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一茉擡手摸了摸茉莉花瓣,盯着看了好一會兒。
外賣是由小區物業人員送過來,送來時,紀複白也正好洗完澡下樓。
蔣一茉跟物業人員道着謝,把東西都接過來,紀複白走過來,一手按着毛巾擦頭發:“外賣到了麼?”
蔣一茉回頭看他一眼,又轉回來,跟門外說了聲“再見”,迅速關上門。
蔣一茉:“穿衣服啊大哥!!!”
紀複白笑道:“又不是沒穿褲子,我渾身發熱,總要透口氣,再說那人也是男的,有什麼關系?”
蔣一茉眼前一片白晃晃又惹人遐想的弘二頭肌、鎖骨、胸肌、腹肌,再往下,綿薄布料下那一大坨是……她控制不住臉上發燙,偏對面少年人又高大,一身勁瘦薄肌随性懶散地戳在眼前,讓人目光躲無可躲,恨不得把背後窗簾扯下來給他裹上。
怎麼男的就能這麼理所當然地打赤膊!
紀複白接過外賣袋子,放到餐桌上。
蔣一茉跟過去,幫着把外賣拿出來,一個個打開蓋子都布置好。
紀複白看她兩眼,走到身後,帶着一身清爽的沐浴露香味,硬朗胸膛慢慢貼上她的背,又用一點力把人壓牢在桌邊,兩手撐在餐桌上,手臂間夾着纖細腰身。
他低頭,唇掃過她鬓邊,盯着小蝴蝶耳釘,壓低聲音緩慢道:“剛剛洗澡的時候,我一直在想你。”
蔣一茉回頭,看他一眼,因這點小動靜,紀複白的唇恰巧碰到那耳釘,一點微涼,使他心酥,繼續又道:“然後我就用手幫自己解決了,是不是很乖,沒有麻煩你……”
因感冒而沙啞低沉的嗓音裡,有藏不住的欲念,色氣滿滿,欲言又止,故意招人往那處想。
蔣一茉一手肘頂在他胸口上,後者嗆咳了半天,坐下後還講不出話。
她又去倒了杯水,沉着臉放他面前:“喝!”
紀複白:“……”
紀複白喝了水,笑着看她。
蔣一茉又把清淡的炒蝦仁推到他面前:“吃!”
紀複白托腮笑道:“你現在是不是在想,這個廢墟是真的廢到底了。可是蔣一茉,我如果喜歡你卻對你沒生理反應,那才是真的廢了,明白麼?更何況……”
更何況他随時随地看見她都會□□,連他自己有時候也不能理解。
蔣一茉瞪他一眼:“你有你的,說出來幹嘛?這種事有什麼好說的?”
紀複白夾了一顆蝦仁丢進嘴裡:“跟别人自然沒什麼好說的,可你又不是别人。”
蔣一茉搖了搖頭,送他兩個字:“猥瑣。”
紀複白樂出聲來:“這個世界上,就你最愛罵我。”
蔣一茉戳了下他額頭,“看你這反應,我還給你罵爽了是吧?”
“爽!”紀複白道,“剛剛爽,現在也爽!”
蔣一茉仰天歎了口氣,以前怎麼會覺得他是個高冷又少言寡語的人呢,這分明是個不知臉皮為何物的下流鬼!
要不是頂着那張臉,早挨揍多少回了!
蔣一茉突然發現自己的雙标,這要換個人,早就巴掌伺候了,怎麼面對紀複白,她除了無奈就剩哭笑不得呢。
紀複白真該感謝自己那張偉大的臉,頂着那張臉就算殺人放火都能被原諒。
趁紀複白吃飯,蔣一茉上樓回他卧室找了件T恤下來,叫他快穿上,别顯擺肌肉了。
又說誰沒有似的,她卷起右邊衣袖,攥拳擡起手臂,擠出肌肉給他看。
紀複白套上衣服,伸手捏了捏,笑說:“再給看看左手的?”
“……左手沒有。”蔣一茉放下衣袖。
紀複白問為什麼不練左手。
蔣一茉哀怨道:“我是天天寫闆書被迫練出來的!”
她不知道這句話哪裡好笑,紀複白笑了好久才開始正經吃飯。
蔣一茉就看着他笑,少年笑起來也十分好看,雖然坐在屋子裡,卻好像有溫暖和煦的陽光照耀着他,那雙眼睛微的一彎,就是開始勾引女生心動的信号。
等紀複白吃完飯,蔣一茉又摸了摸他額頭,感覺比剛來那會兒要好一些,看來藥起作用了。
攝入碳水後,沒一會兒,紀複白撐不住困意,眼皮直打架,在客廳沙發上坐着玩手柄遊戲,頭一直往蔣一茉肩上倒。
最後他被蔣一茉拉着躺回卧室床上,在對方輕聲細語的哄睡下,閉眼睡去,睡着前,還一個勁兒抓着蔣一茉的手,叫她别趁他睡着了偷偷離開。
蔣一茉模棱兩可地答複着,隻叫他快睡。
等紀複白睡着,蔣一茉關門下樓。
她的腳步輕而慢,踩下最後一級階梯,回頭又望了望樓上。
她到底在做什麼呢。
她問自己,蔣一茉,你到底在做什麼?
盡管這麼想着,還是又通過外賣買了些菜,想給他熬一鍋牛肉青菜粥再走。
喝點熱騰騰的粥,應該比吃外賣舒服。
她知道晚上保姆還會回來做飯,卻又想為他再做點什麼,她總覺得他感冒發燒是被她傳染的。
如果他昨晚沒跑來給她送藥,可能今天還生龍活虎地和朋友約出去玩呢。
紀複白把自己手機給她那會兒,彈出來的微信有群消息也有個人消息,都在問他有沒有時間出去。
那些人裡,有蔣一茉熟悉的,也有她不熟悉的人。
她看見他們幾個課代表有一個群,群名叫:老師out!
她也發現,他唯一置頂是她,名字備注是:老婆小茉莉。
粥快熬好時,蔣一茉手機響了,一個陌生号碼。
她一手接起來,一手拿勺慢慢攪着粥,“喂,您好。”
那頭王衍之說:“小茉,你沒存我号碼嗎?”
“王衍之?”蔣一茉怔了怔,回答道:“啊……忘了。”
王衍之無奈地笑了笑,說:“你啊,真是讓我哭笑不得,竟然連個電話都不存。”
蔣一茉問他什麼事。
王衍之:“晚上一起吃個飯吧,我跟文阿姨已經報備過了。”
蔣一茉自然知道他這話什麼意思,垂眸想了想。
一呢,她不想回去後,文娟一直念叨她。
二呢,也想和王衍之再好好談談,到底什麼意思,家裡人搞定了嗎就想和她複合?
她答應下來,問他去哪兒吃,王衍之說了地點,是一家西餐廳。
她說現在在外面,要回去換身衣服。
王衍之說那6點左右去她家接她。
蔣一茉挂掉電話,身後一道壓着火的冷嗓響起:“和他見面,還要特地回去換漂亮衣服,是嗎?”
她回頭,見紀複白兩手插兜,靠着島台,面上冷峻,黑眸使勁兒地盯着她。
蔣一茉莫名心虛,心裡又暗罵自己心虛個什麼勁兒:“你醒了?”
紀複白:“醒的不是時候,對嗎?”
蔣一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