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隊友體諒他,沒鬧着一定要他去,隻說到時候抽個空,讓他帶上小嫂子和發小,一起去聚餐。
易陽受挫情緒不高,自然也沒看出來有同學對他的發小有意思。
三人坐車回别墅,途中易陽接了個許瑞的電話,約他們周末聚一聚。
許瑞就在南臨遠郊的一所大學,平常山高路遠沒見面當網友,偶爾湊到節假日,碰個面吃頓飯,聊聊各自學校的八卦。
上大學前,四人見過面,吃了頓火鍋,他對言倚雲沒表現出驚訝,仿佛去年的她和今年的她沒有半分變化。
車子駛入易家别墅,車上的三人陸陸續續進去。
隋父隋母回隔壁公司總部了,隋澤今天也不回家,聽說班級聚餐,他向她提過一嘴,問她要不要一起去,她直接拒絕了。
言倚雲率先走在前面。
易清曜的車子在,人卻不在客廳。
她問了易家的阿姨,阿姨說和言先生在書房說話。
言倚雲當即挑了挑眉,趁着阿姨走開,她輕手輕腳挪步到一樓的書房,借着虛掩的那一小條縫隙偷聽。
易陽和梁湘後進來,見這一幕,正要出聲,被她豎起食指,“噓”了一聲。
兩人雙雙噤聲,學着她的動作,蹲在門口聽牆角。
一開始,書房的聲音很低,似乎說的是公司業務的内容。
言父和言母已經分居一段時間,許是夫妻倆利益緊密,離婚的話必定大動幹戈,對兩人來說性價比不高,言母還在考慮階段,沒把話說死。
言嘉宸聽說父母可能要離婚的消息,大哭大鬧一場,身體還沒恢複完全,又哭進醫院,然而饒是如此,也沒妨礙言母決絕地搬出别墅。
當眼珠子護着的小兒子,卻是為他人作嫁衣,給小三情敵養兒子養了這麼多年,任是肚裡能撐船的宰相也會心梗一梗吧。
聽說她叫了律師,立下遺囑,把所有财産留給親生女兒言(梁)湘。
書房裡的聲音忽地提高,是言父極為惱怒的聲音。
“清曜,那家供應商絕對不會有問題,如果出問題,我一力承擔。”
易清曜不為所動,語氣平平:“伯父抱歉,芬安與我們酒店合作了快十年,沒有出過任何纰漏,他們的資質完全符合标準,沒有無故更換的道理,恕我無法完成您的請求。”
“不知好歹!”
言父離開時,臉色漲紅,氣沖沖地像一隻快炸了的河豚。
偷聽的三人正好被書房的人抓個正着,面面相觑迅速溜走。
易陽腿腳不便,溜得最晚,被他哥拎着到書房訓了一頓。
言倚雲和梁湘都留在易家用晚飯。
易清曜聽易陽第二次吐槽庚煜在籃球館的無恥行徑,“梁湘說得對,每周安排訓練課程,泰拳還是散打?或者格鬥,你選自己感興趣的,我找人安排。”
易陽苦着臉“啊”了一聲。
管家突然快步進來,說是家裡臨時來了兩位女性客人過來拜訪。
易家夫妻去世後經過一段動蕩時期,那之後,易家沒有什麼走動的親戚,相當于死絕了。
這個時間,突然一來來兩位,着實可疑。
易清曜沒拒門,讓管家領着所謂的客人到會客廳等候,他與言倚雲三人慢悠悠地繼續用飯。
他不着急,可是另三人好奇,快速地扒完飯,催促着他趕緊去見人。
易清曜無奈,一拖三過去見人。
會客廳坐了兩位女士,一個年齡稍大,另一個看起來隻比言倚雲他們大幾歲的同齡人。
中年女人率先起身,主動介紹自己的身份——易陽母親那一邊的遠房親戚,據她說是易陽外祖父的表兄的女兒的表姐。
總之,不知隔了多少代,是遠的不能再遠的,或許稱不上親戚的遠親。
“這是我外甥女小筠。”女人趕緊推推身側的年輕女生,在背後敲打,示意她開口叫人。
女生臉色薄紅,“清曜哥哥你好,我是祝曉筠。”
巧了不是,她也叫小雲,不知道是哪朵雲?
易陽和梁湘不約而同扭過臉看她,眼神飄過一抹促狹。
言倚雲根本沒想演戲給他們看,因為她自己想看戲。
她詫異地眨眼,原來是上門做媒的啊!
她丢了個眼神給易清曜,笑他現在好行情,又轉念一想,他在現實世界不也是?
當年托她遞話遞禮物的女生數不勝數,當然無一例外被一一拒絕,她還被連坐,吃了好幾頓數落。
如今她與他有了那層說破的關系,也不妨礙她繼續看他的好戲。
“那我們先回房間了,你們慢聊。”
言倚雲扔下話,朝梁湘與易陽使眼色離開。
說是回房,實際上站在會客廳門外當個慣犯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