡的酒水,傾斜着喝一小口。
貝爾摩德晃着酒杯,用一種肯定的口吻說道:“朗姆來拉攏你了。”她将一縷散落的金發勾起别在耳後,嫣然淺笑笃定道,“那你可要成為琴酒的眼中釘了。”
從組織普通的情報員到被提拔到朗姆身邊怎麼看都算升職,無論是意外加入組織的情報販子安室透,還是打入黑色組織内部的潛入搜查官,都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他相當于是在踩着琴酒往上爬。
“朗姆大人和琴酒很不對付?”波本挑眉,在僅剩的酒瓶中挑挑揀揀,索性為自己倒了杯波本,加入檸檬汁和蜂蜜,制作了一杯Gold Rush(淘金熱),坐在了貝爾摩德旁邊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豈止。”但是貝爾摩德似乎并沒有給他說很多的意思,把玩着高腳杯随意地移開視線。“琴酒和朗姆相互鉗制,朗姆捉不到琴酒的錯誤,而你,手裡似乎是有什麼琴酒的把柄,甯願告訴朗姆也不願意和我分享。”
貝爾摩德透過半透明的酒液觀察對面臉上挂着恰到好處完美笑容的波本。分明長了那麼一張無害的娃娃臉,心機手段卻不容小觑。
琴酒,你親手将把柄交到波本手裡,就是為了把他推到朗姆陣營……對吧?朗姆還是太着急了。還有你,琴酒,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要強殺朗姆……是什麼讓你一改潛藏蟄伏的作風,變得如此激進。
波本心裡突然湧起一股不安,他從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巧合,為什麼偏偏是在他需要得到朗姆情報的時候朗姆就來拉攏他,這和琴酒帶他的那個任務有關嗎,還是說……
“看在你長得可愛的份上,免費告訴你一個情報。”貝爾摩德像是想起了什麼,撐着下巴回頭,用手裡的高腳杯輕輕碰了下波本手中的玻璃杯,發出清脆的聲響,“朗姆是個急性子。”
“那,看在這杯酒的份上,還有什麼忠告嗎?”波本微微側頭,金色的發絲在微暗的燈光下如蜂蜜般流淌,他那雙紫灰色的雙眼滿含笑意看着貝爾摩德。
“别太貪心,可愛的波本,你知道得越多,就越容易死。”貝爾摩德将喝完的酒杯放在吧台上,手指微微用力推到波本面前。
“隻要能讓朗姆大人看到我的價值,我就不會成為他們之間的炮灰。”波本自信地勾起一抹甜蜜的笑容,輕輕轉動着酒杯,一飲而盡。
“那我拭目以待。”貝爾摩德同樣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
地下酒吧,吧台以外的區域一片狼藉,滿地的桌椅碎片和酒瓶;在酒吧外面,洛杉矶某兩個幫派正在交火,三言兩語就挑起兩方争端的兩位金發美人相向而笑,愉快碰杯,四散着一種仿佛要将人溺死的甜蜜氣場。
……
諸伏景光的一天:
淩晨一點。
看完黑澤陣的日記(劃掉)任務記錄,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暈暈乎乎上床睡覺。
早晨七點。
做了一個奇怪的夢,醒過來什麼都記不得,但是腦瓜子嗡嗡的,像是被人念叨了一晚上。
起來檢查了房間,提前放置的安全裝置一個都沒有觸發,遂安心洗漱,進行表情練習。
上午十點。
和凱特聊了聊,聽到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腦袋瓜嗡嗡的。勉強拼湊好的世界觀徹底裂開,清醒以後讨論新·貓貓教會的相關事宜,成功把黑澤陣氣到去廚房做飯。
趁機偷看了電腦屏幕,發現是裝備采購的申請,具體内容還沒寫完。
下午一點。
年僅六歲但是有着多年工作經驗的優秀員工蘇格蘭威士忌被要求寫任務計劃。
“如果我加入你們的話,我能得到什麼?”諸伏景光寫着行動計劃書,頭也不擡地問從他背後經過的黑澤陣。
“你想要什麼。”
諸伏景光很難想象他會和琴酒讨論他未來的薪資待遇,語氣平和地像是入職哪家企業一樣,但這确實發生了。
其實從凱特開玩笑般給他們的代号上來看,她其實更希望諸伏景光成為黑澤陣的同伴而非下屬,而黑澤陣看上去對此也沒有意見,那或許,他可以再大膽一點。
“什麼都可以嗎?”諸伏景光開玩笑似的說,小孩雙手托着下颚,丢下寫到一半的文檔,“包括世界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