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把這條線索告訴衆人,這不叫公布答案,反而叫迷惑線索。
黎景思一般來說不會主動救人,但有些能拖延的悲劇,還是拖延一下吧。
黎景思貼心地将熱水送到應哲熙手上,心想,雖然之前有人評價他僞善,但在青年面前,起碼還是要做做樣子的,至少不能在他心裡落得一個殘忍自私的标簽。
這也是黎景思願意把秤交給其他玩家的原因。
【小應,你的人設值突然又多了2000。】系統提醒道。
應哲熙:?
*
昨天的殘次品庫房還是原來的模樣,就連那時被黎景思踹壞的門鎖都原模原樣壞着,完全用不上鑰匙。
黎景思:……
所以其實他們本來甚至不用撿經理掉的那串鑰匙,光是靠黎景思的暴力開門,就能在工廠裡暢通無阻。
應哲熙進去看了一圈,“沒有新的。”
果然,線索在這裡就中斷了。
“接下來怎麼辦?”應哲熙面上單純問道。
“等。”黎景思笑得有些神秘,“我已經想到辦法了,隻不過,有些風險,肯定不是正常的通關方法。”
“你願意信我嗎?”
“好啊。”應哲熙理所當然。
拟定好搞事的計劃,兩人便無所事事地逛起工廠來,再次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蹲在那裡碎碎念。
湊近一看,居然還是高松。
這一次對方反應比昨天快,聽到身後傳來動靜,迅速起身,抓着玩偶護在身後。
高松一看見黎景思,腿都顫抖起來,“你,你想幹什麼,那都是王秀傑叫我做的,我也是不得已……”
他咽了咽口水,強裝鎮定道:“你最好不要動手,要知道在副本裡殺了玩家的人,是會被副本強行鎖定提高難度的。”
應哲熙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試探性問道:“你這是……又是在講你的初戀?”
高松的臉色更差了,他不知道為什麼應哲熙要提一個不相幹的事,更何況,他根本沒有初戀!
難不成是想騙過他的注意,然後再來個突襲?
想到這裡,高松不由得更加警惕。
黎景思也故意拉下臉,配合着青年,“要是你把知道的重要線索說一說,我們興許可以不和你計較。”
見有希望,高松連忙道:“好,那我說了,你們可不能對我下手。”
“給玩偶将自己的幸福故事,可以增加質量,隻要你有足夠多幸福的記憶,你就可以硬生生把通關條件灌滿。”語畢,他緊張地看着黎景思。
黎景思點點頭,“行,那你走吧。”
高松慌亂地離開了。
“你也察覺到了吧,他好像,沒有了關于初戀的記憶。”應哲熙思索片刻,“而且,他也沒有相關的講故事的記憶。”
“删得挺幹淨。”黎景思聳聳肩,無所謂道。
這人曾經差點傷害過青年,若不是應哲熙善良,黎景思也不會那麼容易放過那些人。
他們都沒有提醒高松的打算,看他的模樣,怕是生命已經進入到了倒計時。
*
又是夜晚,黎景思拿着針線,苦大仇深地看着醜兔子玩偶。
應哲熙在一旁幽幽吃着來自對方投喂的小蛋糕,問道:“你這是想幹嘛?”
“練習。”黎景思言簡意赅,往醜兔子上紮了個洞。
醜兔子敢怒不敢言。
這麼多天了,實際上玩偶内部的鬼靈對玩偶的掌控愈發強盛,但它還是隻能裝作一隻普通玩偶的模樣,以防邪惡的員工對它下狠手。
所以現在被拿來練習針法,它也隻能涼涼的針在它身上穿過來穿過去,半點不敢表示反抗。
目睹黎景思笨手笨腳地也紮到手,應哲熙不由地笑出聲,他不是唯一一個不會針線活的人。
應哲熙的技術,隻能說是把玩偶完整縫上了,但中間過程無比艱辛,成品還毫無美感可言。
黎景思無奈又寵溺地看了眼輕笑的青年,接着認真給玩偶進行針灸——隻不過這針會留下一些線來。
“好吧好吧,你要加油哦。”青年像一隻狡黠的貓咪,對黎景思來了個wink,慵懶地坐在一旁吃着蛋糕。
需要那麼多遊戲點數的小蛋糕,味道果真不錯。
他們這裡歲月靜好,但今夜對于其他玩家來說,算是不同尋常的一夜。
烏長奎蹲在房間裡,發狂般抓撓着自己的頭發,煩躁地面對着兩隻玩偶。
他不是沒有想過扔掉其一,但不管他怎樣做,這玩偶都能在第二天早上準時出現在他的床頭。
每次自以為沒事,但第二天早上一睜眼,就是直直盯着他的兩隻玩偶,烏長奎很是崩潰。若不是他過了點副本有抗性了,高低得被吓出心髒病來。
這可太恐怖片了。
更悲催的是,回來以後的玩偶,或多或少都會輕上一些。還好掉得不是很狠,他可不想體驗一番經理的懲罰項目。
但現在,他一個人的噩夢支撐不起兩隻玩偶想要的量,它們崩開了嘴角的縫線。
“餓,好餓。”虛無的聲音環繞在烏長奎耳邊,他多夜睡眠質量極差本就導緻精神疲憊,現在更是雪上加霜。
烏長奎想要逃離,但卻意外地發現手腳不受控制,他站不起身。
“好餓,我們好餓啊——”兩隻玩偶張大嘴,朝烏長奎撲去。
若是那隻被黎景思一招削沒的鬼靈在這裡,想必會感歎:[人類的血肉,是滋生出幸福的最佳養料。]
對吃不飽的玩偶來說,人類的血肉,有着非比尋常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