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席凝沒有選擇敲門,而是散作零碎的黑煙,慢慢滲透到靈堂裡。
青年沒有看見的是,他的身邊慢慢凝聚起了虛影,将他攏于其中。
沒有留下一絲讓人逃跑的可能,顧席凝的唇角勾起帶着惡意的笑,肆無忌憚地打量着懷中的青年。
應哲熙像是從場景變換的恐懼中清醒過來了,他彎下腰,拾起那三根香。
屬于丈夫的寬大襯衫随着動作微微下滑,露出一截嫩白的腰線。
眼中水光潋滟,應哲熙對着遺像拜了拜,口中弱弱地念念有詞,“請不要再來找我了……我好害怕……”
如果青年是在懇請一個神明的垂憐,想必那神明必定舍不得拒絕對方,但很可惜,他祈求的對象是一隻惡鬼。
惡鬼不會放過自己選中的獵物。
帶着欲\念的視線越發強烈,如有實質,直直地戳在青年身上。
強行忽略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視線,應哲熙咬緊牙關,不讓泣音洩露出來,将再一次将香插到香爐裡。
又有一截燃燒過後的香灰落下,卻在碰上青年之前在空中直直拐了個彎,錯開白皙的指節。
天色已晚,再加上雨天的烏雲,這間屋子也沒開燈,隻有從窗外傳來的微弱光線,青年隻能模糊地看個大概的輪廓,沒發現這一細節。
他更沒發現身邊有黑色虛影,而他凝聚的程度更高了一些。
從最下層的抽屜裡拿出兩段白色蠟燭,用火柴點上,看見明晃晃的火光,青年明顯輕松了一些。
應哲熙将蠟燭插到燭台上,跳躍着的火光不說照得清晰,但溫暖的色彩總歸能給人帶去安心。
他松了口氣,随即異變驟生。
咣當——
香爐被提前推遠,青年被突然凝聚實的虛影壓倒在供桌上,兩側的白燭随着震動晃了晃,又被看不見的力量扶穩。
應哲熙試圖推開在他身上瘋狂啃咬的“丈夫”,但還隻是弱弱地抓撓了兩把,就被按住雙腕,不得動彈。
面前的鬼眸色沉沉,将青年原本淡粉色的唇蹂躏吮吸到嫣紅,如同被搗爛的鮮花。
青年被吻到腦袋昏沉,甚至無法思考他現在的處境,終于等對方放開他,他也隻能上身躺在桌上,張着唇呼吸空氣。
在顧席凝的視角裡,甚至能看到青年口中的紅舌,他輕輕笑了笑。
等青年喘過氣來,他又惡劣地俯身而上。
“嗚!”
蠟燭在一旁靜靜地燃燒,沉默不言。
燭淚流下,又在濕冷的空氣中凝聚。
不知是多少次了,等青年再一次被放開,他的腦袋裡一片昏沉,隻能靠着本能呼吸自由的氧氣。
原本因為害怕而有些許蒼白的的臉頰上也染上绯紅,淚珠順應重力一路下滑,最後“啪嗒”一聲,滴在桌子上,和一旁冷卻的燭淚作伴。
透過厚重的水汽,應哲熙和遺像裡的男人對上視線,他的眼裡是明晃晃的占有欲。
和現在站在他面前的鬼是一個表情。
青年一副被欺負得透徹的模樣。
“他有這麼親過你嗎?”顧席凝溫柔地用指腹擦去青年的淚痕,問道。
可憐的應哲熙已經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了,隻能用淚眼朦胧的雙眸盯着他,面露迷茫。
顧席凝将人從桌上拉着坐起,一吻落在青年眼角,引得對方條件反射地顫抖,語氣缱绻,似是在說着什麼甜言蜜語,如同床第間的呢喃“看起來是沒有了?”
應哲熙仍舊是懵懂的模樣,隻是眨眨眼,又落下一串晶瑩的淚珠。
“算了。”顧席凝也不想知道青年和别的男人相處的過程,他将人緊緊摟在懷裡,“反正現在,你隻是屬于我一個人的。”
如獲至寶。
空中的陰氣凝聚出一條黑色的順滑絲帶,将青年的雙腕捆在一起,顧席凝扯了扯那個結,壓得更嚴實些。
經過剛剛那一番侵略,應哲熙不敢反抗,隻能用濕漉漉的杏眼可憐巴巴地看着男鬼。
顧席凝冷酷無情地無視青年眼裡的懇求,将人從桌上一把抱起。
應哲熙乖乖縮在男人懷裡,按理來說,他先前遇到的厲鬼都會帶着徹骨的寒意,顧席凝倒是收斂,最多隻讓他感到清爽涼快。
面上仍舊在流淚,但又悄悄把系統的屏蔽時間往上調了調。
門自動打開,顧席凝就這樣抱着青年,穿過客廳,直達卧室。
李勝看見這一幕,想做些什麼,被顧席凝幾道陰氣困在原地,隻得眼睜睜地看着男鬼抱着自己隊友進了卧室,關上門。
他倆直接進了浴室,浴缸裡早就放好了熱水,還有幾片花瓣漂浮于上。
其實隻需要幾個小指令,陰氣就能直接幫他把青年的衣服脫下,但顧席凝斂住心中的瘋狂,緩緩拉下那身衣服。
衣服滑落的時候,那腕間的陰氣絲帶會微微散開,讓衣服穿過,然後又将青年的手腕拉回、綁緊。
身上所有的衣物都被褪下,應哲熙又被抱着,放進那缸溫水中。
升騰的水汽将白皙的軀體染得粉紅。
顧席凝佯裝粗暴的模樣,實際上溫和地幫着青年清洗了身體,随後将人用浴巾裹住,抱到床上。
被水清洗後顯得更水靈的青年就睜着眼睛緊盯他,把疑惑和害怕都寫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