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高志民吓了一跳,試探性問道,“您……您也是玩家?”
在顧席凝耳中,重要詞彙是會被屏蔽的,他隻能聽到:
“小哥,你也是■■吧?”
“你這■■看起來真不錯。”
重點單詞被屏蔽,顧席凝隻能連蒙帶猜,勉強猜出第一個詞語大概是外來者的意思,至于另一個詞語……
像是小孩小氣地藏起自己喜愛的玩具一樣,顧席凝用力抱住青年,用一部分身體擋住來自高志民的視線,占有欲極強地強調道:“我是他老公。”
高志民尴尬地撓頭,嘴角僵硬上翹,“哈哈,是這樣嗎?”
應哲熙推開摟得死緊的死鬼,對着高志民問道:“你來找我是為了什麼事?”
“是這樣的……”知道别人沒有義務給自己幫忙,又像是害怕對方反悔,高志民連忙解釋道,“就是,我和另一個玩家來到這裡的身份是一對年紀比較大的夫妻。”
“另外那人叫周軒,也是個男人,他的身份是我的對象。”
“其實副本過多了,性别本身也不是很重要,但是……他懷孕了,在劇本裡是四五十歲的年紀。”
高志民歎了口氣,“之前不是有個巡查者來過嘛,我們如實回答了,就是……我能感覺得到,他大概是在懷疑我們。”
“即便我和周軒對了口供,但還是讓那巡查者察覺到了異常。”
“同為玩家,我想知道一下,你們是怎麼糊弄巡查者的。”
應哲熙:……
壞了,巡查者什麼時候來過?
青年用一雙漂亮的杏眼直直地盯着顧席凝,該男鬼輕咳一聲,解釋道:“你們要弄清楚被替代者之間具體的關系,有些事情不是放在表面上的。”
雖然他聽不懂高志民和自家乖乖妻子究竟在說什麼,但連蒙帶猜,還是能知道一些的。
如果說被屏蔽掉的詞是外來者,那麼外來者的首要任務就是躲過巡查者的排查,結合青年的狀況,顧席凝試探着解釋。
高志民像是被人打開了靈感大門,嘴裡念念有詞,“就像夫妻關系也不一定是相敬如賓,也有可能是相互坑害,同床異夢……根據這個遊戲的尿性,還真有可能會是這樣。”
“我大概錯在和老周表演出來的關系太好……”
高志民激動擡頭,“大佬,我悟了!”
顧席凝:我也是随便亂說的你悟了什麼?
應哲熙:被按在床上兩天果然還是和副本脫節了。
高志民開心地朝兩人招招手,“謝謝大佬,我回去和老周讨論一下,下次見——”
用胳膊環住青年的脖子,顧席凝把腦袋埋在應哲熙頸窩上,悶悶問道:“老婆,你到底是什麼人?”
雖然說出軌是無稽之談,他們原來并不認識,但青年動情深處時喊的那個名字絕對确有其人。
他們是什麼關系?他們有這麼親密嗎?那個人對青年好嗎?
隻要一想到這些問題,顧席凝就嫉妒地想要殺人。
偏偏他一無所知。
*
兩人最後還是沒能找到李勝,最後倒是牽着手散了一會步。
應哲熙低着頭,看着腳下略過的一顆顆鵝卵石,在燈光的照耀下折出動人的光彩。
副本裡的空氣還是帶着一股危機和死亡的味道,但此刻,應哲熙卻感到莫名的安心與甯靜。
這其實很奇怪,應哲熙本身不是一個會随便交付信任的人,但在當初看到黎景思的第一眼,就突兀地有了好感。這個副本亦是如此,明明一個厲鬼是不少玩家都避之不及的存在,他甚至有閑情逸緻在對方面前扮演嬌弱小白花。
或許系統都沒發現,這所謂的人設值,在這些——姑且稱為相同的存在上,總是例外的。為什麼來自黎景思的人設值就多不少,為什麼本來隻能從活人身上抽取的人設值,能從一個厲鬼身上取得?
【小應,我可以升級啦!】想到系統,系統就突然出聲,【就……就是,我升級需要一段時間,我會盡快!】
升級完,他的宿主就不會是那個任死鬼擺布的玩家啦,面對非實體怪異也能有一戰之力!
系統暗自捏了捏賽博小拳頭。
【挺好的,那你去吧。】應哲熙點點頭。
小光球從應哲熙識海裡飄出,戀戀不舍地繞着青年兩圈,叮囑道:【那小應,一定要注意安全,記得系統空間還是能自主打開的……】
像一個孩子即将遠行的媽媽一樣,喋喋不休。
【我會的。】
等回了家,應哲熙順從地被清洗幹淨,放在床上。
某隻厲鬼蹲在床邊,終于問了一次他的意見,非常不含蓄地詢問:“做嗎?”
于是早上剛被榨幹的應哲熙矜貴地點了點頭,随後被撲倒。
今夜的風格外溫柔。
“你是我的。”随着動作的起伏,顧席凝盯着應哲熙淚眼朦胧的雙眸,用力地咬着字,不停地說着同一句話。
“你隻能是我的。”
任何人都不能染指。
青年的淚水淌濕了枕頭,混亂間聽不清顧席凝的話語,含混嗚咽着,然後被輕柔地吻在眼角。
顧席凝耐心地誘哄着,“說,我是你的,好不好?”
“說了,我就停下來,好嗎,寶寶?”他的動作越發過分,逼得青年頭皮發麻。
“我……我是你的……”淚水洶湧流淌,應哲熙抓撓着男人的胸口,神志不清,“嗚……”
“真乖。”顧席凝滿意了,俯下身和青年交換了一個綿長的吻。