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真相是這樣的。(萩原研二語)
【卧底身份被識破的蘇格蘭,在被組織處決的當天,他的屍體就送去了某個研究所,在那裡,進行着人類基因編輯和記憶提取的實驗。而琴酒,在例行前往研究所進行身體檢查的過程中,意外發現了培養艙中與死亡的蘇格蘭長相一緻的幼童。
‘那個啊,是失敗的實驗體,因為大腦海馬體受損,記憶融合失敗無法醒來,已經準備拿去銷毀了。’路過的一個研究員這樣說着。
琴酒因為某些經曆痛恨所有叛徒,但是他更痛恨的是對他進行過人體實驗的研究所,因此,他通過一些小手段,帶走了這個沉睡的克隆體。
因為琴酒知道,這個研究所有相當一部分的實驗都是在他的數據基礎上做的,鬼使神差的,他給蘇格蘭注射了自己的血液,意外喚醒了被研究所判定為失敗品的克隆體。
剛醒來的克隆體沒有記憶,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是渾渾噩噩的跟着琴酒生活,直到某一天,他被曾經的研究員看到了。
希臘茴香白蘭地,他是研究所負責人白蘭地的下屬,也是蘇格蘭克隆體實驗的負責人,他在看到小蘇格蘭以後立刻就斷定他們的實驗其實是成功的,并要把他和琴酒都帶回實驗室。在小蘇格蘭反抗的過程中,琴酒趕到,殺死了希臘茴香白蘭地,并清除了小蘇格蘭存在的痕迹。
‘你不能出現在任何研究人員的面前。’琴酒神情複雜。假如被研究所的人發現琴酒的血液還有這樣的功效,那琴酒可能會再一次躺上實驗台。其實他應該立即殺死小蘇格蘭,才能保證自己的安全,但是面對這個和他有着相似經曆的人,罕見的出現了短暫的動搖。
于是,小蘇格蘭憑借僅存的一絲本能察覺到了危機感,向琴酒承諾絕不會讓任何研究員發現自己,并且琴酒發現,小蘇格蘭的戰鬥本能并沒有完全消失。
在那以後,小蘇格蘭就被琴酒隐藏起來,幫助琴酒去完成一些不能被組織發現的事情。】
“等一下。”降谷零聽到這裡打斷了一下,“琴酒讓你去做過什麼事情?”
“唔,比如說……去一些人的家裡拿走(毀掉)一些東西(污染物)?去和另一些人進行一些交易(教會成員接頭)……之類的。有什麼問題嗎?”諸伏景光心虛地笑了笑,暗中祈求降谷零不要問任務細節。
“……沒事,你接着講吧。”琴酒,你教.唆未成年人犯罪!罪加一等!
【克隆體長大的速度意外地快,從培養艙中出來才六七歲的小蘇格蘭,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裡就迅速長大,在拉斯維加斯見到波本的時候已經長成大約十六歲的模樣了。
這一次來到拉斯維加斯是因為琴酒發覺組織的任務對他有所隐瞞,他需要一個完全屬于自己的幫手。
這是小蘇格蘭第一次見到波本,但是這個金發的男人讓他意外的眼熟。
小蘇格蘭立刻把這個發現告訴了琴酒,因此琴酒斷定波本一定和卧底蘇格蘭有一些不為人知的關系,并要求他單獨去試探波本。
在和波本的交流(打架)中,大腦受到了刺激,小蘇格蘭的記憶就開始逐漸恢複。他的記憶和情感告訴他,他不想傷害這個人。
小蘇格蘭對第一眼看到的琴酒存在一些稚鳥情節,在離開波本的視線範圍後,隻恢複了一半記憶的小蘇格蘭聯系了琴酒,告訴他了波本是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希望琴酒不要傷害波本。
琴酒答應了他,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琴酒被組織的人抓走了!】
說到這裡的諸伏景光咬着牙,錯過了波本有些心虛的表情……是他按照朗姆的指示把琴酒帶走的這件事要不然就先不說了吧。
“然後就是現在這樣了,琴酒把你從組織裡帶了出來,把你關在這裡但是允許我來找你。”諸伏景光被萩原研二的故事尬到腳趾扣地,艱難地講完以後就轉身把頭埋進吃完飯的降谷零身上,悶悶地說着。
降谷零正在宕機。
這故事聽起來太離奇了,但是因為現實往往比故事更加荒誕,因此這或許恰恰是真的。
降谷零怔怔的回抱住諸伏景光,好久才反應過來,大腦開始瘋狂運轉,思考其中的邏輯關系。
“我還有幾個問題想問你,你願意告訴我嗎。”降谷零定了定神,握住諸伏景光的手腕,手指搭在動脈上,仔細感受脈搏的跳動。
“當然,”諸伏景光放松下來,這和萩原預設的情況相符,降谷零肯定還會有别的疑惑,他集中精神準備應對降谷零接下來的問詢和測謊,“我們之間沒有秘密。”
但是第一個問題就打亂了他的節奏。
“你的體溫,為什麼這麼高。”降谷零感受到手下脈搏跳動突然變得劇烈,“這和你現在的身體有關嗎?”
體溫。
諸伏景光呼吸驟停。貓的體溫比人類的略高,并且由于他剛攝入了琴酒的血液,他的體溫可能比平時還要再高一點。
“是的,對吧。”通過手下脈搏的變動降谷零準确地判斷出答案,自言自語般推斷出結論,帶着些悲傷說道,“你現在的身體是克隆的産物,因為細胞衰竭地比正常人要更快,所以你長大的速度也很快是嗎?”
“……是的。”諸伏景光隐約感到不對,事情的發展好像有點脫離了他的劇本。但是他不能說出他體溫升高的真實原因是他現在是貓,長得快是因為他貓的身軀已經成年這種不科學的答案。
“你無法離開琴酒。”降谷零艱難地吞咽了一下,“是不是也因為你沒有辦法離開他的血?”
“……”諸伏景光瞪大了眼睛,等一下,zero你在想什麼!
“克隆體的副作用還包括感情過載是嗎?因為多巴胺分泌異常。你以前從來沒有像是親近琴酒一樣親近過别人。”降谷零幾乎是咬着牙說出口,氣得握住諸伏景光手腕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突然,降谷零猛擡頭。
“hiro,你老實告訴我,拉斯維加斯酒店裡琴酒床上的是不是你!琴酒他有沒有對你,對你……”
降谷零有些難以啟齒,隻能暗暗祈禱千萬不要是他。
諸伏景光悲傷地閉上了眼睛,為自己逝去的清白哀悼:“……是我……”
他隻能認下!不然的話就得解釋為什麼他們需要不在場證明,在那段時間裡去做了什麼,降谷零肯定會追問他們的任務細節的!這是絕對不能說的!
■的!琴酒你■■的!
降谷零恨得牙癢癢,他家幼馴染還是個未成年,琴酒!你他■居然敢!
眼看着降谷零暴跳如雷地開始辱罵琴酒,諸伏景光倒吸一口冷氣,隻覺得降谷零一把搶過了他的劇本,并推動故事情節一路朝着奇怪的方向開始發展。
“不是的!不是的啊zero!!”諸伏景光欲哭無淚。
但是握着他脈搏的降谷零根本不需要他回答,從不規律劇烈跳動的心跳就知悉了一切。
“Hiro!!”降谷零想到一件事,突然坐直,急切地用手指一寸一寸地摸過他的後腦,“你,你的大腦沒有被植入什麼東西吧?你沒有被琴酒洗腦吧?”
“什,什麼?”諸伏景光一頭霧水,但還是配合着低下頭,配合因為戴了手铐不方便擡手的降谷零把他的後腦仔仔細細摸了一遍。
沒有在諸伏景光腦袋上摸到任何傷疤的降谷零一口氣還沒松到一半,手指就碰到了諸伏景光右耳耳後的一團軟體上。
降谷零心一下子涼了半截。
“……Hiro,”降谷零哆嗦着說,“你,你被植入了什麼東西嗎?是和琴酒一樣的東西嗎?”
“啊?”諸伏景光懵了。
降谷零吸了吸鼻子,小心地觸碰那一團像是活着的軟體,心髒仿佛被無形的手緊握。“琴酒他也被組織洗腦控制了……我看到了。”
諸伏景光的聲音詭異地冷靜下來,反手握住降谷零的手腕,“關于琴酒被洗腦的事情,zero你和我講講。”
降谷零把不久前在地下審訊室發生的一切向諸伏景光全盤托出,說完後,他聽到諸伏景光沉默了一下,随後緩緩說:“關于這點,我會去問問琴酒的。”
“Hiro。”降谷零低聲叫了諸伏景光一聲,“如果你也被這樣控制了……”
“不會。”諸伏景光堅定地打斷了他,怪不得,怪不得去年新年那天黑澤承諾不會對他的大腦動手腳,原來是他本人就被限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