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号的風衣,墨綠色的袖扣……天啊。
這個猜想瘋狂地滋長,卻正解釋了很多之前讓她困惑的細節。
為什麼監視者會換成桑田誠,為什麼他可以直接與琴酒通話,為什麼他偶爾會流露出和組織格格不入的人性化表情……如果他是琴酒的情人,那就一切都能解釋得通了!
因為他是琴酒的情人,琴酒賦予了他一定的特權,而他對琴酒的感情,又或者是忠誠,保證了他絕對不會背叛琴酒,因此琴酒才會放心讓他來監視雪莉……要知道,雪莉是組織最重要的科學家之一,監視雪莉這項工作向來是琴酒親自負責的!
宮野明美緊張到手腳發麻,難言的恐懼和激動在她心中翻湧。
恐懼是,這個猜想如果屬實,那麼桑田誠的危險性将直線上升。他是琴酒最親近的人,任何試圖接近他,利用他的人,都會招緻琴酒的報複。
激動在于……假如琴酒真的存在名為感情的弱點,那她是不是可以利用這個,為她和志保換取一線生機。
逃離組織的計劃,似乎因為一個意想不到的發現,突然多了一絲微弱的可能性。而這條路的盡頭,是希望,還是更深的絕望,無法預料。但是她知道,為了志保,她必須賭一把。
去觸碰琴酒最危險的禁忌。
……
半個月後
“宮野明美。”琴酒盯着出現在面前的女人,一字一句地說,“看來是我這段時間表現得太過仁慈了。”
宮野明美身體緊繃,但還是鼓起勇氣直視琴酒陰鸷的眼神,“琴酒,我知道桑田誠是你的情人,如果你不想讓這件事在組織裡人盡皆知的話,就讓我和志保離開組織。”
“呵。”琴酒冷笑一聲,□□直接瞄準了宮野明美的頭,“看在雪莉的面子上,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收回你那天真到愚蠢的發言。”
“你殺了我,我設置的定時郵件就會在我死後發送給所有我認識的人。”宮野明美被琴酒的殺氣逼到呼吸不暢,急促地喘息着,強撐着掏出手機展示給琴酒看,“你和他在外面從來沒有親密舉動,但是卻讓他住進了你的安全屋,這就是證據!”
畫面中,赫然是桑田誠和琴酒從一個安全屋出來的那一幕。
瞬間,宮野明美被琴酒殺意壓制,跪坐在地上,顫抖着等待最後的審判。
“大哥。”伏特加守在倉庫門口,輕輕敲了敲門。
“嗤。”琴酒冷笑一聲,一槍打碎了宮野明美的手機,然後收了槍。
“我給你一個機會。你現在不是在銀行工作嗎,去搶銀行吧。十億日元,換一個離開組織的機會。如果失敗的話……那你就去死吧。”
宮野明美跪坐在地上,心和她落在身邊的手機一樣變得粉碎,琴酒的話中不帶實質性的殺氣,很平淡,卻像一把冰冷的大錘,砸得她耳膜嗡嗡作響。
這是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卻是琴酒給出的,唯一的生路。
琴酒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墨綠色的瞳孔裡沒有任何溫度,隻剩漠然。他沒有再說話,隻是微微側頭,對門口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伏特加龐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沉默地把宮野明美半攙半拽地弄到了倉庫外一輛不起眼的車裡,宮野明美指甲深深的掐入掌心,卻感覺不到疼痛。
……
“抱歉。”諸伏景光瞬間冷汗浸透後背。是他的失誤,竟然讓宮野明美猜到了桑田誠和琴酒的關系,還被拍到了照片。因此他見到琴酒的第一時間就道了歉,眼底閃過一絲愧疚和後怕。
宮野明美為了妹妹,已經變成了一顆極其不穩定的定時炸彈,假如照片真的在組織裡傳播,琴酒将非常危險。因為組織boss絕不允許琴酒存在弱點以及脫離掌控。
“沒關系。”琴酒挑了挑眉,諸伏景光面對他的時候還沒這麼小心翼翼過,“這是個機會,我要用她來釣一個人。”
“照片的事怎麼辦?”諸伏景光靠在琴酒身上,把頭埋在男人頸間悶悶地問。
“其實她說得也沒錯,桑田誠就是琴酒的情人,”琴酒悠悠地說,安撫性的拍了拍諸伏景光的後背,“其實照片傳出去也不會怎麼樣的,那幫老東西不會因為這個對我做什麼的。”雖然他已經聯系人把照片删掉了。
“讓她脫離組織的假死就交給你來安排了,嗯?”琴酒摸了摸諸伏景光的頭發,親了親他因為有些消沉而黯淡的眼眸,“她還是第一個發現我們之間真正關系的人,我可以給她一條活路。”
諸伏景光趴在琴酒身上長長的歎了口氣。他表現得有那麼消沉嗎?琴酒居然都開始哄他了。
他看了琴酒一眼。
又看了一眼。
“不對,你是故意把我放到她們面前的。”諸伏景光坐直了用懷疑的目光看着琴酒,見琴酒别開眼不看他,終于反應過來。
“你!你!這是為什麼!”
諸伏景光握着琴酒的肩膀前後晃動,最後把人整個推倒在沙發上,居高臨下地看着銀發散落的男人。
“終于反應過來了。”琴酒仰躺在沙發上,把諸伏景光也拉下來,親了親那雙重新亮起來的眸子,終于大發慈悲開始解釋,“宮野明美這個人十分特殊,用她一個就能夠牽制住雪莉,牽制住赤井秀一,再加上你提到的她和波本之間的特殊關系,可以說是一箭三雕。”
“她以為她發現了我的軟肋,實際上那是我特意顯示在她的面前的誘餌,她上當了。”不然他也不會把監視雪莉的任務交給景光。
“所以搶銀行的任務也是你提前準備好的?!”諸伏景光用不可置信的語氣問,琴酒這是提前準備了多少東西!如果宮野明美沒發現證據,琴酒怕不是會親手把證據送到她臉上!
“嗯,隻要她真的去做了這個任務,那她就背上了案底,就絕無可能重歸正常人的生活,就完完全全在我的掌握中了。”琴酒說完捏了捏諸伏景光的手指,“不過在她釣上我想要的魚過後,我可以把設計假死的工作交給你,你會聯系波本一起安排的吧,把宮野明美交到你們手裡也沒關系。”
“太可怕了。”諸伏景光搖了搖頭,從琴酒身上爬起來,“你心機好重。”
“不喜歡嗎?”琴酒沒動,躺在沙發上目光灼灼地看着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穿上外套,又返回來把琴酒按在沙發上親,又被反客為主親得差點喘不過氣來,最後喘着氣分開,“……喜歡。”
諸伏景光第一次發現自己居然還是個智性戀,琴酒這樣運籌帷幄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上的樣子真的意想不到的性感。
他沒忍住,又低頭親了一口。
“你去哪?”
琴酒問。
“我去找zero商量怎麼安排假死。”諸伏景光頭也不回,丢下琴酒就走了。
琴酒眉頭一皺,莫名覺得自己還是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