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的聲音,地上的人終于動了。
賀淮立即轉過頭,他的眼睛濕紅,額前的碎發散落,這讓他的眉眼更加的脆弱又可憐,看到崔詩書的那一瞬間,賀淮才帶起哭腔的傷心的哭訴道:“我要痛死了,嗚嗚詩書啊……”
男人臉上畫着不着調的紅圈,眼睛和鼻尖都帶着紅,明明一大塊的男人此刻卻像是縮的小小,嗯,像是一隻傷心委屈的毛茸茸大狗,賀淮哭唧唧的向崔詩書尋求安慰。
“詩書。”
賀淮繼續哭訴着,他快要被痛死了。
崔詩書看着賀淮可憐的模樣,心裡卻升起一種詭異的快感,她好笑的跟着坐在了一旁,擡眸安靜的欣賞着賀淮梨花帶雨的模樣。
挺賞心悅目的,當然她得除去賀淮畫的俗氣的“腮紅”。
但即使如此,崔詩書都覺得那坨腮紅竟然還蠻可愛的。
她憋着笑,然後正色道:“你摔哪兒了?”
賀淮指了指自己身下的某處,他委屈又羞恥的耳尖紅紅。
看着崔詩書帶着笑意的眼神,賀淮一下就将頭枕在了崔詩書的頸間羞惱的蹭了蹭,他低低的控訴道:“我真的要痛死了!什麼嘛,你竟然還笑我…”
崔詩書輕笑,她伸手揉了揉賀淮毛茸茸的腦袋:“那也是你活該,誰叫你不好好待着的,到處亂跑。”
崔詩書的身上很香,帶着植物特有的清香,聞着都讓人可以心情平靜下去。
賀淮聽着崔詩書的話,他突然就琢磨出了什麼,他一下擡起頭,眉眼彎彎的看着崔詩書道:“你怎麼知道我亂跑的,你看見我和周鹿然了?所以,你吃醋了?”
說到最後一句時賀淮的聲調不受控的微微上揚,他墨玉般的眼睛裡亮起了星星光點。
那一瞬間,崔詩書似乎都能看見賀淮身後飛快晃動起來的大尾巴。
“我才沒有。”崔詩書立即就轉開了眼睛,她偏過頭不看賀淮。
賀淮繼續笑着,他沒有再執着于真正的答案,他伸手拿過了崔詩書手裡的水杯,打開杯子瞧着裡面滾燙的熱水。
猜想得到印證,賀淮的聲音拉長,緩緩道:“哦~,那我知道了,我們的詩書隻是太口渴了,才總是要跑出來接水的,我怎麼不知道你冬天那麼愛喝水了,嗯?”
聽到他的話,崔詩書立即轉頭,“賀淮!”
這個人太讨厭了。
說着崔詩書就有些微惱的伸手去奪水杯,賀淮卻連忙将手往後一揚,他将裝着熱水的水杯放在桌子上,随後他順勢就抱住了靠向他的崔詩書。
像是蝴蝶終于捕捉到鮮花的那般迅速和精準将人攬住。
“知道了,我不逗你了。”賀淮笑着看向身前的人,他的聲音欠欠道:“我有這麼喜歡你嗎?這麼喜歡逗你?”
“好吧,我還真是。”
說話的時候賀淮的眼睛都一直透着暖光,整個人都洋溢着春天的氣息,他的眼中倒映出氣鼓鼓的崔詩書。
崔詩書皺起眉,那一瞬間她的心跳似乎快了一秒。
她的雙頰也不受控的有些發燙。
對于這種反應,崔詩書将氣灑在了賀淮的身上,都是這個家夥總是讓她七上八下的,随即崔詩書直接掐住賀淮腰間的肉就是一扭,她冷聲道:“你不疼了?”
“啊疼疼疼…”
賀淮立即老實了,他猛的按住崔詩書作惡的手。
崔詩書看着賀淮老實起來的樣子後這才收手了。
她起身端起自己的水杯,拿起一旁的玻璃杯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賀淮見狀也立即站起了身,他學着崔詩書也給自己倒了杯水。
在喝水的空隙裡,賀淮的目光也一直都落在崔詩書的身上。
崔詩書:“别看我。”
賀淮這才移開了眼睛,他開始盯着對面的玻璃,那塊潔淨的玻璃上同樣倒映着崔詩書。
崔詩書理了理自己耳邊的發,她想了想轉頭看向賀淮問道:“你這幾次的車禍你都完全沒有什麼頭緒嗎?”
九次車禍,賀淮卻至始至終都沒有向警方報案,這實在不像是賀淮的作風,因此崔詩書認為隻剩下一個可能性,那就是賀淮一直都知道兇手是誰。
這就讓崔詩書很好奇了,也讓她有些窩火,賀淮這個人完全就是在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果然,如她所想那般,賀淮點了點頭回答道:“有一點兒吧。”
賀淮對于這個話題沒有多大興緻的模樣,他懶散的放下水杯,他對崔詩書倒是興緻盎然,他笑問道:“你是在擔心我嗎?”
崔詩書頓時就凝了凝眉。
賀淮見此終于才收了收心,他看着崔詩書認真的繼續道:“請問崔小姐,是否有興趣與我去抓犯人呢?”
他紳士的伸出手,等待着崔詩書的回答。
崔詩書看着眼前笑容明媚的男人。
“勉為其難。”她伸出了手。
賀淮收緊她的手:“不勝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