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裡的不少人都注意到了這邊,有人忍不住開始竊竊私語。
誰這麼大膽子啊,竟然敢得罪程潋?
程潋瞳孔幽深,透着寒冰般的冷意,看得站在姜槐身邊的人心裡直犯慫。她隻是想教訓一下姜橪,怎麼就惹到了程潋,她倆什麼時候關系這麼好了!
那人後退一步,支支吾吾道:“我,我都說了,我不是故意的。”
她說完拉着姜槐就想走,卻被程潋一把扯住了領口,猛地掼在地上,然後端起桌子上的湯從她頭上澆了下去。
湯已經涼了,油膩的湯汁順着那人的頭發流下來,流到她的臉上,她慌忙用手去抹,卻越抹越多,整個人看起來分外狼狽。
姜槐站在那裡,絲毫沒有想阻止的意思。
姜橪簡直看呆了,她知道程潋狠,沒想到程潋這麼狠!不說别的,就說她剛才揪着那人領子摔的那一下,姜橪光聽聲音都牙酸。
她又不可避免的想到了小說中原主的下場,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程潋這人,果然還是離遠點兒好。
程潋把湯澆到那人頭上,放下碗,面無表情道:“不好意思,我也不是故意的。”
那人說不出話來,捂着臉坐着,從喉嚨裡發出了低低的哭聲。
一直冷眼旁觀的姜槐終于歎了口氣,走過去拿紙巾幫她擦了擦臉上的水,輕聲說:“韓令娴,下次别再自作主張了。”
小說裡姜槐是有個朋友叫韓令娴,作者對這個角色着墨不多,但因為她每次出現都是在給原主找麻煩,所以令姜橪印象深刻。而韓令娴看不慣原主的原因也很簡單,隻是因為不滿原主對姜槐的态度,想教訓教訓她,替朋友出氣。
書裡将韓令娴描寫的趾高氣昂,而現在姜槐真正見到她,卻是她如此狼狽的一面,不免有些唏噓。
“看什麼呢?”
程潋見姜橪一直看着姜槐的方向,表情還呆呆的,伸手捏住她的下颌,語氣卻柔和下來,“手還疼不疼?”
姜橪被她捏的嘴巴嘟起,口齒不清的說:“唔……唔疼惹。”
手下的皮膚光滑柔軟,像一匹上好的綢緞,程潋下意識揉了揉,松手後,看見自己揉過的地方紅了一片。
啧,真嬌貴。
姜橪不滿的瞪了程潋一眼,又低頭看着桌子上已經涼透的飯菜,有些心塞,折騰了半天,飯都沒吃上幾口。
沈若若卻沒了吃飯的心思,眼睛亮晶晶的盯着程潋,由衷感歎:“程潋你真帥!”
她實在太羨慕程潋了,剛才程潋撂倒人的動作幹淨利落,發間飛揚的彩繩就像一條彩鞭,又美又飒。而她則因為長着張可愛的臉,打架的時候怎麼都營造不出程潋那種氣勢,雖說是“老大”,但小弟大多是她花錢賄賂來的,哪有程潋這麼的威風。
沈若若托腮:“程潋,不如你給我當小弟吧,我給你錢。”
程潋:“?我不缺錢謝謝。”
姜橪:……她不缺錢我缺啊!我們才是姐妹,肥水怎麼能流了外人田?
姜橪看着沈若若,一臉嚴肅:“若若,錢到位嗎?我覺得這小弟我也能當。”
沈若若:“呃,可是你不會打架。”
姜橪:“誰說我不會?”
正好她的袖子之前被程潋捋上去了,姜橪擡手捏了捏自己白嫩纖細的胳膊:“看,多壯碩的肱二頭肌!”
沈若若:“呃。”
程潋:“……”
一直沒說話的許青拾:“……”
沈若若趕緊轉移話題,她難得機靈了一回,問姜橪:”橪橪,你沒錢了嗎?”
姜橪委屈點頭。
沈若若有些疑惑,“可是你不是一直挺有錢的嘛,之前去酒吧你還給調酒師小費來着。”
姜橪心想你還說呢,原主要不是整天跟你一起去酒吧、遊戲廳、射擊館啥的瞎玩兒,哪能那麼快就把這個月的生活費花完。
但她看着程潋投射過來的灼灼目光,趕緊否認,“什麼酒吧?我哪有去過呀,你别瞎說哦。”
沈若若剛想開口,又被她堵住,“你也别去,未成年是不可以去的,警察叔叔說的!”
沈若若腦筋直,被姜橪堵幾句也就忘了自己原本要說啥了,隻好拿出手機給姜橪轉賬,“那我先給你轉點兒錢?”
幾秒鐘後,姜橪看着手機裡的轉賬,低頭數了數。
個十百千萬,十萬!
真不是姜橪沒見過世面,以前姜嘯承每月給她的生活費也幾十上百萬的,那時候她隻當平常。可自從這兩天對着卡裡的幾千塊,幹啥都要掰着手指花後,姜橪再看這十萬塊錢,它就不是普通的十萬塊了。
而是救命的十萬塊!
姜橪眼淚汪汪,撲上去一把抱住沈若若,使勁拍了拍沈若若的後背,然後把手機放到心口的位置,“啥也不說了,都在心裡了。”
沈若若被姜橪拍得嗆了口氣,趴在那兒拼命咳嗽。
姜橪樂滋滋地按着手機,沒一會兒,旁邊程潋的手機叮咚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