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羽的腳步不自覺地後退一步,微微搖頭反問道:“你們看我幹嘛?我不認識什麼保姆了,也沒見過那個人。”
言倚雲一臉無辜:“他還沒說是你呢,你這麼着急跳出來不是心裡有鬼?”
隋羽:“……”
易清曜:“我讓人根據保姆所說的,把那個年輕女生的畫了出來。”
他把手機先放到隋父隋母跟前,屏幕上是一張人的畫像,神态細節栩栩如生,看見的人一眼認出畫的是誰。
隋澤猛地起身,大步跨到隋羽面前,冷着臉問道:“隋羽,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小雲處處忍讓你,你為什麼還要給她找事?”
隋羽捏住手背的肉,痛感刺激她的神經,她勉強穩住心神,大聲質問:“他們随口一說,你就說是我?太草率了吧!而且你們不去查言家的保姆為什麼千裡迢迢過來找她,跑來懷疑我,你們根本就是不公平!”
她的眼眶逐漸溢出淚珠,隋羽狠狠地抹一把,負氣說:“既然這樣,我也沒必要賴在這裡了,我這就走。叔叔阿姨,”
她改了稱呼,往前走了兩步,深深地給隋父隋母鞠了一躬,轉身便走。
隋母心有不忍,拉了拉丈夫的手,“老隋,好歹是我們養了二十年的女兒,她……”
隋父進客廳後還沒開過口,聞言聽到妻子的話,迅速看向他們的親生女兒。
她面色淡淡,似不在意地旁觀這一切。
隋父暗歎口氣,出聲攔住隋羽:“等等。”
隋母放下心來,溫聲喚道:“小羽這裡永遠是你的家,你回來。”
言倚雲詫異地挑了挑眉。
隋母這母愛反複橫跳,隻是跳來跳去,她最愛的恐怕還得是養了二十年的養女,感情不是随便能抹去的。
隋羽帶着兩汪眼淚重新折回到客廳,順帶瞪了一眼沒有開口說過一個字的言倚雲。
她被隋母拉到身邊坐下,隋母認真地提出自己的疑問:“小易你繼續說,那個保姆說的是真話嗎?她能威脅小雲,也能嫁禍給其他人。”
易清曜默不作聲地撫了撫言倚雲的後背以示安慰,下一秒反被她扣住手指撓撓。
他的神情瞬間不太自然,眼神左右飄忽,最後掩飾性地瞟她一眼,“那就交給警察去查吧,如今科技這麼發達,總能查出她見過什麼人。對了,你前些日子考試結束後去外地了吧?你去的是哪裡?”
易清曜看向隋羽那神情,仿佛隻是随口一說。
周圍卻一片死寂。
梁家夫妻勉強聽懂了事情的大概,雖說他們沒有置喙的資格,但隋羽畢竟是他們的親生女兒。
“小羽你要是知道什麼,你就說出來。”梁父插了一句話。
隋羽權當作沒聽見。
隋父握拳咳了咳,“有些話必須得說清楚,尤其是當着你親生父母的面,先前小雲自己不計較,我就沒開口,但如今牽扯到她的人身安全和隋家的名聲,我不得不提醒你。”
隋羽的面色僵了僵。
隋父語氣沉沉:“小羽,你還是跟着你爸爸媽媽回家吧,先前約定的出國留學,費用我會轉給你爸爸媽媽,由他們經手承擔。”
“老隋!”隋母見丈夫不看她,立刻轉向兒子和女兒,“小澤,小雲,你們也是這樣想的嗎?”
隋澤說話沒那麼委婉,“我和爸一樣,如果她對小雲心存感恩,真心實意對小雲好,那她在家裡住着沒問題。但實際并不是,她鸠占鵲巢那麼多年,她擁有的都是小雲的,都該還給小雲。”
言倚雲聽完,不由得抿唇笑了,她發現隋澤說話真的很氣人。
隋羽當即炸了:“什麼叫鸠占鵲巢?那本來就是我的,我才是你們的女兒,你的妹妹!”
她穩了穩情緒,指着言倚雲,“連養大自己的保姆都不認識,你們不覺得奇怪嗎?連言家的老不死的都說她性情大變,指不定被什麼東西附身了。”
隋父不理會她的說辭,轉向梁父道:“梁兄,你們還是帶她去看看心理醫生,這是她第二次這麼說了。”
梁父讷讷不言,隻點頭表示同意。
隋羽開始慌亂起來,扭頭握住隋母的手,委屈地說:“媽媽,你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沒有騙人。”
隋母想再開口,被丈夫一個眼神制止。
隋父背過手說:“今天就不留你們用飯了,梁兄你們以後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與我聯系。管家到時候會把小羽的東西送過去。”
隋羽不情不願地履行她先前的諾言,連東西都沒有收拾,落在梁父梁母身後,一步步走出隋家。
隋澤問道:“就這麼讓她走了嗎?”
隋父淡淡地說:“管家會傳達我的意思,梁家那兩口子如果聰明,下午會送她去第五醫院好好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